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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历尽沧桑后的人生智慧(张光茫)

读陈忠实新作《生命对我足够深情》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6年03月04日10:01 来源:人民公安报 张光茫

  《生命对我足够深情》收录的绝大部分文章是陈忠实近两三年创作的散文随笔,是作者对自己70多年人生的一次回顾和记叙,有故事、有感想、有所见、有所闻。分“师表友情亲情”“山水树鸟”“行程体验言说”三部分。文字质朴而精美,优雅而凝重,展现了高远淡然的境界和历经人世沧桑的宽厚仁义。透过这本书,可以看到陈忠实的真情实感、生活情态,以及作家本人的气质、修养、性格、学识、情趣和嗜好等,字里行间渗透着浓浓的关中味道,读起来十分过瘾。

  穿过几十年的时光,陈忠实在书中更多的是对生命历程的回忆。父母、亲人、朋友、老师,在他回望的目光中缓慢而从容地走来,面目更加清晰。在《何谓益友》中,陈忠实回忆,早年的冬天,北京的一位编辑老何看过他写的《接班以后》,来向他约稿,认为它具备了一个长篇小说的架势。“我当时还在惶惶着能不能写出第二篇、第三篇……我根本没有动过写长篇的念头,我便给老何解释这是老虎吃天的事。”陈忠实的文字,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把自己内心的那份忠诚、热烈的感情,用平实朴素的语言展现给了读者。

  陈忠实的思考深沉,于厚重的生活之中透出作家的性情。如在《白墙无字》中,他写墙上不贴不挂自己欣赏的格言警句,其实是为自己留着一条后路。格言警句贴在墙上,任谁都能看到,而自己一旦违反,且不说别人会如何露出挂羊头卖狗肉的不屑表情,自己的尴尬也难以平复。他认为,自己想做的事和认可的行为准则,努力去做就可以了,万一实现不了或发生错失,自己总结自我反省,也可以避免出现吹牛和言行不一的尴尬。此刻,陈忠实的阅历和体验,被思想和智慧点燃了,流露出智慧的参悟。

  一直以来,陈忠实的文字特点就是质朴,犹如黄土一般纯朴无华,他熟稔地将历经岁月磨洗的关中方言纳入叙述之中,如同一位智慧的老农在讲述岁月的变迁,彰显出大气和浓烈的地域风采。在《我们村的关老爷》中,陈忠实写道:“关羽忠勇孝义,在民间的影响也很广泛,却是隐性的,不像他职司风雨直接关涉千家万户的生存。这样,村民们很少说或不说关公庙、关帝庙,而通称关老爷庙或简称老爷庙,已显示着一种亲近的情感。”读后,仿佛能寻到汪曾祺、老舍等人的语言风格,没有文人式语言,不加雕饰,地方味十足。

  从某种程度上,这本书更像是带有自传成分的人生笔记,其中真实独特的体验,令人赞叹。而通过文字及其背后的故事,我们也许会明白更多文学的本质和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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