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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尼勒克》(5)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3月07日14:40 来源:中国作家网 鹏鸣

  汉初,因国力虚弱,百废待兴,自汉高祖刘邦始,几代皇帝忍辱蒙羞,向匈奴称臣纳贡,和亲互市。匈奴的势力如日中天,“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匈奴骑兵是当时世界上最精锐、最精良的军队。

  匈奴是一个游牧民族,“掠夺在他们看来是比进行创造的劳动更容易甚至更荣誉的事情”。因此,他们经常深入中原地区大肆抢掠,严重威胁着西汉的统治政权。

  汉武大帝刘彻即位后,发愤图强,厉兵秣马,对匈奴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战役,给匈奴毁灭性的打击,使强悍的匈奴铁骑消失在历史尘烟中。为巩固胜利战果,经营河西,安定边疆,汉武大帝先后在河西设置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同时,又建玉门关、阳关,史称“列四郡据两关”。

  唐边塞诗人王昌龄在《 出塞 》一诗中吟唱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汉武大帝数次讨伐匈奴,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匈奴的作战主力犹存,而且西域36国还在其控制之下。要想彻底打垮匈奴,争取西域诸国支持汉朝,显得尤其重要。

  在西域诸国中,乌孙国地域广阔,兵强马壮,物产丰富,实力最强,是唯一能与匈奴抗衡的国家。汉使张骞认为若能联合乌孙国,便犹如切去匈奴右臂。

  他向汉武帝建议拉拢乌孙国:“可厚赂招,令东居故地,妻以公主,与为昆弟,以制匈奴。”

  不凑巧的是,乌孙国正闹分裂,昆莫猎骄靡的实力大不如前。猎骄靡接见了张骞,为难地说“年老国分,不能专制”。另外,大臣不了解汉朝的国势,畏惧匈奴,乌孙国不可能迁回故地。猎骄靡婉言谢绝了张骞提出的乌汉结盟的请求。

  出于礼貌,猎骄靡献马数十匹报谢。张骞无奈,悻悻而归。

  当然,此行并非一无所获。猎骄靡派数十名使节随张骞来到长安,气势雄伟的城池,鳞次栉比的屋宇,繁华昌盛的商业,纪律严明、威武雄壮的军队,让乌孙使节大开眼界,由衷叹服。

  雄才大略的汉武帝看到乌孙国进贡的马匹后,写下一首流传千古的《 西极天马歌 》:

  天马徕兮从西极,

  经万里西归有德;

  承灵威兮降外国,

  涉流沙兮四夷服……

  从此,神骏非凡的乌孙马名扬天下,它们的后代,如今被称为伊犁马。

  乌孙使节返回都城赤谷,向昆莫猎骄靡盛赞大汉国势强盛,猎骄靡动了心思,主动提出与汉朝和亲。汉武帝前后以宗室女细君和解忧为公主,嫁与乌孙昆莫为妻。乌孙远匈奴而亲大汉,惹得匈奴单于不满,匈奴联合车师后国发兵攻打乌孙国。

  公元前72年,解忧公主与乌孙王翁归靡遣使上书,热望汉朝出兵救援。汉宣帝命田广明等五将率领15万骑兵,翁归靡亲率5万骑兵,夹击匈奴,获得大胜。此后,匈奴由盛转衰,逐渐退出西域,乌孙成为西域最强大的国家,翁归靡决定摆脱匈奴,与西汉结盟。

  汉武帝派张骞联合乌孙“断匈奴右臂”的计划经过整整半个世纪的经营,终获成功。

  西汉取代了匈奴在西域的控制权。公元前59年,汉朝设西域都护府,长官都护负责管理西域事务。西域都护府的建立迫使匈奴打消了称霸西域的雄心,标志着西汉政府已经对西域各国开始了有效的管控。

  乌孙国抓住历史机遇,迎来了繁荣昌盛的大发展。据研究,雌栗靡为昆莫时,乌孙国畜牧业臻于最盛时期,全国牲畜数量估计高达453.6万头。

  伊犁河流域到处都有乌孙人生活的遗迹,成为考古学家和文史专家流连忘返的地方。伊犁草原上有土墩墓一万多座,据我国史学家认定,这些土墩墓属塞种人、乌孙、突厥三个时期的王孙贵族之墓。

