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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璞诗选》新书发布暨作品研讨会速记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16日16:35 来源:中国作家网

  时间:2014年8月20日(周三)上午9:00——12:00

  地点:中国现代文学馆C座二层大会议室

  主题:《邵璞诗选》新书发布暨作品研讨会

张陵张陵主持

  张陵:《邵璞诗选》研讨会现在开始,欢迎大家的到来。本次研讨会由文艺报社和作家出版社共同主办。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各位来宾。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院院长仲呈祥,中国作协副主席、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李敬泽,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阎晶明,中国文联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郭运德。中国作协创作研究部主任梁鸿鹰,公安部宣传局局长、诗人杨锦,中国作协办公厅主任胡殷红,《人民文学》杂志社主编施战军,《诗刊》原主编叶延滨,中国传媒大学人文学部学部长李怀亮,《中国文化报》副总编辑赵忱,中国作协创作研究部副主任彭学明、何向阳,《文艺报》副总编辑王山,《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邱华栋,空军美术书法研究院副院长、空军文艺创作室副主任王界山,野战军出版社文艺图书编辑部主任、诗人刘立云,英国《金融时报》副总编辑张力奋,广州中懋广告有限公司总经理李晓彤,作家出版社副总编辑黄宾堂,《作家通讯》主编高伟,中国作协创研部研究员霍俊明,作家寒小风、徐永,《诗刊》编辑、诗人蓝野。主办方的同志:《文艺报》的新闻部主任颜慧,以及陈新民等。还有来自新华社、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北京日报、中国青年报、文艺报、中国艺术报、中国文化报、北京晚报、中华读书报、新京报、北京青年报、京华时报、中新社、新浪网、中国作家网等媒体的朋友。

  今天主要是研讨《邵璞诗选》,当然可以讨论邵璞的书画等。邵璞很早开始写诗,早年就是一个很有才华的诗人。他的诗情奔放,最重要的、引起文坛关注的是一首叫做《周末我们去女生宿舍》的诗歌,这首诗写得非常好,给读者很大的想象空间。他沿着这种风格一发而不可收拾,我个人很喜欢他的诗。但是从他自己来说,他希望自己成为美术家,在师承我们国家传统的基础上体现创新。不久前我们为他召开了邵璞焦墨画的研讨会,这个诗人正在朝着诗书画一体的方向发展。

仲呈祥仲呈祥发言

  仲呈祥:诗书画是中国艺术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邵璞在这三方面的成就是独树一帜的。我读了他的诗,欣赏了他的书法,又看了他的焦墨画之后,感到眼前一亮。这是一种极具个性、极具创造力,在中国文坛值得关注的一位艺术家。首先,我从邵璞的诗书画作品里领悟到了一个道理,艺术家最重要的是文化底蕴,而文化底蕴里最核心的部分又是他的文化自觉。我读他的诗《周末我们去女生宿舍》是很早之前,发现诗里有一种意境,有一种精神追求,和当年其他人写的小说相比,反映出来的境界不一样,艺术家的哲学思维主要体现在境界上。他的书法更是独具个性,尤其他的焦墨画,我从邵璞的焦墨画里悟出来了诗心,所以他的诗书画一体,都是从他艺术家对外部世界的感悟、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这对整个艺术创作和艺术规律的把握,对艺术家的培养和造就都是极具普遍意义的。研究这样一位有个性、有成就的艺术家,进一步探索新的方向,这是很有价值和意义的。

  第二就是,我很赞赏邵璞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对艺术的执著追求。我不懂画,但是因为是国务院学务委员会艺术委员,接触了一些大画家、大书法家。我非常敬重原中央工艺美院的张仃先生,敬重他的原因是他对国画的贡献。张仃绘画的写生比较多,写意的意味不够,而中国国画最大优势是写意。我看邵璞的画,发现他在写意的意味上是很浓的。如果他在这方面能沿着张仃先生开辟的路,也许能走到更高的高峰上去。搞中国画的似乎是越老越好,八大山人最好的画是他晚期的画,齐白石最好的作品也是进入晚年时期。前段时间江苏南通一个老画家100岁去世,但是作品到晚年非常好。马识途100岁时举办了书法展,马老说他有个哥103岁了,写小楷手都不发抖,书画是养生的、养性的、养心的。邵璞今年才54岁,将来能达到更高的境界,为中国画、为中国的焦墨画留下更宝贵的作品。

李敬泽李敬泽讲话

  李敬泽:我和邵璞基本上是同代人,进作协我是1984年,他是1985年,当时办公室不在一块,好像当时也不认识,上大学他是1979年我是1980年,所以读这本书一下让我想到很悲催的大学时代。我看《周末我们去女生宿舍》,不是我们,是他们,不包括我,我那时年龄太小,女生宿舍不是没去过,但是去女生宿舍的时候,没有怀着那么复杂的心思。当时读时就觉得他们心思太复杂,想法太多。现在看,我觉得真是能够感到时光的流逝,也能感到时代的变化。从诗歌里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80年代的气氛,80年代的精神气质。《邵璞诗选》第二部分没有明确标年月日,我看大部分是写于80年代,使我们能够非常鲜明的感受到80年代的气质。我们这些从80年代过来的人,都会依然为之感动,依然觉得他把那个时代的气氛,把那个时代人们隐秘的心声表达出来了。

