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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平《绿屋虹霓》:逆境中开出真善美的花(王璇)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6年04月29日09:11 来源:中国作家网 王 璇

  台湾儿童文学作家温小平作品涉及幼儿、儿童、青少年等阶段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在她有关青少年成长的故事中,往往流露出对创痛体验的关注;在叙述 中,她也着重注意传达在面对逆境时应保持纯真善良这一主题。她的作品因为对青少年问题深入的探讨和思考,获得了台湾的各项文学大奖:《中华日报》短篇小说 奖、《联合报》文学奖极短篇小说奖、中兴文艺奖章、五四文艺奖章、2001年好书大家读优良读物奖等。

  同时,有别于传统的儿童文学作家,温小平在作家身份之外,还是电台节目《天使不打烊》的主持人。她在创作出一个个激励少年儿童真善美的故事的同时,也通过电台广播,把快乐和真善美传递给每一个孩子。

  传统的儿童文学故事,往往致力于构筑少年儿童成长的乌托邦,让孩子在想象的世界中尽情地驰骋。温小平的故事则被现实的环境所填充:克扣薪水的老 板、有家不能回的单亲母亲、父亲缺失的家庭……这些环境都有别于传统的儿童文学设定,是为了让孩子看到主人公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中直面困难,寻找内心深处的 真善美。

  《绿屋虹霓》是她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书写处在逆境中的青少年如何保证纯洁善良的典范之作。书中讲述了寄养在外婆家的小霓,因为单亲的家庭背景, 起初遭到同学排挤,但最终因为善良和努力赢得同学和邻居的友谊和信任的故事。故事以一个14岁少女的视角,探讨少年人的生活情感问题,同时也试图理解复杂 的成人世界。这种带着少女单纯思想的视角,将很多复杂的成人问题,经由单纯的心,将复杂变为简单,将险恶变为宽恕。

  故事涉及很多对少年人来说几乎属于“雷区”的问题:小三插足、未婚生子、借腹生子等。而成人世界的芜杂又在孩子身上有着深刻的体现,甚至是创痛 的体验。故事中登场的人物、家庭都有着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小霓的邻居蓝氏一家,母亲亡故、父亲独自在大陆做生意,蓝氏兄妹相依为命。大哥蓝海独来独往, 不管弟妹;妹妹蓝溪提到母亲就默默流泪;只有二哥蓝湖承担起了照顾妹妹和持家的责任。小霓的同学蔡其珍,家庭被第三者插足,导致蔡其珍的歇斯底里。另一位 同学何如晴则是借腹生子出生的,亲生母亲被关在家中不见天日。少年人的这些痛苦,无不来自成人世界。成年人犯下的过错,最终伤害了孩子,无论是蓝氏一家, 还是蔡其珍、何如晴,都是受害者。

  而这些在成年人看来无比复杂无从解决的问题,在14岁的少女看来,都是可以解决的。蓝氏一家在与小霓交往的过程中,各自收获了友谊和真情;对蔡 其珍的无法释怀,小霓表现出了宽恕和体谅;对何如晴的亲生母亲,小霓也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促成了何家的团聚。在这一过程中,小霓虽然表现出了很多困惑,比 如见到何母时的惊恐,在发现何母就是毁坏彩虹村大门的“黑手”时的疑惑,但她最终还是依靠少女的单纯,让原本复杂的问题都迎刃而解。而这些故事,都显现出 一个孩子在逆境中难得的真诚和宽恕,也就是真善美的传递。无论成人世界对孩子造成多大伤害,孩子虽然一开始表现出不适和痛苦,但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他们虽 无法完全理解成人世界的所有规则,但他们用单纯善良,包容了成人的幼稚和伤害。整个故事充满了温馨,也让少年读者能在故事中体味到共鸣和父母的不易。少年 对成人世界的思考,主动与造成伤害的成年人进行和解的行为,也反映出少年的真挚、善良和美丽心灵。

  在青少年遇到的种种问题里,温小平更关注少年人与成年人之间的沟通与隔阂。除了《绿屋虹霓》,其他的作品如《今夜不想睡,想飞》《我家的怪兽不 见了》等,叙述的重点往往都放在两代人的交流障碍方面。这些故事中的主人公往往家庭残缺,这些少年人因为得不到足够的爱和保护,与家庭、父母产生了一定的 隔阂。他们不愿意与父母交流,而是以不同程度的叛逆来表达对父母的怨怼。而故事里的父母也往往是不通情理的,对孩子的关心似乎只停留在学习成绩上,并不关 注孩子的心理和生理。在故事叙述中,能看到温小平对少年人的心理做出了及其详尽的描摹和揣测。她抓住了少年人重感性、少理性的心理特点, 把少年人心中的挣扎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温小平则更关注少年人在经历创痛体验时的心理状态,探讨成人世界对少年人产生的某些不良影响,乃至触碰到少年人的某些“雷区”,叙述和关注点都 更为大胆。在这种接近“雷区”的过程中,她又小心翼翼地避免越过青少年所能接受的界限。她的故事主人公所面临的困境和挣扎,都被控制在了安全范围内。温小 平故事的焦点,更偏向少年人中的特殊群体,以及他们与成年人的沟通上。他们跟小霓一样,有着并不健全的家庭,可能存在着某些心理问题,甚至因为家庭创痛而 影响了自己的情感生活,却仍怀有向善的心,保持自己的理想和坚持,“不能忘记身边的温暖”。她试图从特殊性出发,以少年的视角,让读者看到各色家庭的艰辛 和苦难,以及在此情况下仍要保持纯真和善良的必要性。在《唐可的心事》中,跟随单亲母亲成长起来的唐可,有着少男对母亲逐渐成熟的保护欲,他渴望保护母 亲,但由于父爱的缺失,这份责任感又变得不那么清晰。在这个故事中,青少年与成人之间的沟通障碍,受到了极大的关注。而这样的障碍,在小说中被解释成是来 自成人和青少年两方面的原因,而这两方中又以成人一方责任更大。温小平期望深入探讨造成青少年问题的原因中成人的责任,一方面是为了表现青少年在不健全的 成长环境中如何抒发苦闷和保证内心的善良,一方面也是要反思成人犯的错误给青少年带来的创痛。这种反思是以往的儿童文学中所欠缺的,也是一种“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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