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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兽性和人性(黑王辉)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6月15日09:59 来源:羊城晚报 黑王辉

  冯唐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医学博士,又考取过美国名校MBA学位;曾是麦肯锡的全球合伙人,又是公司CEO;更重要的,他是个作家,写诗,写杂文,写小说,样样精通,是个多面手。在他身上,有王朔的痞性和王小波的才情。《女神一号》(九州出版社)作为他的第六部长篇小说问世,延续的,还是他一贯的风格,淡淡坏里浓浓的情,仰俯皆是的金句,才有可能是故事的主题。

  前些日子上映的由著名导演李玉执导、女神范冰冰和男生韩庚主演的电影《万物生长》便是出自他的同名小说,《万物生长》的带动使得冯唐的作品又一度被疯传。作为其“北京三部曲”的第二部,《万物生长》的故事最跌宕也最饱满,经过李玉用镜头语言的放大,变成爱和欲的纠缠。新作《女神一号》,相当于另一个版本的《万物生长》,猥琐的理工男田小明其实便是多年之后的秋水,身为“女神一号”的万美玉,依旧是那个蜂腰肥臀的柳青。只不过,故事换了背景,化身田小明之后的秋水成了有妇之夫。

  当对女人抱有无限幻想的田小明在没有遇到万美玉之前,生活平淡如水,留学国外,和美女学妹喜结连理,回国之后开始创业,倒也顺风顺水。如果按照这样的设定,田小明会成为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成功人士,可命运偏偏让田小明遇到了万美玉,他便有了“这辈子最迅速、最宏大的膨胀”,激发了他身上潜在的所有欲望,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身体和魂儿的边界就几乎没了,你我的边界就几乎没了,兽性、人性、神性都掺和在一起,水成了酒了,酒也和水一样平常了,我们在彼此里面,哪儿也不想去了”,只有和万美玉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铭心刻骨,荡气回肠,男人和女人,坦诚成亚当、夏娃,有的是最原始的兽性和最深沉的情欲。

  可是,等到一切归于灭迹之后,田小明突然发觉爱情之后的空虚,情欲之后的冷漠,原始的兽性收敛,深沉的情欲流干,田小明身上的人性突然回归。他明心见性,突然对男女之事相见、相吸、纠缠、恩怨、生死,有了强烈的兴趣,他发誓,要寻找情欲——这人类身上最原始,也最原罪的钥匙,打开心灵解脱的密码。

  冯唐说自己“杂文第三,小说第二,诗歌第一”。我认识冯唐是从他的“北京三部曲”开始,差不多读遍他的所有书之后,还是喜欢读他的小说。包括《女神一号》,冯唐的小说写的都是“北京爱情故事”,但是这北京的爱情又具有普遍意义,总免不了爱与恨,生与死的纠缠之后,突然明白,人生最想要的东西。现实的尴尬依旧尴尬,人生的无奈依旧无奈,无论如何,还是要笑着面对生活。“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古人无奈的问询,冯唐,其实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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