  同时我也觉得特别有意思,邵璞当时写的是朦胧诗,但是30年后再看,一点都不朦胧,清澈如水,是清清楚楚的诗,这从某种程度上有利于理解诗歌现象。在80年代大家为之恼怒的朦胧诗,经过了十几年、二十几年,三十几年,再去阅读,整个艺术成规和语言成规重新建立,我们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没有那么晦涩。诗没有变,变得是我们对于诗的看法,对于诗的理解力和感受力。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说,我觉得他80年代的这批诗,其实是诗歌研究的很好的样本。

  第一辑是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一部分可能一直持续到90年代末,这部分诗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如果说他80年代的诗还是和当时的诗坛主潮相关,实际上我们从他80年代末到90年代时期能够看出,他已经和后来的主潮已经有了一些关系。首先没有叙事性,80年代的诗有很强的叙事性,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这批诗基本没有叙事性,完全是靠意象、靠节奏、靠情感的流动,叙事性是非常非常淡的。实际上直到现在,中国的新诗的叙事性也依然是很强的,完全排除叙事性的诗也不多,邵璞选择了非叙事性的方向,这放在中国诗歌发展的诸多选择中,是非常有意义的。我常常觉得,诗是不能改写成散文的,如果一首诗直接让我们写成散文,那么我们为什么还写诗?诗的语言和形式中一定包含着不能散文化,一定包含着只能如此,而不能够说兑点水,把它稀释,把它改写的东西。邵璞他一定程度上参与了早期朦胧诗的发展,他所选择的方向,至今还是没有失去它的意义。

  他90年代的诗歌高度压抑,我现在读邵璞的诗,有点悬的感觉,怕他押韵,但是又句句押韵,现在这么强调语言韵律的诗,实际上也是很少见的。我觉得他的诗的气息有的不太像诗,像词,或者叫现代词,和现在的新诗比,也能看出差别。一个诗人的意义,一个诗人的重要性,也正是在于这些差别之中。正是在这些差别中,我们能够看到,中国的新诗到80年代、90年代,一直到现在,始终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创新。很多诗都在探索这些可能性,我们现在在诗的问题上,在诗的审美标准问题上,还不能够达成一个普遍的社会共识,我们依然处在对各种各样可能的路径的反复探索的过程中。

  如果把邵璞的诗和画放在一起看,他的画还有进一步的探索空间。他可能不是属于那种科班出身画画的人,所以提起笔来画焦墨画也好,画中国画也好,还是说本能我要有师法,我要有传承。对照他的诗,我倒觉得他的画如果能够有他90年代的诗歌里那样跳跃的东西,狂澜的东西,不守规矩的东西,也许会更好一些,也许他的画和他的诗能结合的更为紧密。他的画可能会在已经如此娴熟的基础上,开辟一个新的艺术境界。

郭运德郭运德发言

  郭运德:邵璞是个有故事的人,我们打交道30多年,他是一个充满着激情,但是也是充满着矛盾复杂的个体,是天真烂漫的,也有老练的,既是细腻的、内向的,也有东北汉子豪爽的成分,既有孩子般的羞涩,也有北方人的狂野,既有商人的精明,也有诗人的细腻。他不是一个多产的诗人,邵璞的诗很精炼,但是所有诗读下来,能发现他是个多情的种子,都是情诗。他表面上不涉及社会的政治、人文、历史,实际上都是在借景生情、借物言志,表达的都是自己独特的心灵感受。他的诗歌,一类是比较直白,比较直抒胸怀的,比如像《周末我们去了女生宿舍》这样的诗;再就是比较隐讳一点的,含蓄蕴藉的,《求鸟》《透明的三只手》都是曲折的,但是也有自己心灵的表达。当年读这些诗是在认识邵璞之前,最早的时候是本朦胧诗选,朦胧诗选有他的四五首诗。读过诗再见到本人,就有全新的心理感受。

  谈谈《邵璞诗选》,他多重的性格造就了他多重的情感表达方式,但是特别突出的方式就是他直抒胸意地写出心中的渴望。邵璞写诗是激情贯注的,应该说有自己对社会独到的观察和表达。他的诗应该说是老道的,受传统诗歌的影响很深,但是他的表达又是现代的,所以邵璞的诗到现在为止永远还保持着当年的文学青年范儿。现在读起来还是激情充沛,比如《周末我们去了女生宿舍》,写了当年男孩的羞涩渴望的心理。比如说像《路》,以泥泞、沟壑、高原、海港、急流险滩,都挡不住是开拓者勇敢的追求,最后说无论生命有多长,以追求者在向理想一千年迈进的过程,但是充满着激情洋溢的赞颂。比如《远水近水》写淡淡的乡愁,写尽了一个游子对家乡的眷恋及其回乡的酸涩,这是一个类型。

