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中概股》(11)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8月12日14:39 来源：中国作家网 （美）James N. & Amy C.

　　＂出啥事了，您发现啥了？＂二人在假日酒店前下车，迈克问。像威利这样泰山颓于前而色不变的老将，不会无缘无故心血来潮。

　　威利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他走进大堂，站立那里，把所有人打量一遍，然后来到监控室。

　　＂有异常吗？＂

　　＂没有，我们二十四小时一直在监控，Sir。＂探员说。

　　威利看看迈克，是漏掉了啥，还是他比想像的更小心？

　　郑老板光顾留意一群群不断匆匆进来，有的手持鲜花，有的举着带有Jerry字样彩色气球穿过大堂的女孩子们，既没注意走过大堂的威利和迈克，也没发现在大堂一角沙发上，有位男子背朝进门方向坐着，低头看着杂志，他旁边的装饰镜柱，能让他无需回头，就把握着郑老板的一举一动。

　　他把杂志丢在茶几上，起身向郑老板走去。

　　＂奇怪？＂监视的探员说，＂他不该那样做，那样会暴露自己。＂

　　威利和迈克刚要出门，闻言转身。

　　探员指着监视器上的郑老板和走向他的男人："那是郑，我们一直在跟踪他。这家伙，他应该离的远点------＂

　　威利知道，Task Force的探员们连轴转了两天，昨天午夜，布鲁尼调了另一批人来换班盯梢，坐在监视器前的探员并不认识那个盯梢郑的家伙。

　　迈克疑惑地指着画面一角站着的另一个男人＂不对，这家伙才是我们的人。＂

　　＂那他是谁，他已经进了红线距离----天哪，他好像要------＂

　　威利觉得那个身影有点熟悉，随即恍然大悟。

　　大堂里，顾先生走到郑老板面前：＂您是郑老板吧？＂

　　郑一面寒暄握手，一面打量对方。他身材修长，戴着黑边眼镜，烫着卷发，一身西装革履。这些搞IT的家伙，不会个个都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吧？

　　＂我们车在哪里？＂顾先生问。

　　电梯都被小姑娘们挤着，威利带着迈克和警员冲下楼梯，直扑大堂。

　　蹲守酒店外的警员们听到命令，也冲进大堂。郑老板和顾先生只比他们早十秒走出前门。门里门外聚来的小男小女越来越多，郑老板没有留意任何异常。顾先生用翼光看见了冲进前门的警员，不易觉察地稍稍侧脸低头。

　　跟踪郑老板的探员本来保持着距离，这时也箭步追去，但是旋转门被小男小女们挤得难以动弹。他改走边门，正遇持枪警员撞倒人群向里猛冲，引起一片混乱，把他冲堵在门里。

　　十五秒后，威利和持枪探员们跑到酒店门外的Kearney大道旁。

　　＂他们人呢？！＂威利问。

　　守在外面的警长疑惑摇头，＂也没发现可疑车辆。＂

　　第八章

　　郑老板和顾先生已经走进花园角地下停车场。

　　酒店前门离停车场出口直线距离只有四五十米。他们没有绕行红绿灯，而是在车流缝隙中越过马路。威利等冲到路边时，二人正下坡走进入口。身后的车流挡住了他们的背影。

　　停车场一共三层，二人走进拥挤的电梯，里面都是购物的亚裔和来广场休闲下棋的老人。有两个老人和郑老板打招呼。顾先生鹤立鸡群，高出所有人一头。

　　＂帮我按E3。＂一位矮胖的老太挤着用广东话说。

　　顾先生帮她按下，随后彬彬有礼向她点头微笑。

　　两分钟后，郑老板的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唯一的出口。郑老板停在收费口前，一面交费，一面问着洛杉矶的天气。顾先生警觉地查看车外和酒店前散布的警员，他们正在劝散围观人群，帮助撞倒受伤的小男小女。有两个女孩用越南语愤怒地朝警员叫喊着。

