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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坏猫先生》:巷陌里的岁月记忆(齐童巍)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12月25日09:31 来源:中国作家网 齐童巍

  很多的记忆会被我们铭记,但是,总有许许多多的生活日常迅速湮没在时光里。或许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仰望蓝天的清晨,在灯光晦暗的公交车 上,许多年前的记忆片段会不经意地袭击我们,让我们的心情扩展、荡漾开去。但要擒住这一闪念,将其留驻在文字间,却又要依赖很多因缘,要细数每一天、每一 个美好瞬间是如何度过的,则又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

  收到台湾作家桂文亚的新书《亲爱的坏猫先生》,一直舍不得将其读完。阅读的过程就好像阅尽了猫猫一生的风华,又看到作者笔下的猫儿以几倍于人的 速度迅速老去,实不忍文字的终结、分别的到来。这种感同身受,在很多儿童身上更为常见。所以,作者在散文集的结尾,并没有过多地渲染时间在猫儿身上的凌厉 攻势,而是展示了猫猫岁月里更多暖心画面。比如在《九命怪猫的告白》里,曾经的爬树高手,而今只能在作者的指点下才能安然爬下大叶桉树;而猫猫年轻时代的 恋爱故事,也得到了从容叙说;还有过冬的热水袋,那是专门为高龄的猫儿准备的,既熨出了猫儿身上飞速流转的时光滴答声,也以无与伦比的待遇带着猫儿安然进 入梦乡。

  书中出现的猫儿生命华章的闪回,从形式上来说,恰恰吻合了猫儿的生活状态。年岁大了,猫儿的梦更多了,梦里的回忆也更多了。但我却不知道,猫儿 的记忆是否如人类一样恒久。因为作者笔下的这些梦,是作者与猫儿共同经历的,是她的理解、她的记忆,而文字恰恰是对抗遗忘的手段。

  在作者笔下的街巷里,猫儿可以在王奶奶家自由走动,到阳台打瞌睡,和周先生的狗抢晚餐。除了作者,没有主人会为猫儿准备热水袋,没有人会将自己 的椅子让给熟睡的猫儿,搬张椅子与它比邻而坐,没有人能知道麻雀、蜥蜴原来是猫儿“献上”的礼物,也没有人为猫儿在哈士奇狗面前争宠而激动,更很少有人在 回家的夜路上享受过猫儿大老远迎接、一路伴行的待遇。这是因为我们没有和作者一样将心中最柔软之处真的朝向它们。书中,作者是“妈妈”,对作者来说,这只 猫儿和孩子的区别仅在于它不会开口说话。对着猫的背影,她不禁喊了一声它的名字“猫猫”。在它回过头来的深邃眼神中,作者已经听到了它回应的话语。

  “我会记得/永远记得/你回过头来问我:怎么了,妈妈?/没事儿,出去玩玩吧!/记得回家/猫猫”。这里的家是对猫猫而言,是对作者而言,也是 对作者的家人而言。无论是暂时的生离,还是永恒的死别,家始终是漂泊中回归的港湾。对于猫的离去,作者心中是不舍的。然而这个遥远巷陌里的岁月记忆,我们 却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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