  第二,邵璞诗集借景抒情的部分,写出了他的人生感悟。邵璞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从他的诗歌,从他的为人处事都能看出来。写诗的人容易激愤,但是邵璞没有很多的愤世嫉俗、反抗社会、反抗生活,那么另类,那么厌世,无论他是顺境还是逆境,都以一种非常坦诚、客观、昂扬向上的进取心来面对生活,面对生活的逆境或者不公,这是非常难得的。比如《洪水谣》里对人生深刻的感受,比如《黄土高原》写出了人生的艰辛和事事的艰难,都有很深刻的哲理在里面。

  第三,邵璞复杂的心理凝聚成繁杂多变的组合,他是画家,但是他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别具一格,三位一体,这是一个传统中国文人的道路。邵璞既回顾传统,又面对未来,他是在不断探索的一个诗人,所以他的画在每一个画面中都有诗,在每一首诗中都有强烈的画面感。都是表达了他诗画一体,表达他深切各种意象组合起来非常复杂的心理感受。

  第四,邵璞的诗中表现出较高的文字和形象的驾驭能力,这很不容易。邵璞诗不多,第一辑中为数不多的几首,有三首是洪水谣,其实这三首诗视觉不同、意象各异,但是又有自己严整的词句,表达都是相同的主题。这些都是写给爱的,都是写给心中圣洁的情感,他的表达很独到,证明这个诗人的经验是丰富的,这是一种很高超文学的驾驭和能力。

  第五,他心灵的复杂纠结的过程和强烈表达的欲望,有时有一些冲突和矛盾,造成很多朦胧和晦涩的东西。这些诗在没读懂的时候不让人厌烦,它是有意味的,不是一种直白的、口号的、苍白的东西。所以这种纯粹的、真正的,为诗歌、为感情而写诗的诗人,是难能可贵的,邵璞就是这样。作为老朋友,希望邵璞在自己事业成功,绘画突飞猛进的时候,还是不要丢掉自己的本行,继续把他的阅历,多层次心灵的冲击,以诗的笔触记录下来,带给我们具有新的体验的文本。

阎晶明阎晶明发言

  阎晶明:邵璞是一个诗人同时也是画家,简单说一下我对他诗歌的印象。我跟他的年龄是最接近的,我也是1979年的学生,所以他诗歌中表达的很多东西跟我非常接近,我尽管自己没能成为诗人,但是很喜欢诗,看他的诗特别能回到从前的那种感觉。而且他的诗确实跟朦胧诗有着非常深的渊源,像朦胧诗选也是我多年来一直持续阅读的一本,还有新诗潮诗集。他的诗能让人想起那个时代,那时候写诗都讲究押韵,朦胧诗实际上跟邓丽君的歌曲一样,在80年代有点“靡靡之音”,但过了30年后再看那些诗,读者会觉得非常传统,真的是古典的一部分。其次是意象,邵璞的意象跟北岛的意象不太一样,北岛他们对一个事物可以用几十个意象来描述。邵璞的诗要稍微舒缓一点,所以他的意象没那么密集,但他在意象和押韵之间找到了一种平衡,所以他的诗读起来有种舒缓的、绵延的、更加古典的感觉。

  说到他的画,我认为他的诗跟他的画是很有联系的。比如在邵璞的诗里,最浅显的,诗人对抒情的对象、诗的题目的选择,其实都有点跟美术重合的意思。有特别多的地名或者有一种明确的方位感,哪怕是小的湖景、大的黄土高原,或者某一个方位的状态,一种环境,其实在他的诗里边,这种诗特别多,第二辑、第三辑中有70%以上有明确方位感的地名。诗人将一个地方、一个物件,作为自己诗的对象,而它们也可以是一个画集的题目序列的标识。诗人对空间的把握、描述能力非常独特,这可能跟他后来做画有一些联系。、很多诗可能也是为自己的画题的诗,他用诗来阐述画,这些都非常有趣,也值得我们研究。

叶延滨叶延滨发言

  叶延滨:邵璞是中国80年代诗歌运动的参与者,他是大学生诗歌运动很重要的代表性人物。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邵璞诗选》,实际是80年代大学生诗歌运动的一个样本。因为邵璞80年代在学校开始写作到90年代封笔,这本诗集为80年代的思想运动提供了很好的样本。邵璞是上海复旦大学的学生,他的《周末去了女生宿舍》,对还没进过女生宿舍大学生们,其实很重要,题目本身就是朦胧的,因为大学宿舍是个很敏感的地方,如果大学是一个游泳池的话,那么女生宿舍就是比基尼遮住的地方。这首诗实际上进入了那个时代,思想解放和青春萌动的证据。