　　车驶上Kearney大道，向百老汇大道金门大桥方向开去。

　　＂哦，您说天气？只要不地震，洛杉矶永远阳光明媚。＂他说。

　　威利布置搜寻后，又回到监控室。重新调看录像。

　　让所有人惊讶的是，除了郑老板，跟踪探员，那个有可能是查理林的男人外，还有第四个人。他身穿高领风衣，戴茶色眼镜，因为镜头角度和距离，很难看清面部特征。他好像在订房入住，时不时回头查看，直至威利等冲过大堂后，才离开那里。

　　他是那路神仙？郑老板，还是查理林的同伙，或者，还有什么其他方面也在插手？

　　＂应该去查问前台。＂迈克说。

　　威利摇头：＂他要是个职业同伙，估计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留下痕迹。＂

　　威利向布鲁尼报告，要求按最新发现的装扮，立即对疑似查理林的男人和郑老板进行搜寻。同时通知调看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查找可疑对象和车辆。

　　＂Damn it！＂迈克在监视器前叫。＂倒回去，停，再来一点，好，就这里！＂

　　几对眼睛一起看向监控酒店门外空场的一台监视器，画面背景里，可以看见一辆蓝色雷克萨斯从花园角地下停车场出口坡下驶上来。

　　＂那是郑的车。＂迈克说。

　　威利咆哮道：＂那些守着的警探都哪去了？我要斩了他们！＂

　　二十分钟后，郑老板和顾先生在金门大桥北侧的山顶观光点下了车。这是文州市长带领招商团预定的观光路线第一站。顾先生希望那天能够一路随行陪伴，这样有整天时间和市长拉近乎。

　　路上，顾先生已经看了郑老板给他的招商团员名单，日程安排和路线，各接待方面人员名单，各项接待活动安排。他像是个办事认真的人，对各方人士之间的关系，内幕，非正式的娱乐安排等，都一一细问。

　　＂那都是面上的事啦。招啥商呀，不就是公款旅游吗。赌场，夜总会，脱衣舞厅，名牌商店不多安排点，下次就不会让你接待啦。那些合作早就谈好啦，半年一年不签字，等市长来了再签，不就是招商成果啦。＂

　　这是游客必到的观光点，山下是通向太平洋的海湾出口，红色的金门大桥连同巨大的管形钢缆，横架在宽广的山间洋面上。透过团团飞雾，远处旧金山起伏的地势和楼群，成为蓝色海湾里的环形岛链，洋面上成百游艇和冲浪舢板上的风帆，在阳光下像群星一样泛射着光芒。一群群信天翁和海鸥翻飞在游客头顶，或者落在观光围栏上，行走在游客身边的地上。

　　郑老板很快喜欢上了顾先生，对二十万美元赞助，他满口答应。对郑老板的生意，商会活动，乃至炒股，他都虚心请教，详细询问，甚至说要拜师交友。

　　只有顾先生才注意到，海湾上空盘旋着几架蓝色直升机。郑老板则见怪不怪，交通监测和电视台的直升机常飞来飞去，他不会注意其中的区别。

　　＂有没有发现？＂威利在FBI 中央指挥室问。

　　迈克摇头，和指挥室人员盯着几块屏幕上直升机传回的画面。

　　搜寻令已经下达四十分钟，郑的电话纪录也被调取，威利同时下令，在整个旧金山市区搜索定位郑的手机信号。

　　但是在市区街头几十万辆汽车里找寻蓝色雷克萨斯，就像大海捞针，况且到处都是隧道，高架立交和陡坡，直升机搜索能力很有限。郑的手机也没有动静。他们就像钻进了地下，要不就是出了啥状况？

　　一位探员进屋：＂警长，郑早上接过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身份还在确认中。电话里说，郑今天要见一个姓顾的人，从洛杉矶来，一个什么会议的赞助商，做游戏软件设计的。＂

　　＂有公司名称吗？＂迈克问。

　　＂没有。＂

　　威利知道，在整个洛杉矶找一个姓顾的做游戏软件的中国人，更是绝对不可能，何况那很可能是虚假身份。

　　＂Sir，＂一名探员叫道，郑用手机了，直升机定位到了信号，是在财富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