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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大小年” 关键看品质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6年01月29日11:01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李婧璇

  2016年,中国长篇小说迎来“开门红”——

  文学“大小年” 关键看品质

  2016年伊始,中国的长篇小说就迎来了“开门红”,王安忆的《匿名》、路内的《慈悲》、贾平凹的《极花》都在1月问世,格非的《望春风》刊登在《收获》 的第1期,而方方的《软埋》(暂定名)也在《人民文学》第2期刊登。此外,刘震云的新作也让人翘首以待……在此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态势之下,2016 年,中国的长篇小说能否迎来“大年”,这些小说具备哪些看点,当下长篇小说创作的态势和问题等,据此,《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采访了众多业内人士。

 



  名家新作充满惊喜和期待

  《匿名》,这部被誉为“王安忆刷新了新高度的作品”,讲述了一个人因为误会被绑架到山中,失去记忆,此后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这部小说跟她以往的创 作,真的很不一样。刚一开始读,感觉不太强烈,越读到后面越被其中的情节所吸引,非常耐读。”该书责任编辑杨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这部作品体现了王安 忆对于创作的执着追求和勇于挑战自我。在杨柳看来,这部“烧脑小说”,需要反复读,处处有惊喜。

  “《极花》是贾平凹筹备了10年的一个题材,再次展示了他对中国基层农村现实的思考、对底层人群命运的关注,体现出作家的现实精神和悲悯情怀。”该书责任 编辑孔令燕向记者介绍,这部取材于贾平凹一个老乡女儿的真实经历的小说,以女主人公的自述展开,讲述了妇女遭拐卖、被解救后却又回到原来被卖的村子的故 事。

  “感觉比较意外,这意外在于,作品在写法上是回归现实性的故事,但讲述的被拐妇女胡蝶被找到之后又重返回被拐之家的结果,却颇有意味。”谈及刚刚读完的 《极花》,文学评论家白烨如是说道。在白烨看来,贾平凹是借由胡蝶被拐的个案,来探究城乡之间从旧的差异到新的变异,以及使置身其中的人们越来越无处安 身、无处安魂的更大问题。“这部作品表明了贾平凹对于当下乡土现实的持续关注与新的思考。”

  作家方方的最新长篇小说《软埋》涉及历史题材,是从人性的角度看土改,关涉的是作为历史与命运负累的“曾在”和对之“释然”两者间的取舍,其中所折射的省思、回忆和寻访,无不基于现世安稳、父慈子孝的生活情境之上。

  在作家徐则臣看来,无论是《极花》还是《软埋》,处理的都是严峻的大问题。“一个是严峻的现实问题,一个是严峻的历史问题。贾平凹和方方都没有狭隘地就事论事,而是给了故事一个宽阔的社会背景,和一个令人信服的人性的深度。”

  活跃文坛的“70后”作家路内新作《慈悲》,则将视角投注于工人生活,时间跨度从建国到改革开放后的50年,是对平凡市民的礼赞。而被誉为作家界“段子手”的刘震云,今年也将有新作问世。

  出代表时代高度的精品

  “2016年刚刚开局,贾平凹、王安忆就有新作推出,预计像余华、李洱、张悦然、徐则臣等今年也将有新作推出。相对较为平静的2015年,不出意外的 话,2016年将会成为长篇小说的大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关于‘小年’还是‘大年’,关键是要看作品的质量,其 所达到的时代高度和写作水准。”在韩敬群看来,不能因为名家纷纷出手或者是作品的数量多了,就将其称之为“大年”,“关键是能出代表时代高度的精品力 作。”

  韩敬群的这一观点也得到了徐则臣的认同,“‘大年’‘小年’是相对而言,跟作品的数量没有绝对关系。”他说,如果这一年,只出现了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哪怕只有一部也可能是一个大年,反之,如果这一年没有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即使成千上万的作品出现,也不能称之为大年。他同时指出,每年根据开年的一点文学 创作情况来推断这是一个大年或小年,也不是很科学。“我们还是应该有点耐心,等待这一年过完了再说。”

