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奎口述：1948-1949，两次拒绝蒋介石的任命

　　1948年，蒋先生想任命我为长沙绥靖公署主任，接替调任湖南省主席的程潜。我拒绝了这一任命，我感到不能胜任此职。我知道军队内部情况复杂，要想统合当地驻军相当困难。我感到局势已无望，政府军士气低落，我们已无法消灭共军。

　　我拒绝去汉口，使蒋先生对我印象变坏。他拍桌子道：“你是不是党员？”我说：“是。”他问：“我是总裁吗？”我答：“是。”他说：“既然总裁要你去，你就得去！”我问：“下属可以向上司表达意见吗？”他说：“可以。”我说：“有关这一任命，我希望总裁知道，你是希望我挑200斤重的担子。我挑不动，我只能挑50斤，所以请派给我一个50斤重的担子。”他问：“哪个职位是50斤重？”我说了我能挑起衢州绥靖公署的担子。原任衢州绥署主任的余汉谋已经被宣布接任陆军总司令一职。我知道蒋先生想让汤恩伯接任衢州绥署主任，但尚未宣布。蒋先生问我为什么看中这一职位。我说，当年我任闽赣浙皖边区总司令时，司令部就设在衢州。我熟悉那个地方，同浙江的民众相处融洽。他说：“你这是抗命，我要你去华中！”我说：“我确实不能去。”他说：“你违抗我的命令！”拂袖而去。那天他脾气很暴躁。国军在陇海线受挫，我们的谈话被电话打断。我听到蒋先生下令空军轰炸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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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张发奎口述 夏莲瑛访谈记录 胡志伟译《张发奎口述自传：国民党陆军总司令回忆录》，当代中国出版社2012年7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