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青正》(25)

　　于是只好如实说出。他终于向龙居石交了底：那套位于市郊炎帝公园西侧绿景地产别墅区的二层小洋楼也是乔大宝送的。他见

　　龙居石脸色铁青，于是连忙给龙宽心说：“那套别墅的房产证是我的名字……当初我就怕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不管怎样不能

　　连累到其他人，所以就登记成我的名字……”龙见牟获生说这话时声音颤抖，知道这是被吓的，随内心产生一种深深的怜爱之

　　情，随即故意轻松话语说：“既然是你的房子，那么让凤姣住着也无妨——你知道的，凤姣与友来的婚姻已名存实亡，两人一

　　直分居……回头让凤姣给你把房租交了，她住着也就安心了嘛。”龙边说边掏出一支软中华烟丢给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牟获生，

　　牟接了烟，立即站起身掏出打火机给龙点上，之后给自己也点上，表情随之轻松起来，说：“就按龙市长说的，我收金老师的

　　房租，我把每年的房租收据回头交给金老师就行了。”龙看一眼牟，打气说：“获生，凡事要想周到一些——和商人打交道，

　　更要如此。你也不用怕，一切有我哩。”突然想到刚才牟获生那一脸土色、身体打颤的情景，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牟听

　　：“无事当有事，出了事别怕事……”牟获生点头称是。龙又说：“你们西歧人都一个熊样，看刚才把你吓成那熊样子！”牟

　　哈着腰说：“有龙市长做主，我怕啥哩？”龙打气说：“获生，我说过，一切有我哩，你好好工作就是了，出了事有我担着。

　　你该干啥还干啥，谁也不能把你咋样。”

　　送走牟获生，龙居石坐在老板椅里沉思一会儿，抄起电话立即给市公安局局长潘大升打了过去，叫潘大升立即到他办公室来一

　　趟。他不相信，他一个堂堂副市长，斗不过一个暴发户乔大宝，会让他乔大宝牵着鼻子走……想起金凤姣说乔大宝拿炎帝公园

　　西侧绿景地产别墅区自己与阿姣同居的那个小洋楼来要挟自己，他气不打一处来，似乎这会儿才彻底看清了乔大宝那奸商一般

　　的嘴脸，他一伸手在烟灰缸里掐灭手上的香烟，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复又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里，一心一

　　意等待着潘大升的到来。

　　第七章问计

　　第七章

　　问计

　　自青正调任凤凰市任职的第一天起，内心就有一个小小愿望：登门拜访老领导田鼎章。然而，自他上任以来，一件件事情接踵

　　而至，缠得他脱不开身，根本无暇顾及个人私事。转眼间他已上任二月有余，他这个未了的心愿始终萦绕在脑际挥之不去！他

　　感觉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坐失了机会、坐失做人的原则了——每每想起这事，他心里就十分着急！

　　这天，是个周末的下午，他决意挤出个把小时到老书记田鼎章家去一趟。

　　他抄起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田鼎章的大女儿田华。田华问：“你找谁？”他脱口就问：“你是田华？”田华又问：“你

　　哪位？”他支支吾吾“我……我……”的似乎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当他听到对方嘭一声挂了电话，他似乎醒悟过来，再次抄

　　起电话打了过去，没等对方说话就自报家门说出自己的名字。田华愣怔片刻，不无讥讽地说：“是青大书记、青大市长啊！还

　　以为是何方神仙，名字也如此神圣，都不可随便与人说呢！”青正连忙赔礼道歉，说自己自重返凤凰市工作以来，一直想登门

　　拜访来着，只是初来乍到，百事缠身，未及顾上，敬请原谅……如果老领导下午没出远门的话，现在就过来拜访。田华听青正

　　如此这般自我客气批评一番，也不插话，等他把话说完，冷冷地抛出一句：“老爷子这会儿不在家，你打手机吧。”青正立即

　　问：“下午没走远的话，我现在过去等候便是。”田华说：“随你便！”

　　青正虽然从来没到过田家，但早年在凤凰市工作的时候却是经常从其家门前路过，对于田家那幢位于市郊老干部小区的独门小

　　院，对他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凡在凤凰市机关工作过的干部，没有人不知道历届市级领导所住的那个小区风景

　　的别致、保安的威严；说不熟悉，是他青正当初在凤凰市委机关工作的时候，也曾因田华主动邀请，动过去田华家去拜访做客

　　的心思，却终因田华仅是偶尔一次说过之后，再也没有了下文……所以，他虽曾在凤凰市工作多年，却至今没能走进过这个家

　　门。现在他虽然身份不同了，但对于那幢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和家庭，果真要走进去，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市长青正

　　青正轻车熟路来到老书记田鼎章那座独门小院门口，轻叩几声大门，保姆秀秀开门迎青正走进院子，引领来到上房的堂屋。田

　　华已等候在客厅，眼见青正进得门来，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却并未走近青正身边，只是向前跨了两步就停住脚步，远远向青正

　　点头示意请坐。青正就近坐在沙发上。秀秀麻利地给青正沏了一杯热茶，之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有田华和青正，二

　　人一时无语，不知说什么好，气氛有些尴尬。青正有意打破沉默，说：“田华，多年没见了，你都还好吧？”田华说：“挺好

　　呀！哦，忘了告诉你了，每天下午老爷子都要去打门球，应该快回来了。”青正说，那就等等。田华给青正一边削苹果，一边

　　面无表情地说：“听人说，青兄你真是个当官的料！”青正问：“此话怎讲？听谁说的？”田华口气冷冷地说：“难道不是吗

　　？人们都说，当官的人都有两大特点，你都占齐了，不是吗？”青正表情疑惑地问：“哪两大特点？”田华突然露出稍纵即逝

　　的轻蔑眼神，这一眼神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被细心的青正给捕捉到了。青正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

　　感叹一句：“什么我都占齐了？好像你有多么了解我似的。”田华不理会他的话，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这第一大特点呢

　　，就是无情无义！所谓‘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你们当官的不是都很欣赏这句话吗？”田华把削好的

　　苹果递给他，青正接过苹果，定睛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田华，似是调侃地说：“有点意思！田华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田

　　华抬眼平静地看他一眼，对他那调侃的口气一脸不屑，反唇相讥：“你真想听？这第二大特点嘛……说出来可很难听！”青正

　　不以为然，一笑说：“也许我早已听说过了，估计不会有什么新意吧？”田华哼一声，说：“你听过了？是不是听得多了，听

　　麻木了是吧？”青正眼见田华真的生气了，连忙纠正说：“不是不是，你说，也许我真没听过呢！”田华斜睨他一眼，拿腔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