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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人生》(12)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11月14日13:48 来源:中国作家网 黎阳

  —— 连着谁呢?

  云飘几时?

  港泊何岸?

  我的心顿觉一阵触动,怎么徐博士如此了解我,描绘出了我的心境,道出了我的心声。

  我喜欢连云港,不仅仅因为这里的迷人风情,在这里邂逅了美丽,结识了友人。更重要的正是它符合了我的心境:云飘几时,港归何岸?至少现在是这样,此时此刻是这样。在经历了很多的世事以后,更有这种认同感。

  连云港应当清晨去,笼着薄雾有着几分朦胧几许绰约,让人捉摸不定的连云港才是我心目中的连云港。清新的空气清新的风,青翠的树木青翠的山,明媚的阳光明媚的云,湛蓝的海水湛蓝的天。漫步于步行街上,竟似踩在周庄的青石桥上,交织着繁华与宁静。清晨难得的宁静与白日的繁华过渡得是那样的自然,不留一些造作的痕迹。行至海边,眼前一阵开阔,伴着雾气与朝晖的海水向我多情地招摇。此情此态恰如青岛之畔,又如威海之滨。憧憬、欣喜、怀念、留恋,种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这种心境,我想只有大海能明白。红杏着花,绿丝映带,处处有景,景景有传说的海外仙山,在花木丛深、水果掩映之下,散发着《西游记》的光彩。其实,我最愿清晨在花果山中的玉女峰上沉醉片刻,因多少奇迹可以发生,多少梦想可以实现。神的故事,神的传说,在这里轻歌依洄。当现实生活中的许多东西难以实现,诸多困惑难以解决之际,最想在这些地方寻找慰藉,那是神的慰藉,神秘力量赐予我们的精神之力量。

  连云港应当黄昏去,洒满落日余晖,有着似水柔情、浪漫温馨的连云港才是我理想中的连云港。我们在“神州第一坝”——拦海大坝上飞驰。车在海中行,人在车中唱。头伸出车窗外,海天一色。只有那一只只或飞或歇的海鸥告诉我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哪里是岸。海风吹面,激荡人心。“问一声那海鸥,你飞来飞去有何求?问一声那彩云,你飘来飘去多烦忧?看看看潮来,又又又潮往,那那那波涛滚滚永无休?让彩云伴海鸥,一起翩翩飞飞飞,飞向天尽头。问一声那海鸥,你千种相思为谁愁?问一声那彩云,你万丈柔情为谁留?看看看春去,又又又春来,那那那爱恨绵绵永无休?让彩云伴海鸥,一起翩翩飞飞飞,飞向天尽头……”我唱着,心沉醉,不知身处何地,不知今昔何昔。此种情境,此种开阔,此种无羁,此种潇洒,此种率真,我想任谁都会为之动容。无怪乎我后来带一位朋友再去连云港,这朋友对我说,此情此景,此生无憾。人就是这样,滚滚红尘,我们扮演着太多不同的角色,有着太多的使命或责任,压抑着自己太多的真情实感,在现实的泥潭中挣扎困顿不得解脱。因之,这片刻的率真率直,任情任性,实在弥足珍贵,寄托了多少的神思与情感。虽短暂,却永恒。

  黄昏时分的苏马湾海滩,“山盟海誓”在斜阳的照射下,更加温馨与浪漫。但又多么的不可信与不真实,绚烂缤纷的色彩使它越发显得虚无缥缈。在另一个海滨城市,在另一个相同的情景,一个人面朝大海对我放声说:“我爱你。”我笑着大喊:“你爱我。”山盟海誓言犹在耳,但最后却只能曲终人散。将痛楚付与群山,将眼泪还与大海,将冷漠留与自己。其实“山盟海誓”来见证爱情,本身就很滑稽,本身就缺乏逻辑。这种盟约性质的誓言只能对着山、朝着海才能生效,一旦进入现实社会就变得那么脆弱无力。几个现实的不得已的美丽借口,就把挚情的种子扼杀在摇篮里。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冰冷,一次又一次的伤悲,再难复苏激情。问谁能懂我情怀,问谁能解我情衷?满天的霞光与余晖,用即将逝去的五彩斑斓告知答案:没有。美丽的东西最后都会逝去。证明着那句颠扑不破的真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连云港应当夜晚去,黑夜的暗淡伴着星光点点的明亮,有着莫测高深的神秘感的连云港才是我幻想中的连云港。最好下着细雨,打着油伞,来到沙滩上。不论何季,你都会觉得海风瑟瑟,寒气袭人。寂黑,高贵而又神秘,不怒自威,不恐自惧。海水亲吻着你的脚踝,细沙包容着你的肌肤。你可以在夜中理清白日的思绪,想着前尘往事,任情感自由地发泄。因很少有人能看到你的神色,你的心语浸入到了海水中,与细沙耳鬓厮磨,相依相伴。另一个地方,暖风熏人,自古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让金主完颜亮闻之,旋即挥鞭南下,直指临安。车驰西湖,心动神摇,跃过笙歌曼舞,携手相看水云间。“你看水连着天,天连着云,云连着什么?”“云连着港湾。”可叹远处的星光只有点点,光明依旧转瞬即过,留下只是夜的静与黑。飞鸿踏雪泥,萍踪过处,不留点点影迹。任舌灿莲花,信誓旦旦,一遇现实,劳燕纷飞,又几人例外?