  第二我对邵璞比较关注,他的诗选没有按照时间顺序编,他第二辑叫做《青春萌动时期的记录》,一个大学生对于爱情、青春,还有对理想的憧憬都集中在第二辑,而这种体现中最有萌动色彩的是对女性朦胧的感觉。第二辑是个爱恨交集的时代,是爱情的隔影,在爱情的隔影中间,我们那个时候爱情很执着,而且那个时候恨也是很干脆的。那个时候年轻人总觉得自己说的算数,其实都不算数,第三集80年代转入90年代,是一种告别的无奈,是对青春的告别,这里写了很多他的希望,是对青春和诗歌的告别,从青春的萌动到爱的赠言,最后是无奈的告别,这就是80年代中国诗歌的一个整体的缩影。后来邵璞虽然告别了诗歌,但是他没有告别艺术,没有告别他的良心,因此他成为一个非常有见识的画家。

  我看了以后非常欣慰,诗集的意义不在于我们重新把邵璞80年代的诗重温一遍,而是这个诗集本身是中国80年代非常重要的诗人研究的样本,为80年代诗歌提供了一个可信的资料。第二,诗集能够让读者看到整个时代的变化,青春的萌动,改革开放的喜悦,对于爱人、对大自然、对国家的一腔赤诚的爱,最后到了90年代无奈的告别,这种是中国朦胧诗运动、大学生运动的一个缩影,这非常值得研究。第三,我希望这本诗集的出版是一种呼唤,呼唤一个诗人的归来,呼唤很多诗人告别后,重新回到诗坛。

梁鸿鹰梁鸿鹰发言

  梁鸿鹰:读邵璞的诗是一次怀旧,我们聚在一起,向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致敬。时间走得确实非常快,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时候创作的那种明朗、沉静、理想、真挚,在他诗里有了充分的反应。他说“我们真挚,我们热爱生活”。他的这些诗,视野非常开阔,题材也非常广泛,感情很有质感,让我们突然回到那个年代,思想的闸门已经打开了,域外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但是人这个时候反而是沉静的,他是安静的,没有名利的困扰,也没有分散人精力的手段。就是那时人和人之间直接的交流,他写到人和人一起散步、见面,他还原了那个时候特有的氛围。还有一点给我印象比较深刻,他诗里边的一些句子,是非常美好精巧的,比如“像盲人的眼睛一样被锁上”,“四季一般的情不自禁的信念”,“墙一样的河水里乘船”,“年轻不能以年龄来算,应该以心理”,这些说法都是非常有意思的,非常明练。

  另外在诗集里有两首我特别喜欢。第一首诗就是《距离在他和她的中间》,他塑造了一个很有悲剧意味的形象,这很复杂。一个青年有信念,相信真善美,有自己的热爱和坚守,这些东西使他燃烧。他有未来也有希望,有对遥远成功的向往。年龄是他唯一的资本,也是他最难克服的缺点等。从诗里边可以看到,诗人对生活的体悟非常丰富。这个青年肯定也是诗人,他沿着一个稿纸的方式走,左一行右一行,左一遍右一遍,终有一天会有很好的结果。

  还有另外一首《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诗人》,闹钟刻着时间,这也是很有悲剧意味的一首诗。这首诗讲到了随着岁月的流逝诗人的遭际,晚婚,结了婚以后必要的条件,妻子等着丈夫,孩子等着爸爸。他说年轻不能以年龄计算,应该以心,用自己心灵衡量生命的高度,这反映了他对人生、对诗歌,对艺术创作的心态,是非常虔诚、沉静的。我觉得可以从多个角度,让我们认识已经过去的八九十年代,让我们思索当今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张力奋张力奋发言

  张力奋:我是邵璞在复旦大学的同学,他可能是我的学长,但是不是一个系。邵璞当年写了那首《周末我们去了女生宿舍》,正好是我进大学的第一年,在复旦屈原诗会上,当时邵璞在复旦的大礼堂朗诵了这首诗。当时的女生宿舍我们都很想去,但是可能去不了,邵璞当时能够去,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他有一把钥匙,就是他的诗。我记得当时在复旦的时候,诗人和哲学系的同学身边都围着许多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这是让我们非常羡慕的。1988年以后我离开中国去了英国,其实我当时跟邵璞结识,第一是因为他的诗歌,因为我觉得有一个人能去女生宿舍,还能写女生宿舍,当时在我看来是一个特权。后来跟邵璞有了更多的接触,我发现他不但是一个诗人,有自己的想象,他又是一个非常坚强的行动者。

