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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文学批评与吉林文学话语(张文东)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12月24日10:19 来源:吉林日报 张文东

  文学基本常识是:文学批评与文学创作如一鸟双翼,故每当文学创作乃至文学生存有所新变之时,便必然要求文学批评有相应变化以及“反哺”,所谓的“新世纪文学”与“新世纪文学批评”也一样。而老生常谈的是,相比较于十五年以来新世纪的文学的新变,新世纪的文学批评却似乎依然有着许多问题:“不及物”的理论多,“及物”的批评少;“洋”的批评多,“土”的批评少;“假”的批评多,“真”的批评少;“科学”的批评多,“诗性”的批评少等,尤其是“旧”的批评多,“新”的批评少。而实际上,不管我们如何可以争论新世纪文学的概念、特征以及样貌等等,但是新世纪以来随着社会、文化的巨大变化,文学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一事实是客观的,因此同样不管我们如何来界定,这一时期的文学批评也一定应该有了与文学新变相应的“新变”?

  所以,回到“新世纪文学”这个主题的意义上简而言之,尽管关于新世纪文学的概念现在看还会有争论,甚至还有人质疑它的合理性,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可以针对这个话题展开讨论。从某种意义上说,新世纪文学这个概念本身是丰富的,可能起码具有广义和狭义两个层面,广义上是指时间意义上的新世纪以来的全部文学,而狭义的是指在这一时间段中、同时又被新世纪的时代特质规定了其某些文化与文学特质的文学。就我个人而言,对新世纪文学的概念界定比较倾向于前者,即在时间段上的文学存在。由此我主张复杂问题简单化,即从最简单的意义上来检视新世纪文学的“新变”与“特质”。正如人们已经意识到的,就本质的意义上说来,与“五四”以来的新文学相比,与1980年代以来的“新时期文学”相比,新世纪文学在中国文学的整体发展的意义上,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吗?我以为没有。还是人的文学,还是人生的表现,还是生命的体验,还是诗性的本质——这也是文学之所以成为或被称为文学的根本所在。

  既然作为新世纪文学的文学的本质没有变,但在新世纪的意义上,显然不变又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我们要在一个“新”的意义上去界定它,其实问题主要就是这个“新”究竟“新”在哪里,或者说其所谓“新变”是什么——既然内在的本质没有变,那么变的肯定就是外在的形式了。于是我们是不是可以首先这样理解:随着新世纪的到来,文学的表现手段、存在形式、传播方式以及接受机制发生了一系列的新变,从而使新世纪文学成为一种“新”的文学存在。

  这并不是要准确界定所谓新世纪文学,而只是想可以理解新世纪文学的新在哪里——理解作为“新世纪”的这个时代是一个什么时代,然后再去想它又给了我们、给了文学什么。依我简单地看,新世纪这个时代最大的特点或者说与此之前的所有时代的最大的一点不同,即它是一个“新媒体时代”,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新世纪文学也就是新媒体时代的文学或称“新媒体文学”。

  问题不必要展开,理解这个问题的逻辑很简单——走进新世纪,数字媒体、网络媒体以及自媒体和移动媒体等新媒体的出现与快速发展催生了新媒体语境,而新媒体语境作为一个特殊的文化场域全方位地甚至十分彻底地改变了文学的存在形态、表现方式和接受机制,进而使新世纪文学成为一种特殊样态的存在——新媒体为这种改变提供了技术前提,新媒体语境则提供了文化背景,所以新世纪文学的本质属性即其“新媒体性”。故在某种意义上说,所谓的“新世纪文学”,就是在这样一个“泛文学”乃至“泛审美”的新媒体时代里,以“新媒体”为载体形式之一呈现出来的“新”的、“大众化”的文学形态。

