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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江发言:

《中国美术馆副馆长、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12月17日15:43 来源:中国作家网

  对于邵璞先生作品的解读,在这个画册之前,我看了一些他的资料,写了这样一个文章,这个文章很多同行都看过,我主要不谈文章里说的东西,我想谈另外的问题。我觉得现在作家、诗人来画画,跟美术界的画家画画差别到底何在,或者我们当中会有一些什么启发?最近中国美术馆举办的一些展览,文学圈子的人来画画,举办展览变成了一件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最近韩静霆先生的个展览,还有广东文学的廖华强的山水画巡展,除了这个还有很多,像贾平凹等等也是画画的,搞音乐的也来搞书画展,书法展,非常热闹,这里面我们还要区别一个东西,一种很专业的,另外一种是票友,书法很多是名人的书法,跟书法家的书法其实有本质的区别,外面媒体都不做区分或者区分不了,但是我们专业圈还是有标准的,哪些是专业,哪些是票友,属于玩家的,当然我们用于评判的标准不一样,现在这个现象也提醒我们一个要分辨,第二我们也要考虑中国文学跟美术,原来就有的整合一体的内在关系,因为我们以前的诗书画印都是不分的,中国文人并没有专业的诗人,没有专业的文学家,也没有专业的画家,很多都是整合在一体的,这就是传统文化的特性。

  梁启超在30年代,他在东南大学一个著名的讲演就是致国学的两条大路,他就讲到中国的学问可以归为文献的学问,德性的学问,但是我们引进西方知识的分类法,把我们很多东西都纳到西方知识的概念里,很大一部分中国传统文化就变成了进不去了,比如德性的学问,人生的学问本来就是用内省的躬行的做法才能做到,这种方法纳不到西方知识的版图里,它就会流失。梁启超非常担忧,西方的方法仅能研究人生之外的东西,人生之内的东西,中国的儒学、佛学,很多东西不能进入知识的版图,这对我们思考中国文化如何传承,如何光大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们美术自从引进了西方的教育体系,我们画画的方法,有些可能对于美术的发展是友好的,我们引进了写生,引进了西方造型的方法,促进了中国美术的发展。另外一些中国传统绘画的东西也会丢失,比如我们用西方学院式的教育代替了中国传统的师傅制的传承方式,很可能它就比较规范了,比较全面了,但是可能有一些传统绘画了只能通过师传的东西又会丢掉,现在中国画坛上笔墨的东西成了我们忧虑的一个问题,可能跟这个东西都是有关系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引起我们思考。

  邵璞先生画画我们应该想到什么问题?其实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的文化人,中国的文学艺术界它慢慢的意识到,可能有时候不是很主动的给推到了文学跟美术要重新整合这样一个课题摆到我们面前,文学是否光搞文学就可以,美术是不是光搞美术就可以?我想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开始尚辉先生讲到的,是否写生派就可以或者笔墨派就可以?我觉得两个都不全面,都有自己的短板。我觉得可能把邵璞先生的作品放在写生派里不合适,放在笔墨派里也不合适,是否还有一个写心派,写意派,我可能更倾向于把邵璞先生放在写情派,就是我写文章里大概是这个意思,他的天性,他的内核,他通过笔墨的方式把他心中的感悟呈现给我们,那就有了他今天焦墨的作品,我想这是他的一个特征。

  实际上我们又会想到他为什么要想到用焦墨来表达他的感受,他不用原先擅长的诗呢?不用文学的语言呢?肯定是文学语言在这方面的表达他觉得已经不能充分或者不能尽可能的把他的感悟、感受,他要表达的东西,文学语言已无法呈现,他还是要重新捡拾回他早年已经学过的绘画。有这种内在逻辑上的合理性。所以,他还回到画画这条路上来。

  邵璞先生的焦墨,他在语言上有自己的独特追求,并不是票友类的不能写生画成这样,很明显这是一个比较肤浅的见解,邵璞在日本连日本书法跟中国书法的区别都找到了他们不同的地方,他也看到我们近现代以来,中国画坛上几个画家他们的长与短,他自己有所选择,他要根据自己的个性,选择焦墨这样一个领域进行进一步的追求,他是有意为之,并不是他是避开,他不能写生就这样画。很多专家都谈到他的笔墨在半抽象里带有自己很明确的追求,比如他的笔墨,有些笔墨的方向都很规整,有些以零散的点为主的组成的视觉图像,尽可能在每一张里有每一张不同的追求,他在语言上是有意为之的,是有自己的设计的,这种以单纯来表现复杂,以少来表现多,有点儿像诗歌的锤炼。

  所以,我觉得他的作品其实有一种抽象性的东西在里面,把树、山、石、云,这几个是他最主要的符号,他通过他自己这种符号化的组合,呈现为自己一种诗性的图像,这就构成了他自己个人笔墨上、作品上的个人特征。所以,这种特色是比较明显的。

  由这点我想到邵璞本身他并不是从美院系统出来的学院派的画家,他是从文学圈转过来的,我们并不是说画家一定要从学院出来,他没有学院很严格,很刻板的训练,他可能又获得了另外一种比较充分的自由。这样学院派他有一些短板的地方,另外一方面他又有另外一种长处,他可能比较自由,这点我觉得跟美术界的,我们所谓专业圈的画家,其实我们各有所长。在文学的力量上,我们这种文学的含量上可能我们要向文学圈的这些画家们来借鉴,但是另外一方面文学圈的,包括作家里文学馆前段时间也搞过一个作家的书画院,也搞的很热闹的,作家队伍里的画家他也要思考如何让笔墨语言更专一点儿,不要让别人认为只是一种业余的爱好,是一种票友式的玩家,这个大家互相要警醒,互相要启发。

  从邵璞这种很专业的追求,这种有意识的构建自己的笔墨特征,形成自己符号化的笔墨语言上看,我就想到其实文学圈的一些画家,还有一些美术圈里比较有涵养的画家他们都意识到我们必须在一个更高的层面上来寻求中国的诗与画的整合。可能今后的几十年西化教育,我们光重视造型,重视笔墨,把文学的东西给丢掉了,现在我们可能意识到这是一个要弥补的缺陷,文学圈里可能有很多人业余搞了一段之后,他们现在也知道你要真正进入或者回归到中国传统文化诗画这样一个境界,光是业余的爱好是不行的,你还得要进入到专业的这样一个场面去思考,就像邵璞先生,他就给我们提供这样一种经验,他对于张仃的解读,对于黄宾虹的解读,他对于陆俨少先生的解读,还有他自己做的评价,他决定怎么做,我觉得他的眼光甚至值得我们美术圈的同行来借鉴,他看到了他们的长处,甚至看到了他们的不足,看到了哪些是我能学的,哪些是学不了的。我觉得这种精神是非常难得的。所以,我想邵璞先生他在构建自己的笔墨特征这样一个探索的过程里,他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好的有益的经验。

  邵璞先生在跨界的创作里给我们提供这样一种在新的时期,在更高的层面上,在诗与画方面提供这种经验,我觉得是值得我们重视的。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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