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爱情》作品连载(8)

　　吴智勇好奇地问：“百鸟之王不好吗？为什么要变成一条鱼？”

　　杨百合出神地望着天上的白云说：“我不要做什么百鸟之王，只想做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只要过了七秒，什么烦心的事儿都会烟消云散！”

　　吴智勇忽然想笑：“万一你这条小鱼被别的大鱼吃了怎么办？”

　　杨百合瞪了吴智勇一眼说：“你这种人真没劲，一点儿情趣都不懂，真是大煞风景！”

　　吴智勇讨好地说：“那您下辈子就变成一条鱼、一条梳着两个大辫子的美人鱼行了吧！”

　　杨百合看了一眼吴智勇：“吴智勇，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吴智勇深情地看着杨百合说：“也许有吧，不过我认为人应该活在当下！昨天的已经过去，明天一切都是未知，能把握的只有今天！我会努力去争取我想要的，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来世！”

　　杨百合盯着吴智勇的眼睛问：“说说你都想要什么？”

　　吴智勇站起来豪情万丈地说：“好男儿当有凌云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想得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杨百合：“古人云‘无欲无求’，一个人欲望太多而得不到满足就会感到痛苦，这不是自信烦恼吗？”

　　吴智勇轻轻摇头说：“话不能这么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的一声只有短暂的几十年，我不想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庸庸碌碌的度过，也不求多么轰轰烈烈，但至少也要给后人留下些什么，哪怕只像烟火那样只拥有瞬间灿烂的辉煌！我要让这个世界知道我---吴智勇曾经来过！”

　　杨百合追问：“您的这番慷慨陈词真是太感人了！敢问您老人家想给后人留下些什么？”

　　吴智勇挠了挠头说：“这个……这个我还没想好。”

　　杨百合鄙夷不屑地说：“要我说你就是典型的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来点儿实际的行不，整天就会空喊口号！你的名字跟你的性格一点儿都不像，论智慧你痴、傻、呆、萌占全了；说起勇敢来更谈不上，被女生追得满街跑，干脆别叫智勇了，叫吴娇娇多好！”

　　吴智勇笑了笑：“我是比不上你，你看上去像百合花，却形如烈火，叫杨三郎合适！我什么时候让女生追得满大街跑了？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嘛，我爷爷希望我将来能智勇双全、为吴家光宗耀祖！”

　　杨百合上下扫视吴智勇说：“照现在看来，恐怕你得愧对列祖列宗了！”

　　吴智勇：“能不能光宗耀祖我不敢说，只要尽力就行了！不说了，反正也考完试了，咱俩去看电影好吗？”

　　杨百合哼了一声说：“嫌我性格不好还不离我远点儿？你还是请王老师去看吧！”

　　吴智勇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想请王老师看电影了？诚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杨百合：“没有，我不舒服。”

　　吴智勇鼓足勇气说：“那……那我送你回家吧。”

　　杨百合看了他一眼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儿，我要是发现你跟着我就打电话报警！不信你就试试！”

　　吴智勇气急败坏地说：“至于吗？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告诉我！”

　　杨百合眉毛上扬说：“吴智勇，我现在跟你把话说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非凡昨天晚上干的好事！你们俩把我当成什么吗了？赌注的筹码吗？吴智勇，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咱俩永远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还是死皮赖脸地纠缠我，只能让我更讨厌你！”

　　吴智勇仿佛掉进冰窖，颤抖地说：“百合，难道……。难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杨百合冷冷地说：“是的！我非常非常讨厌你！所以我跟你之间不可能有什么！”

　　吴智勇绝望地拉住杨百合的手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你告诉我李非凡哪儿比我强？”

　　杨百合甩开吴智勇的手讥讽地说：“他是哪儿都不如你，可我就是喜欢他！你满意了吗？吴智勇你记住，即便是全世界只剩下了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选择你！”

　　杨百合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走了。吴智勇追过去拦住杨百合想解释，杨百合马上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吴智勇赶紧闪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骑上车出了校门。

　　吴智勇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杨百合猛地刺了一刀，他木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一辆救护车拉着警报开进了校园。救护车在教学楼旁停下，救护车后门开了，从上面跳下两个人抬着担架冲进了教学楼。

　　一大群人围在救护车周围，董浩楠提着文具袋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吴智勇渐渐缓过神来，朝死党董浩楠挥挥手。

　　董浩楠朝吴智勇走了过来：“干嘛？”

　　吴智勇指了指救护车问：“怎么回事儿？”

　　董浩楠：“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就听说李非凡考到一半突然晕倒了，老师就帮他叫救护车了！”

　　吴智勇：“噢。”

　　董浩楠看了一眼吴智勇问道：“平时李非凡身体壮得跟牛犊似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跟你有没有关系？”

　　吴智勇装出如无其事的样子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董浩楠撇嘴说：“你少来这一套！咱们班谁不知道你跟李非凡都喜欢杨百合？你敢说他生病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吴智勇：“我最烦你们这些乱嚼舌根的人，谁喜欢杨百合了，没有的事！你们别听风就是雨！”

　　董浩楠轻蔑地笑了笑说：“装！接着装！那次你俩在东边仓库打架都被人看见了！你就祈祷李非凡平安无事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嘿嘿，恐怕你也逃不了干系！”

　　李非凡躺在担架上被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拉着警报风驰电掣冲出了校园。

　　董浩楠拍了拍吴智勇的肩膀转身走了，吴智勇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还是艳阳高照，霎时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突然，一滴冰凉的雨点儿砸落在吴智勇的脸上，吴智勇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看着同学们纷纷披上雨衣、打起伞跑出校门。无情的大雨像一支支利箭地射向吴智勇的心脏，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

　　吴智勇仰起头振臂高呼：“百合！我-爱-你！”

　　一道耀眼的闪电从空中划过，紧接着就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炸雷。

　　010   

　　“来吧，来吧，相约98，来吧，来吧，相约98，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来吧，来吧，相约98，来吧，来吧，相约1998，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杨百合嘴里哼着内地歌坛大姐大那英相约98，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杨富贵家门楼非常敞亮，左右墙垛上镶嵌着一副瓷质对联，上联是“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之家庆有余，横批：吉星高照。

　　此联的来历鲜为人知：相传苏东坡朋友很多，和苏东坡关系最好的首属诗僧佛印。这人佛印虽是出家人，却顿顿不避酒肉。这一天，佛印煎了鱼下酒，正巧苏东坡登门来访。佛印情急之下急忙把鱼藏在大磬下。苏东坡早就闻到了鱼香，进门确没看见，知道是佛印在跟自己斗心眼儿，他眉头一皱心生一计，故意说了一句上联：向阳门第春常在。佛印没有防备顺口接了句“积善人家庆有余。”

　　说完马上明白了苏东坡此话的含义，于是赶紧拿出来跟好友共同分享。

　　杨百合家只有四间正房，没有东西厢房，房顶上几颗野草随风晃动，正中间是客厅，杨百合跟父母各住在把头两间，另外一间堆放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