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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延滨:走进畈田蒋村艾青故居(外一首)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6年06月30日10:37 来源:解放日报  叶延滨

  蒙蒙细雨,洗净了畈田村的天空

  也把一串泪水挂在我的脸上

  此刻,我随着艾青诗歌节

  走近畈田村的这所乡村大宅

  当我一只脚跨进老宅的门坎

  这座大宅一瞬间变得高大

  眼前的高墙大柱深不可测

  我必须仰面向上看——

  我要看清这所青砖大瓦屋

  我要认识这屋里的每个人

  怎么了,我变成一个五岁小男孩!

  我头上还有一顶崭新的瓜皮小帽

  我在做梦?我是个小地主?

  是谁在喊我:“小少爷回家了!

  快过来,快过来见老爷……”

  啊,从我的心里涌出这样的诗句

  “我看着母亲怀里的不熟识的妹妹,

  我坐着油漆过的安了火钵的炕凳,

  我吃着碾了三番的白米的饭,

  但,我是这般忸怩不安!

  因为我    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了。”

  我明白了,此刻我是五岁的小艾青

  是地主老爷不喜欢的儿子蒋海澄

  “在我吃光了你大堰河的奶之后,

  我被生我的父母领回到自己的家里。”

  你问我,大堰河是哪条河

  大堰河是苦难之河

  流不进这所大宅子

  “大堰河,是我的保姆

  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

  啊,我随着人群走出了这所大宅

  我又重新是艾青的读者叶延滨了

  我坐在蒋畈村口的凳子上

  看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蒋畈村民的脸

  我揣着一本《艾青诗选》

  我想问他们一句:大堰河的家在哪里?

  ——我也是大堰河的儿子啊!

   注:所引诗句见《大堰河——我的保姆》

 

  在艾青小学讲艾青

  这是艾青的母校,艾青今天也回来了

  回来的艾青

  在你眼中,在我眼中

  眼中有一缕云缝间倾注的阳光

  阳光,阳光

  回来的艾青就是太阳!

  这是艾青的母校,艾青今天也回来了

  回来的艾青

  在你身旁,在我身旁

  一缕自由的轻风抚摸我们的脸庞

  轻风,轻风

  轻风的艾青多么自由!

  这是艾青的母校,艾青今天也回来了

  回来的艾青

  在你心中,在我心中

  心儿热恋着故乡脚下的泥土

  泥土,泥土

  心中的艾青热爱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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