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艺留住忠魂(力高才)

　　聂还贵新作《忠魂》(人民日报出版社)，是近年来纪实文学界献给广大读者的一枝锦葩。

　　我认为文艺作品，特别是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的文艺佳作，更具有永恒性。我国古代文艺评论家曹丕，在他的《典论·论文》中说，文学家“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他讲到了文艺流传的基本规律，那就是：优秀文艺作品，是凭借艺术魅力为自己的流传开辟道路的。

　　纪实文学传记《忠魂》的艺术结构不是按时间顺序写下来的，而是用全书六章，每一章写李培斌煜耀闪光的一个侧面，六个面合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李培斌。作者聂还贵正是在该书的结构艺术上用了匠心，方能使李培斌生平事迹那些大大小小就像散乱珍珠般无序的情节细节，被他组织起来，先成为珠串，再编缀为珠帘，即璀璨地闪烁珠光宝气的帘子，一挂弥足珍贵的高档艺术品。传西汉刘歆的《西京杂记》就说，汉宫昭阳殿门上挂的就是这样的珠帘，风至则鸣，如珩佩之声。看来这织珠为帘的技巧是被作者借用到写李培斌传记上来了。

　　作者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把李培斌生前所为的那些家长里短，市井乡间看似平凡琐碎，实则内涵醇厚的故事情节，都一一找出，核实提炼，将它们置于众多的思维层面上，衡量它们的社会意义、人生价值、认识作用等，然后用发散式思维，让它们在广阔深远的大视角下，得到描述和评价。这必然使人物事件具备人文科学各方面的思想深度和认识高度，极大提升读者的精神境界。

　　作者落笔时，把自己对传主赞美的诗情，全部挥洒到了纪实文字的字里行间，使整部作品诗情洋溢。聂还贵是诗人出身，这正是他的特色，他即使写大散文，笔下都挹注着诗意，是别的作家比不了的。其实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应当有诗意，没有诗意或诗意无多的文学作品，恐怕不是文学。《忠魂》的浓郁诗意，不但表现在作品中那些以诗歌面貌出现的文学中，还出现在那些以散文形式出现的文学中。例如作者的采访手记，每一章标题下的导语，某些照片下的文字说明，那种散文诗一般的韵味，都会像潺潺的小溪，奏着叮咚作响的琴曲，温润读者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