  看了邵璞的这些诗,我在想一个问题,80年代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时期,那个时候去女生宿舍很难,现在逼着女生只能频繁出入男生宿舍。所以那个非常天真的、充满憧憬的世界已经离我们远去。我觉得诗歌在远离我们,我也问了很多做出版社的朋友,他们说现在诗歌跟80年代不一样,那时每一本诗集都可以成为一本畅销书,现在似乎诗歌在我们生活中被边缘化了,读诗的人越来越少。当时在复旦读书的时候,我们常说这样一句话,复旦人都不太有用,都在培养一些自由而无用的灵魂。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当时觉得很多无用的、毫无目的的东西,可能是成为支撑我们人生体验中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想说,希望这本诗集不是邵璞的最后一本诗集,还是呼唤一个诗人重新的归来,也是把80年代和现在这个时间和空间,能够重新的接上。因为,我觉得一个没有诗歌的国家,一个不读诗的民族,是非常可怜的,能够生活在80年代,我觉得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何向阳何向阳发言

  何向阳:第一次看到邵璞的名字是在80年代读朦胧诗的时候,读到了《周末我们去了女生宿舍》,最近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去年,大约是夏秋之际的时候。邵璞的诗在朦胧诗里是别具特色的,他不像当时舒婷、北岛、顾城的诗歌,他的诗有些委婉,但不艰涩,喜欢叙事和白描。刚才说的《周末我们去了女生宿舍》,题目本身就是叙事的,而且诗的第一句开门见山,完全是白描的写法,但是里边存了一些东西,构成了当时朦胧的元素。他的诗是平白的,八九十年代我们看他写的这些诗,包括刚才举的一些例子,包括他写老人、车站的诗,其中都有叙事的成分。他在非常平实地说着一件事,这是非常可贵的,但如果只用平实、朴素来评价他的诗,又走入了一个误区。他的诗里还有80年代的雄辩,一种雄辩的东西要突破白描。比如有的诗一开头六个“但见”,其实在写诗里是大忌,但是他就反其道而行之,构成一种气势。

  比如《我们的城市》写城市,这是我们的城市,到处闪着寒光,到处生机勃勃,又是排比。他的诗总是把这些激越的东西、雄辩的东西放进去,使他的诗有一种异风突起,其中有80年代的精神。但是他对自己的诗非常自信和清醒,在1991年的后记当中,他说,“我想说,当我的这些诗集到一起的时候,当有光芒在寒夜温暖心灵的时候,也许那支蜡烛已经悄悄地枯萎了,让这燃引吧,已经和正在不可计数的与诗人一次次的腐朽”。他觉得,让诗人长成参天大树那样的说法,是肤浅、荒谬的。诗和诗人是火山之类的风景,它的灿烂可能就是那么一瞬间,所以诗人永远不能成为一种职业。就如同我们的青春一样,注定只能盛开一时,长留一世是多大的雄心啊。但是他寄托在这样一种告别的、伤逝的、白描的语言之中。我觉得永远有矛盾在里面,他的诗里有藏锋,如果只看到叙事、白描,但是看不到诗里的藏锋,你可能错过诗歌最好的部分,就是它的内涵。

  如果把八九十年代看成邵璞的花,现在这个阶段就是树的部分,他表现出一种苍劲,在告别诗歌之后他寻找到一种雄辩无法寄托的艺术,就是焦墨,他的焦墨画里就藏着一种苍劲。我看他的树、他的山,其实是雄辩的,不是回归到中国画记录山水平静的心态。看到他的左书,他写宋徽宗的书法,又回归到一种天真。他的书画中有一种从白描到雄辩到苍劲,然后又回归天真的过程。他的画里有雄辩、苍劲的、老道的东西,甚至有一些平实的、朴素的、白描的东西在里面。邵璞一直在变换自己的诉说方式,矛盾一直纠结在他的诗书画里头。我们说诗书画同源,其实看书画也能读懂一个人,邵璞的矛盾性都在其中。现在把他的诗书画连起来看,就是从一朵花到一棵树的过程,再过些年可能会变得更加简约、天真。他一直在做减法,但是内部的矛盾一直跟他较劲,因此又要藏起一些东西。所以我觉得读诗,读画,读书,其实是在读一个人,他仍然在高山上唱他的曲子,从这点来说也体现了一个艺术家真正的气质。

彭学明彭学明发言

  彭学明:我读过邵璞的诗作,他最大的优势,一是本身在写诗上达到一定的高度。后来画画,他把诗人与画家的身份相结合,通过文字打通了文学与艺术的通道,所以他的作品既有诗情也有画意,诗情与画意结合得比较完美。他的诗歌里可以看到白描似的诗句,比如《小巷里的女孩子》就是白描的,讲的是大白话,但是寥寥几笔,就把孩子那种阳光、沉静、艰辛、乐观描写得跃然纸上。诗集的第75页完全是写意的,第39页完全是工笔画,把一个男生朦胧的情感,想见女孩不敢见的那种羞怯与闷骚,写到了极致。他的诗也有一种雕刻的感觉,比如《鲁迅故居》,他从6个角度去写鲁迅故居,诗情画意结合得非常好,使人感觉很柔美。

