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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的文化要素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10月21日10:38 来源:南方网 田东江

  今天是农历九月初九,传统的重阳佳节。古人以九为阳数之极,乃称九月初九为“重九”或“重阳”。按曹丕的说法,这一天“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所以重阳成为传统岁时节日,蕴含了数字吉祥的因素。

 

  今天是农历九月初九,传统的重阳佳节。古人以九为阳数之极,乃称九月初九为“重九”或“重阳”。按曹丕的说法,这一天“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所以重阳成为传统岁时节日,蕴含了数字吉祥的因素。这一天,广州市民向来有到白云山登高揽胜的习俗。因为登高的人太多,警方每年都要发布注意事项,包括行走路线等。今年更在全市开放了16个登高点,覆盖了中心城区和远郊区,市民登高但可就近,不必去白云山扎堆。

  重阳文化的一个重要特质正是登高。怎么来的呢?南北朝时的《续齐谐记》给了种说法,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因为有了些交情,费长房有天向他透露了一则天机:“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厄,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祸乃可消。”桓景如其言,“举家登山,夕还,见鸡犬牛羊一时暴死”。前人认为,重阳“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囊,盖始于此”。当然了,这种传说像众多的节日起源传说一样,属于“齐东野语”,姑妄听之可也。费长房在《后汉书》里被写进《方术列传》,神道中人。然而这则传说也从侧面告诉我们,重阳民俗至少在东汉时已经出现。北宋吕原明《岁时杂记》载:“重九日天欲明时,以片糕搭小儿头上乳保祝祷云:百事皆高。”在朝廷,要“赐臣下糕酒”,这该是步步高升的希冀了。“九”既喻“久”,“糕”则喻“高”,顺理成章。

  重阳的另一个文化特质为赏菊,传说中这回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菊痴”陶渊明有关。与五柳先生同时代的檀道鸾在《续晋阳秋》中说到:“王弘为江州刺史,陶潜九月九日无酒,于宅边菊丛中,摘盈把,坐其侧,望见一白衣人至,乃刺史王弘送酒也,即便就酌而后归。”于是,“菊花如我心,九月九日开,客人知我意,重阳一同来”,便成了陶渊明生活中追求的一大志趣。

  浏览所见,似乎北宋时重阳节过得非常热闹,《东京梦华录》记载了当时京城里的盛况:“都下赏菊有数种,其黄白色蕊若莲房曰‘万龄菊’,粉红色曰‘桃花菊’,白而檀心曰‘木香菊’,黄色而圆者曰‘金铃菊’,纯白而大者曰‘喜容菊’,无处无之。酒家皆以菊花缚成洞户。”甚至《水浒传》里的那些草莽汉子在这一天也不例外。他们排定座次之后险些祸起萧墙,就是因为重阳节宋江赏菊而起。节前,宋江便筹备了菊花之会,“但有下山的兄弟们,不拘远近,都要招回寨来赴筵”。到重阳那天,“肉山酒海”,忠义堂上遍插菊花,“堂前两边筛锣击鼓,大吹大擂,语笑喧哗,觥筹交错,众头领开怀痛饮”。大醉后的宋江填了一阕《满江红》,令乐和演唱,“喜遇重阳,更佳酿今朝新熟。见碧水丹山,黄芦苦竹。头上尽教添白发,鬓边不可无黄菊。愿樽前长叙弟兄情,如金玉”云云,流露出侠骨柔肠的一面。但当乐和唱到“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的时候,坏事了,武松说:“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去,冷了弟兄们的心!”李逵便睁圆怪眼,大叫道:“招安,招安!招甚鸟安!”然后一脚“把桌子踢起,攧做粉碎”。

  在重阳文化要素中,有名的还有茱萸。茱萸是一种常绿带香的植物,具备杀虫消毒、逐寒祛风的功能,所以民间有菊花乃“延寿客”、茱萸乃“避邪翁”之谓。刘禹锡甚至数过,唐诗中有三个人句子里有茱萸:一个是杜甫,“醉把茱萸仔细看”;一个是王维,“遍插茱萸少一人”;再一个是朱放,“学他年少插茱萸”。在他看来,三人里面,不是我们熟悉的王维那句写得最好,而是“杜公为优”。不过宋朝那个留下《容斋随笔》的洪迈告诉我们,刘禹锡数得太马虎,“唐人七言中用茱萸的至少还有十余家”,如王昌龄“茱萸插鬓花宜寿”,戴叔伦“插鬓茱萸来未尽”,卢纶“茱萸一朵映华簪”,白居易“舞鬟摆落茱萸房”,等等,且认为“比之杜句,真不侔矣”。诗句意境的高低见仁见智,然而在洪迈罗列的事实面前,刘禹锡确实有点“粗心”就是。

  从1989年起,重阳节被国家明确为老人节,借用“阳数之极”的传统观念,为老节日注入了新内涵,妙哉妙哉。

  作者系南方日报高级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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