  “文学的年度创作很难用‘大年’‘小年’这样的说法去进行总体判断。”白烨认为,现在长篇小说的创作,更为常见的情形是,因为介入创作的作者越来越多,发表的作品越来越多,长篇小说越来越呈现出总体样态丰繁而重头作品较少的情形,“这也意味着在长篇小说创作方面,发展平稳,收获平实,将会是今后一个时期的 基本形态。”

  “所谓的‘大小年’现象其实只是偶然结果。”在孔令燕看来,作家写作是个人劳动,不是集体计划生产,谁在何时开始写、何时写完都无法预期,其结果可能会呈现作品集中或空缺现象。对此,杨柳也表示认同。“‘大小年’的出现主要是巧合。当然各有好处,‘小年’的作品更引人瞩目,‘大年’的作品自然是大丰收。所 谓的‘大年’‘小年’,只是‘大丰收’和‘小丰收’,关键还得看作品自身的品质。”

  有评论称,2016年很可能是中国社会沉着平静内敛的年份,在文学方面,不像前几年在经济高涨时那么不管不顾,那么任性,那么娱乐,可能向内的修身养性倒不失为一个积蓄的年头。对此观点,白烨表示,当下的文学与文坛,异常活跃,十分丰繁,这也意味着多样与多元已成为一个基本的常态。面对这种包罗万象又变动不居的文学现场,不好笼统地去做整体性的简单判断。而在徐则臣看来,文学是一种个体的创作,是个人努力的结果,固然会受制于社会和经济等大环境,“但我们 得允许它有一定的偶然性,有时候这个偶然性可能会非常剧烈,可以让我们瞠目结舌。”

  每位作家都应该力求全新突破

  “这是一个大时代,是每天都能产生大题材的好故事的时代,我们需要有‘黄钟大吕’、家国情怀,呈现这个大时代主题的大格局、大制作的精品。”作为一名出版者,韩敬群对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学创作饱含期待,但他指出,当下文学作品的创作趋势正由宏大叙事向日常叙事、个体叙事转换,从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亦可略窥一斑,“当下文学创作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大时代的主题和小时代的书写之间的冲撞,如何通过作品建立跟时代之间的关联,体现宏大叙事主题下的家国情怀值 得我们思考。”

  “目前国内的长篇小说,因为作家自身重视,出版机构重视,文学读者重视,已成为年度文学创作的重头戏。”白烨指出,在这样的多方力量的推导之下,长篇小说 创作依然会蓬勃发展,稳步进取,而样态越来越丰富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否有大作品、好作品,还取决于那些小说名家的创作实践与艺术发挥。”

  近年来,不少大家、名家在进行新的长篇小说创作时,都在力求某种程度上的自我突破或者转型,譬如王安忆的《匿名》、贾平凹的《老生》等,对于他们的这种自 我挑战和写作追求,业内人士都纷纷表示了认可。“贾平凹的《老生》、王安忆的《匿名》,都不再是传统的现实主义叙事,《老生》在小说中分段嵌入了《山海经》,《匿名》主写一个失踪又失忆的人的蹊跷经历。这种写法都是对他们之前写作的新突破。”白烨认为,这些突破的意义,可从两方面来看,对于作家而言,突 破是对自己的又一次刷新,对于文坛而言,突破会使小说创作的写法更显多样。

  “这些老作家、文坛的重量级人物,依然能够保持创作的进取之心,勇于探索,寻求突破,对年青一代作家将会有很好的激励作用,对中国的长篇小说水准的提升有很好的推动作用。”对此,韩敬群如是评价。

  而在徐则臣看来,作家的转型和突破是应该的,每个作家都应该寻找一种新的可能性。这种转型和突破首先对作家本人是有意义的,至于能否对文学史产生某种影 响,则留待历史去定论。“文学史是所有作家共同写就的,文学的边界也是所有作家一起努力共同拓展的。艺术无所谓对错问题,所有致力于创新的作家都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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