  这样一来,新世纪文学批评作为一个特指的概念,与新世纪文学一样,也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是指所有的在这个时间段里并针对这一时间段里各种文学的批评,狭义的则是针对所谓“新世纪文学”概念下的文学开展评论和研究的批评。不过如果像前面我们那样把新世纪文学简单化一样,实际新世纪文学批评也可以简单化理解在“新媒体文学批评”乃至“新媒体批评”的意义上。换句话说,当新媒体已经牢牢占据了大半江山,当我们面对着自由而又自主、碎片而又个性、互联而又互动的新媒体文学创作日渐成为大众意义上的文学主流的新形势时,我们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一种基于并适应于新媒体平台的所谓的“新世纪文学批评”了。

  由此按照前面的简单化思路,我以为新世纪文学批评的基本要素大概可以有下面几点理解:

  一是新媒体性:

  就批评对象而言,当今的文学批评已不只是针对传统文学的批评,而是针对新媒体时代里全部新生文学样式在内的“新批评”;就批评方式来看,当下的文学批评不是仅指使用传统批评方式的文学评介活动,当前活跃于各种新媒体上的各种非专业、非学术的评论形式同样属于文学批评的范畴。而如果我们能在新媒体时代的背景下再深些去体会“互联网+”思维的笼罩性、世界“互联网化”的彻底性,以及“媒体融合”的全面性等,那么是不是可以再简单地以为,“新媒体写作”背景下的“新媒体批评”,会在“新媒体化”的意义上成为今后的文学批评主流或主体?

  二是大众化:

  新媒体语境对文学的改造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场当代最具规模、也最彻底的“文学大众化”运动,因此,新世纪文学批评在“新媒体”的决定意义上,就必然也必须要形成某种能够表达出阅读主体个性和个人性,并符合大众的泛审美精神追求的大众化的文学批评方式,比如像去科学化、去中心化、通俗化、多媒体化等等,都是其大众化的文学批评姿态。尤其是在“微化”的意义上,随着微文化在大众消费意义上的流行,不管是广义的文化批评还是狭义的文学批评,我们都已经必然有了对“人人可为、处处可为”的微批评的呼唤和建构。

  三是当下性:

  在我看来,这个当下性在我们今天关于新世纪中国文学及其批评的话题中,可能直接引向“吉林文学”会更有意义一些。

  新世纪以来,吉林文学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无论是数量的增加还是质量的提高,以及各种奖项的获得等等,都让我们可以体会到吉林文学欣欣向荣、蓬勃向上的态势。但是反观我们关于吉林文学的批评,似乎却没有那么好的样态了。关于吉林文学的批评其实也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做为吉林文学个体存在的批评,即在地域意义上对吉林的所有作家、作品和现象的批评。但在我有限的视野中,应该说这一类的文学批评与我们文学创作之间的脚步还是不大合拍的。比如对吉林优秀作品的迅捷地讨论和批评,对吉林优秀作家的有计划地跟踪与研究,对吉林文学现象的规模化地梳理与推广……比如关于东北女作家,大家都知道黑龙江有迟子建,辽宁有孙慧芬,但是吉林的金仁顺

  呢?这是一个非常优秀也非常有特色的作家,也是一个非常具有新媒体意识的作家,但是吉林文学批评本身对她集中的、深入的把握还是不够的,更谈不上自觉的跟踪。另一个层面是关于“吉林文学”的整体性批评,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地域文学整体提升的关键所在,我们提倡打造北方文学高地也好,呼唤吉林文学的春天也罢,关于吉林文学的建设和发展,显然是离不开文学批评的力量的。而实际上,我们吉林的文学界,还没有形成更好的关于吉林文学的整体性的批评话语,当然也就很难形成关于吉林文学尤其是吉林新世纪文学的引领了。

  所以实际应该强调两点:一是吉林文学要有一支自己的批评队伍,要形成自己的批评话语体系,要打造吉林文学以及吉林文学批评的品牌,要有意识地锻炼形成一支力量强大的文学“吉军”;二是吉林文学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批评的阵地,尤其是在新媒体的意义上,要建设一个属于自己的网络平台,不管是吉林文学网还是吉林文评APP,总是要在一个新的时代里不断地发出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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