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与老舍(闻兹)

　　老舍先生初试莺声所写的第一部小说是《老张的哲学》，它连载于《小说月报》第17卷，其时在1926年。连载起始期为该卷第7期，这一期上署名舒庆春，而次期即改署老舍，其后一直不再署本名。

　　署名的这一变化，似可说明他取用老舍作笔名就始于此时。舒庆春是他的本名，也是他的学名；笔名老舍已表明他已经改名舒舍予了。“舍”乃姓氏之半，又是自己所改名之半。

　　那么，《小说月报》何以在他同一部小说上前后署名不同呢？恕我浅学不得而知。可作提示的线索是，其时主编该刊的已换成郑振铎，第一部分稿子取到时可能未署作者之名，别人代加上了姓名，续稿收到已由作者本人添署，用了笔名。

　　《老张的哲学》在词语上有一个习惯性的书写，“何尝”屡屡写成“何常”。例如有一句说“老张又何常爱打人呢”；文内尽皆如此，应非误植，所以一无改变。与此相异，文内几次出现“巡击”，后来提及同一名称还有几次如此书写，更后就一一改为巡警了；前文作“击”(原植繁体字擊)而后文作“警”，则显系形近排误于前而校正于后，此非“何常”可以比并了。我举出这一点来，意在说明作家出版集子，初载的文本并非尽皆可据，还须细校，必要时可出校注。

　　偶读旧刊，亦有所得，即便细小，或者也算开卷有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