  我建议《邵璞诗选》里选择的诗和画应该是结合在一起的,比如孤舟,蓑衣,老人,要把几个意象展示出来,把诗和画结合起来。如此,才能体现出双重的身份,双重的智慧。

刘立云发言刘立云发言

  刘立云:对于邵璞的诗,我觉得既陌生又熟悉。我翻开书柜,找到当年的那本《中国当代大学生诗选》,一看才知道他那时写过一首诗叫《火山》,曾经烫过我一次。我是78届的大学生,我是从边缘参加诗歌运动的。当时学习成绩好的都到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了,学习一般的则大都在省里读大学,我则留在省里。我们班里有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我们班里要设计划生育委员,那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我为什么说特殊呢?我是24岁进大学的,我们班大的有30多岁,有一些人完全可以当父亲了。邵璞在诗中写到周末去女生宿舍,但对于我们这些年纪相对比较大的学生来说,进女生宿舍已经没有那种青春期的躁动。我们那时候大部分都有男朋友、女朋友了,或者已经结婚了。但是,从《火山》这首诗中,我们可以看到那一代人的共同性——那种对于国家的担当。

  从邵璞的这本诗选,我想到了当时的大学生诗歌运动。他们是朦胧诗的拥趸,后来又走出了朦胧诗的影响。现在来看,“老三届”的很多诗人,现在成了诗坛的中坚力量。其实邵璞也是整个大学生诗歌运动的一员,只不过他后来转向画画了。他以新的艺术形式来展现他的诗歌思维。这一代大学生的诗已经成了传统,但是我认为传统不是过时的传统,而是形成了一种自序的传统。邵璞的诗歌作为一个样本,让我们看到现在的诗是如何从那个时代而来的,也让我们看到现在的诗是如何在传统的基础上成了一种新的格局。

  现在诗坛生气勃勃,但是很多年轻人写诗,大部分都写自己的遭遇,都从自己单一的角度去看待我们时代。我觉得,30多年来,我们的时代与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中国用30年走了人家近百年的路。到今天,我们的社会充满了活力,也充满了问题,怎么去面对它是诗人必须面对的问题。我觉得在这个时代里面能够找到某种方向,就是担当——这些人对于社会的担当、对于时代的担当。这些东西,从邵璞的诗里面可以看到,从这一代人的诗里面可以看到,但是未来中国的诗歌发展,怎么样来展现担当,需要年轻的诗人们进一步探索。人们对于中国诗歌是寄予很大希望的,诗歌在未来怎么写下去,怎么培育新一代诗人,值得我们关注。

施战军施战军发言

  施战军:上世纪80年代,各个大学都有自己的诗社,非常热闹。我们从《周末,我们去了女同学宿舍》这首诗中,可以感受到复旦大学是多么洋气,而且可以从中感受到诗人的那种自信。我是认认真真读了邵璞的诗,我发现了三个值得我们关注的点。

  第一,读邵璞的诗,发现所有的作品都不是极端的诗。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极端的,当时很多代表性诗人,都有比较极端的抒情。这与当时的时代氛围有关,因为极端的抒情、判断、质问等等,这些诗句写出来就是文学史事件。而像邵璞这样的诗,他属于比较雅正的心声,其中有感伤、犹豫,诗句相对比较清新。所以,我们现在读邵璞的诗依然感到非常深切,觉得它跟我们内心有很多沟通的通道。

  第二,我发现邵璞的诗里面有一种血脉传承的东西。这是我自己的判断,不一定对。比如,他的诗与曾卓的诗有很多互应的地方。两代人面对情感、面对人生、面对命运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想的?曾卓完全是陷在泥沼中一般,在呐喊,而邵璞显然比前一代人想得通透一点。但是,他们的写作之间有很多的相似性。

  第三,在《邵璞诗选》中,1990年8月18号到24号期间写的几首诗值得关注。这些作品,特别是那三首《红水谣》,现在读来依然觉得很好。我当时很激动写下几句话,我说丰饶而骚乱,热烈又慌张,沉迷又决绝,里面多到好像时运在翻转,同时又觉得两性的高潮,那样一种东西,就是一个矛盾体。这一个矛盾体很想爆炸,但是却坚持在燃烧,我觉得这是邵璞诗歌写作的一个高峰。

邱华栋邱华栋发言

  邱华栋:我写诗的时候也就是十几岁,当时写诗参考的教材就是《朦胧诗选》。那本诗选中就收有邵璞的诗,所以现在看到邵璞的诗集,首先唤起的是我对最开始写诗的感觉、感情,很多具体的事想起来了。邵璞收在《朦胧诗选》里面的那几首诗,我读的时候印象非常深刻,特别有感触。当今天再看这些诗时,我就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仿佛一个时光的容器放在那儿,把某种东西给定住了,让我们重新打量1980年代启蒙文化背景下文学写作的价值。

  读邵璞的诗,我有一个很强烈的感受,他的作品虽多是上世纪80年代写的,但现在一点也不过时。他的作品不追求意象突出、怪异,然后朦胧、晦涩,而体现出一种雅正的风格。这种诗风可能在80年代不受关注,但来到当下就获得了它自身的价值。邵璞的诗风内敛、坚实,最终归于雅正,但是他的诗里边也有特别活跃、特别活泼、特别生动的东西。