  分布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尼勒克县的乌孙古墓群有三处,一是位于县城南巩乃斯草原上的木斯萨依与木斯依吐别克之间的白石墩乌孙古墓群;二是位于城西吐普辛与布拉克勒比纳木之间的白石墩乌孙古墓群;三是位于县城东边的乌拉斯台四周的乌孙古墓群。

  这些古墓群都呈南北向排列,每一墓群封土大小基本一致,墓内都有牛、马、羊的骨骸。墓室均为竖穴,大部分是不同规模的木墩结构,且为多室。墓室均为东西向,南北平行并列,头西脚东。有夫妇同室合葬墓,葬具有毛毡裹尸,有木棺,也有尸骨置于矩形木框架上的。随葬器以陶器为主,器皿有罐、壶、钵、碟、盘、盆。另外,还有铁器、小刀及金、银、铜装饰品。

  2008年8月29日,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文管部门在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过程中,于尼勒克县喀什河两岸的山坳里发现古代墓葬936座,神秘环圈状遗址3处。据考察,这些古代遗迹保留较为完整,其中有5座封堆巨大,最大的直径百米、高20余米。在封堆南北两侧各伸出一耳形土环,封堆顶部正中有形状明显的凹坑,据现场勘察分析,系一种祭祀遗迹。

  在一山口处,文管部门还发现3个东西排列的直径40米左右的规整的圆形环圈。此类遗迹在新疆地区首次发现,从环境和地表状况初步推测应与附近的墓葬区有一定关联,可能是古代人的居住遗址。

  古墓是人生走到终点最后的定格,储存着墓主所处时代的经济、政治、风俗等文化信息。乌孙古墓群对亚欧草原地带古代文化的研究将产生很大影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乌孙国鼎盛一时,国力因内讧分裂逐渐衰弱,随着解忧公主的回归,乌孙国与汉朝的关系渐行渐远。国运不昌,乌孙国百姓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下一场血雨腥风何时会到来呢?

  马鸣风萧萧,落日照大旗

  自古以来,伊犁河流域就是多民族的聚居地,素有“中亚人种博览地”之称。民族杂居、民族斗争、民族融合一直是伊犁地区发展史上的一条主线。塞种人、大月氏、匈奴、乌孙、柔然、悦般、突厥、契丹、回纥等族人民,你方唱罢我登场,都曾在伊犁舞台上演过一幕幕苍凉悲壮的历史剧。

  伊犁草原地势平坦,有肥沃的黑钙土及栗钙土,植被相当茂盛,是优良的草场。此外,草原的微气候很适合放牧。较高的地方气候在夏天比较凉爽,朝阳的谷地在冬天比较暖和,牧民能够因应气候转换放牧的地方,牧草亦因此得到恢复。

  这样一块风水宝地,游牧民族自然向往。

  伊犁史学专家赖洪波说:“一个地方,它的经历和祖国的命运和利益如此直接相关,并产生如此大量的涉外问题,在全国也是罕见的……综观千年史实,伊犁这个地方,民族必争,历史悠久,古迹遍地。”

  乌孙自立国伊始,管控伊犁河流域近500年,经过几次内讧和分裂,国力日渐衰弱。

  东汉以后,有关乌孙的史料相当缺少。东汉的明帝、章帝年间,乌孙国仍然由大小昆弥分治。《 汉书·西域传 》记载:“两昆弥皆弱。”

  公元五世纪以前,乌孙国与中原政权仍然保持联系。乌孙曾经向曹魏政权进贡,“无岁不奉朝贡”。

  乌孙国国势久衰,公元147—167年间,多次遭到鲜卑首领檀石槐铁骑的蹂躏,苦不堪言。

  魏晋南北朝初年,原小昆弥境内出现了一个新的国家——悦般,西边大昆弥所统治的地方则仍为乌孙国。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在位期间,北方逐渐统一,北魏国势日益强盛。拓跋焘希望挑战柔然汗国,经营西域。拓跋焘曾经在太延三年( 437 ),派遣董琬、高明等出使西域,途经乌孙,受到乌孙王的礼待。

  崛起于蒙古高原的柔然汗国,骑兵似“风驰鸟赴,倏来忽往”,是一支威震漠北的强大力量,史料记载:“尽有匈奴故庭,威服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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