  连云港,美丽的城市留下美丽的故事,美好的人物留下美好的心情。然而,深感我心的更有它的寓意,也许皆因徐博士的诗。

  连云港啊?——你究竟连着谁呢?

  云飘几时?港归何岸?

  作于2006年1月6日

  黄鹤楼上景 华中故人情

  还在儿时,就早已熟知黄鹤楼,就早已知江城武汉。古人题咏黄鹤楼的诗很多,唯独唐人崔颢的这首《黄鹤楼》最是有名。据说李白登楼见此诗后曾十分倾倒:“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终于“无作而去”。宋人严羽在《沧浪诗话》中还推崇它为唐人七律之首。

  小时经常诵读这首诗,自然对黄鹤楼十分神往,心中很想去武汉,很想到长江大桥的武昌桥头一游,看一看这费乘黄鹤登仙而去的名楼。

  那时我们厂的老一辈知识分子有很多都是华中理工大学(当时称华中工学院,现在又与同济医科大学、武汉城市建设学院合并组建成华中科技大学)毕业的,所以厂子弟也就有许多报考了华中理工大学,就读了自己父辈的母校,我的许多同学后来都是这样。所以打从上学起,就经常听师兄师姐们谈到武汉,自然也就离不开黄鹤楼。

  小学四年级的暑假,我母亲她们学校组织教职员工外出旅游,其中的一个景地就正是武汉。我自然也就得偿夙愿跟着母亲从重庆乘船沿江而下,经瞿塘峡、穿巫峡、过西陵峡,来到了那白沙连晓月,五月落梅花的江城,来到了那与江西滕王阁、湖南岳阳楼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的湖北黄鹤楼。

  只可惜那日游人众多,四处喧哗,再加上烈日当空,天气炎热,根本体会不到“黄鹤西楼月,长江万里情”的别趣与逸致,更别说黄鹤楼中吹玉笛,徘徊不忍下层栏了。只觉眼前的黄鹤楼与想象中的黄鹤楼确实有一段距离。在楼上瞎窜了一会儿,倒是发现了李白的几首诗,心中很是纳闷:这《唐才子传》上不是说李白看了崔颢题的诗,就“无作而去”吗,怎么又钻出八首来?于是就叫母亲将那本《黄鹤楼诗词选》买下来,留待日后好好研究。其实当时我对那本书也没多大兴趣,因为它全是竖排的,看起来非常吃力。只是由于它封底的那幅山水图看起来非常舒心,这才有些恋恋不舍。正巧母亲也看上了这本书,于是就把它买了下来。

  在武汉的那些天,本来很想去华中走走,看看大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由于时间关系,也未能如愿。因为那时年龄尚小,黄鹤楼留在脑海中的记忆也还是比较模糊的,只觉没有尽兴。于是心中时不时有一种憧憬:重游黄鹤楼,登临喻家山,一览华中校园。

  后来,我们年级有许多同学都去了武汉,读了华中理工大学,而我则在重庆的一所高校。经常同几位在江城的闺中密友笑言:“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对华中更是凭添了几分亲切感。

  没想工作之后,竟与华中结下了不解之缘。

  工作后不久,华中理工大学团委就组织了一批高年级优秀本科生来我厂进行暑期社会实践。作为厂团委的一份子,我自然负责了所有的接待工作。那时的我也刚从学校走出来没多久,见了跟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高兴喜悦之情自不在话下。他们差不多都是各院系的学生会主席,综合素质普遍较好,十分活跃。当天下午,我们就在工会会议室进行了座谈会。同他们在一起畅所欲言,我感觉非常快乐,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回到了和学生会同仁一起高谈阔论的日子。

  他们一致提议:要与我们搞一个联欢会,而且就是在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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