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农民，活在祖国的大地上”——土牛“祖国系列”组诗的情怀(张宗刚)

　　土牛的“祖国系列”组诗(《祖国在我生命之上》《一个农民的祖国》《幸福在祖国的怀抱》《我和我的祖国》《在挥汗的土地写下祖国》《让祖国地长出英雄》《中国，我骄傲的中国》)富含激情、诚挚和意境。作者以赤子衷肠和满腔爱恋关注“三农”，书写主旋律，落笔实在，着墨有力，在娓娓的诉说中传递正能量。

　　被誉为“牛背上长大的诗人”的土牛成长经历特殊。土牛的语感自然、质朴，接地气，不做作，直抒胸臆，生成一种天然诗意；文字中更有一股“气”，旺盛且流畅。“祖国系列”组诗以质朴无华的方式，进入事物的内核，淋漓尽致地书写着乡土世界的欢乐、希望和憧憬，意态生动，神完气足。

　　读他的诗，不自觉间便受到感染。“我的祖国，一亩三分地的耕耘/就是我为祖国的耕耘/早出晚归 风雨无阻 寒来暑往/为的是不让懒惰荒芜祖国/为的是不让杂草干扰祖国/为的是不让病虫伤害祖国”，以张扬的表达和坦诚的倾诉为本色，《祖国在我生命之上》奠定了一种坚实真挚的情感基调和叙述语调。土牛熟悉大地上的事物，熟稔节气的变化、种种的农具和农活。“我的祖国，我的爱实在有限/有限的爱就是爱祖国/刚正 无私 纯粹/爱国就是牢握手中的犁梢/爱国就是重复春秋的农事/爱国就是为祖国多产粮食”，质朴的语汇出自肺腑，不假雕饰。结尾，诗人喊出：“我的祖国，我是农民，活在祖国的大地上/我的祖国，我是农民，祖国在我生命之上”，升华了全诗格调，体现出了诗人对诗歌的敬畏、热爱和情怀。

　　“一个农民的祖国，收拢在巴掌大的地里/走不出庄稼的视线，为春华秋实倾尽一生”，《一个农民的祖国》正合小中见大的艺术辩证法：“一个农民的祖国多狭隘/守土有责，一个村庄几条田埂/世代不移香火延续/一个农民的祖国多辽阔/墙上烟熏的雄鸡图，天天巡视/惦记一生”，体现出思辨的魅力。经历了乡村的贫困与复兴、乡村发展的变革，诗人对土地的亲情始终无改，倾力挖掘乡村世界的博大、友善、宽容，遂让人读出了真实和真挚，读出了正直、善良与爱，感知到乡情的强大磁力。作者诗性地解读着“幸福在祖国的怀抱”的内涵，传达出一介平民的由衷心声。全诗以小草、水滴、苍鹰等常规化意象诠释“幸福”的内蕴，具象而实在，“关心天气冷暖似关心祖国/在乎身心荣辱似在乎祖国/呵护身体器官似呵护祖国”，“幸福在祖国的怀抱/简单到快乐着祖国的快乐/简单到安危中，时刻/惦记着祖国的安危”，将抽象的话语变为审美的表达，融以火热的情感，令人动容。

　　土牛扎根于他所热爱的乡村，感受种种美好而亲切的乡村事物，激发出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我和我的祖国》从一种非常态的情境切入：“我的村庄，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雨/我和我的乡亲，被决堤的河水/困在梦里，急切的锣声/惊醒慌乱，被野蛮的洪流/往屋顶赶，往树梢赶/祖国啊，这个时候，我们呼唤你”，生死攸关之际，人民子弟兵雪中送炭式的救援，令乡亲们心生感激：“我和我的祖国，我们血肉相连心心相印/我和我的祖国，我们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一个村庄，就是你的一个细胞/一个农民，就是你的一个骄傲”，由此，诗人自然而然地生发出结论：“你的繁荣昌盛，是我的最大幸运”，“我的朝气蓬勃，是你的最美风景”，字字句句，诚为真情实感的流露和结晶。

　　“一亩三分地的庄稼/免去了农业税，耕耘更加轻松愉悦/增加了直补金，生长更加迅猛茂盛”，《在挥汗的土地写下祖国》直白而真切、质朴又自然，声情并茂的句式既接通地气又富含诗意。《让祖国地长出英雄》写农民们辛苦耕耘，“反复伺弄的地，每粒泥土/热情饱满，它们握着叮咛嘱咐/把农民英雄的心一一传递/把农民报国的志一一表达/那些感染的庄稼不怕风吹雨打/那些盛大的丰收铺成黄金作答”，诗人赋予客观物象以火热的生命气息，通过人格化了的土地，在物我交融中传递出独特美感。《中国，我骄傲的中国》写道：“亲近你就是亲近我的亲人/握着你如同握着自己的血脉/阅读你泪水就涌成汩汩的泉”，可谓言为心声，氤氲着自在的诗情。作者注重诗性的生发，肆意铺排点染，让澎湃的诗情从文本中喷薄而出，自有一番动人。

　　土牛的诗歌探究生活本质，在乡情、世情及诗情的奔走中，将山河之美、祖国之爱、乡村之情、生命之求、生活之思尽情传达。“祖国系列”诚为乡情体验吟咏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