  《邵璞诗选》实际上是一本诗书画的合集,邵璞的字枯瘦有劲,他的胶墨画也特别有创造力,焦枯的感觉极好。读这本诗选,仿佛我们一块重温1980年代特别是朦胧诗以来的诗歌创作的那种状态和感觉,我们今天回忆它发生的环境,赋予其新的意义。可以说,这本书呈现了30多年来一个当代艺术创造者的精神痕迹,所以我觉得特别的有意思。

李怀亮李怀亮发言

  李怀亮:邵璞的诗,我以前读过一些,这次又读了一些。我更加体会到邵璞诗歌中的那种律动,其中的的感情线索、丰富意象都非常精彩。我读起来,对这些作品感到特别亲切。我也是78届的学生,当时的社会氛围和精神状态与现在的是不一样的。读邵璞的诗歌,我能感受到那一代人的精神共同性。《邵璞诗选》中的很多作品,都是典型的80年代的声音,读了之后,又勾起来一种思绪和情怀,感觉到这是一种精神上、血脉上的相通感。这种精神也许是现代诗歌中最需要的。

  上世纪80年代,文学爱好者很多,而且很受人们的瞩目,但现在文学的话语权让给了管理、经济,作家和诗人不再占据中心位置。对于邵璞来说,他没有强调其他的身份,而是表现出对于画家、诗人身份的认同,这说明他有一种内心的追求。我读邵璞的画也好,读邵璞的诗也好,都有一种很沧桑的东西、很遥远的东西,但是其内里还是一汪清水,非常的清澈,非常的甘甜。在沧桑之后,最难得的还是有那么一颗最柔软的心。

  邵璞是南方人,但在北方生活了很长时间,有北方汉子的那种豪迈、豪壮,当然也有南方的婉约、柔情。这两者在他的诗和画中都结合得很好,体现出一种大气派。他的胶墨作品,我感到有这样几个特点:一个是叫大气,再一个内涵丰富,还有感情浓烈,还有是意境感非常强。

王界山王界山发言

  王界山:我以前看过邵璞的画,现在又读到了他的诗。我觉得,邵璞虽然是一个画家,但是他的画中有一种诗意的表达,有一种对生活的温情。我觉得邵璞搞艺术创作,没有太直接的目的性,他很洒脱。我有一次和他一起出去采风,大家都抢着画达官贵人,而邵璞却将笔触锁定在一个基层的战士身上。这么多年来,虽然职业不断变化,但邵璞依然在内心保持着对文学、诗歌、美术的热爱。

  他总是在一种低调的心境中不断地进行艺术的创造。我觉得他是一个有君子之风的艺术家。他的胶墨山水画,很有格调,他的笔墨当中流露出时代的精神。他的作品用简约的线条呈现出丰富的表现力,这是极为难得的。我也画水墨,我发现有时候用笔过了以后,会罗嗦了,甚至词不达意了,这个画用笔再多再少都是一种缺憾了,要做到恰到好处、恰到其分。这完全是出于一种心性了。

  邵璞的画充满了一种生命的律动,是一种对大自然的眷恋,再说高一点已经接近那种所谓天人合一的东西,所以他的笔墨耐人回味。当今画界不缺乏用功者,就缺乏真正有痴心的人,有些画家更多的是注重了每平方是多少钱,每天有几个订单,非常浮躁。邵璞痴迷于画,有一种对艺术的坚守,值得我学习。

赵忱赵忱发言

  赵  忱:我喜欢邵璞的诗。在上世纪80年代的校园里,我带着一种崇拜的心情去阅读朦胧诗。现在读邵璞的诗,仿佛跟着他的诗句重新回到了80年代。我们知道,古代的文人经常如此,但现在却“画家就是画家,诗人就是诗人”,很多都是为了钱而画,没有变成自身的一种修养方式。邵璞兼修诗书画,很是难得。

  邵璞的诗歌中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节奏与句式。他的诗很适合歌唱,虽然我读得不大懂,但我觉得这些诗就像被谱了曲子的词,不仅押韵,节奏真的非常好。这样的诗有一点像唐诗宋词,读着读着不自觉就背下来了。

  关于邵璞这个人,我觉得,什么都冷了的时候,他还是热的。我们每个人都有成功和失败,可能在他最不顺的时候,他的心也是很热的,反过来说这句话,当整个社会都在发烧的时候,邵璞可能是清醒的,所以他的诗歌中洋溢着良知与饱满的情感。我觉得,像邵璞这样充满了诗情的诗画家,我们应该多加推介。

寒小风寒小风发言

  寒小风:邵璞是我很多年的朋友,他1985年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调到文艺报社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邵璞这个人非常率性,也很有文艺范儿。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的诗我基本都读过,我就说两个字:率性。他的画也是如此。我希望邵璞的艺术创作老而淳、老而真,尤其是画,好像比诗还有后劲,他心中有很多东西想要用这种形式来表达。

