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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蕻良的《大江》(郭良正)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7月30日15:33 来源:中国文化报 郭良正

  《大江》不是端木蕻良的重要作品,但它是端木蕻良在抗战时期的代表作品之一。

  抗日战争爆发后,端木蕻良随复旦大学西迁重庆,在授课之余,也在关注着民族的生死存亡,根据多年生活积累,写就了这部长篇小说。

  对这部作品起着催生作用的,既是时局所迫,也是为还清朋友戴望舒的一份文债。当时,戴望舒身居港岛,为展现中华民族不屈的抗战精神,向端木蕻良为《星岛日报·星座副刊》约抗战素材长篇小说。端木蕻良深明大义,欣然接受这一重任。

  当时的写作和邮寄稿件,都是不方便的。端木蕻良执教民族危亡时期的大学,重任在肩,很难有集中的时间搞创作,都是在教授之余,才能握管写作。有段时间身体生病,无法写下去,而连载又不能中断,只得让萧红按照原文往下续写。两人写作风格有别,端木蕻良很尊重萧红的创作成果,基本保持原貌,细心读者会发现这一点。成篇后,还得想方设法通过敌占区,邮寄到报社。香港和重庆山水重重,怕稿件中途丢失,让学生姚奔帮他抄写复稿留存,以备急用。

  作品从东北一位狩猎山货的青年铁岭着笔,土匪对他抢掠,无法生存只得回家。母亲为救病重哥哥使用了一些萨满教救治方法,无果而终。为保存活命,铁岭辞别亲娘逃到关内,加入了华北的二十九军,在和进步学生对峙中丢枪被关禁闭,阴差阳错中,又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救出,在山西部队收编了多股土匪,训诫他们以后要跟正规部队,不要再扰乱百姓。至此,一个叫李三麻子的头目,铁定跟了他。他在和日军激战中负伤,流落到一个伤员队伍中,在湖北寻找失散的队伍,最终在九江归队,走向了抗日的正面战场。

  作品荡气回肠,场面一波三折,故事扣人心弦。当时端木蕻良虽为进步作家,出于在香港发表的考虑,作品主旨在抗战,着笔在民间,未涉及任何党派,仅从作品人物口里提到了“朱总司令”和“蒋委员长”而已,体现了同仇敌忾、全民族抗战的真情叙事。

  作品刊发后,起到了良好的宣传鼓动作用。连载完毕,萧红也病逝了,端木蕻良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到香港处理完她的后事,回到了内地桂林。恰巧出版家赵家璧抱着一个庞大计划来组稿,准备出一批重要作品,两人一拍即合,谈妥了出版《大江》单行本意向。但操作起来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难度。因作品是在香港发表,在战火纷飞的岁月,搞到香港的报纸,谈何容易。功夫不负有心人,端木蕻良辗转终于找到《星岛日报》合订本,因缺少一期,只得根据故事和记忆再续前缘,作品最终在一九四四年四月,由良友复兴图书印刷公司首次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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