杨锦杨锦发言

  杨锦:我跟邵璞也是同时代的人,我1980年进黑龙江大学,我们当时也创立了诗社,跟各地学校联系也比较多。研讨邵璞的作品,让我们有机会对上世纪80年代的校园生活和当时的诗歌运动进行一次回顾。

  邵璞的诗非常有个性,也非常有特点。他的代表作《周末,我们去了女同学宿舍》,描述的应该是一代年轻人的记忆。到今天,30年以后,我们再重读这些作品,感到非常的亲切。可能邵璞根本没去过女生宿舍,但是他捕捉了一种意象。

  我觉得,邵璞的诗歌语言确实比较朴素,而且口语化。在他的作品中,有一种悲鸣在,特别是他内心孤独的感受,还有他的一些青春萌动。他所写的,大都是很有情怀的东西,他仿佛在寻找一个什么东西,但是始终没有找到。从邵璞的诗中,我感悟到,诗歌应当给人以真诚美好和善良。

霍俊明霍俊明发言

  霍俊明:邵璞在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写诗,到今天成为一个美好的记忆。实际上把邵璞再归为朦胧诗肯定是不对的,他还是处在大学生诗歌运动的背景之下。读了邵璞从80年代到90年代的诗作,我感觉他的诗歌变化并不是很大。读他的诗歌,我首先想到关于诗歌声音的说法。邵璞的诗肯定是面向自我,但是这种自我又是敞开的。为什么他的作品读起来,读者会有同感?这是因为他的自我还是面向公众的,邵璞诗歌的声音恰恰是一种宣告性的。

  这种宣告性的声音有几个特点。一个是它带有上世纪80年代的文化符号,其一项都比较公共化,比如江河、大山、旭日、路灯等。在邵璞的诗歌中,一种公共的、外在的声音比较明显,它跟歌词好像区别不是很大,甚至有的诗歌押韵是非常严谨的,所以他的声音决定他的公共性。同时,他的诗歌中有很多箴言警句,这也是当时大学生写作的特点。在诗选中,有一些关于城市的诗歌,对城市肯定的比较多,有对科技城市的赞颂。但随着社会语境的变化,当下诗人对城市更多采取的是批判的态度。从中我们可以感悟诗歌主题与时代语境之辩证关系。

高伟高伟发言

  高伟:我曾读过《朦胧诗选》,由此知道邵璞的诗歌。但现在读到《邵璞诗选》,更加全面地了解邵璞的为人与为文。邵璞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有一颗多情自由的心。惟有这样一个多情、自由的心,才有他的诗和画。他诗歌里边有一种诗、音、画三位一体的感觉,真正能把这些打通的人非常非常少。他的诗歌里面有一种音律性,我在读诗过程中也发现,他的诗歌里边居然有那么多押韵的地方,有的诗歌甚至就是非常好的歌词。由此我想到,邵璞除了有自由的心,还有一颗笃定的心,对艺术抱有非常笃定的态度。虽然这么多年,像他这么押韵的诗不是一种时尚的诗,还是在继续他的追求。我觉得表现出他的一种笃定、沉静的态度。《邵璞诗选》记录了80年代这样一个时代的印迹,而且也是见证了我们曾经有过的青春,我们可以借助这本诗选,向更年轻一代说明我们曾经拥有过那样的青春。

邵璞邵璞发言

  邵璞:首先我要感谢王蒙先生,特别为我的书题了名,大家今天谈的让我非常感动,因为我一直都是把心自然流露给我身边的朋友,给我自己,客观上形成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我自己有时候能感到,今天像仲老师、郭老师、阎老师、李老师李敬泽先生,包括今天施战军谈的东西,他提的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在那么一段时间里面,我写了那样几首诗,再过若干年,这是从1989年到1990年的事,诗的东西一个是生命力,另外是时代给他什么,两个东西的互动,非常重要,没有时代就没有诗人。当然有的时代也没有诗人,像咱们这个时代应该有非常好的东西,但是我们大家都不太满意,叶老师您今天讲的很多东西我非常非常感动,总结的非常见功力,我很敬佩。叶老师是从我很年轻的时候给我很多帮助,包括最早评论,所以对所有各位只有一个感激之情,大家对我的表扬我自己知道,欠缺非常多,我会继续很好的努力。因为很多同龄的朋友都五十开外,希望对大家有我的贡献,希望大家在需要我不管在各个方面的时候,能够想到我,不仅仅是艺术、文学,希望我们大家是最好的朋友,其他我就说得不多了,我们就去吃饭吧。

  张陵:谢谢邵璞,作为主持人,我要感谢大家非常给我面子,一直扛到现在,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感谢文艺报的安排,安排的非常好,中间有一个茶歇,按照国际会议,茶歇对主持人特别重要,谢谢大家!邵璞研讨会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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