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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燃烧的岩石》:温情与诗意之光(李秋沅)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5月29日09:50 来源:中国作家网 李秋沅

  读小山的作品,我时常会被作品中所弥漫的温情与真诚所打动。温情与真诚,算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匮乏的情感了。小山不仅在现实生活中执守着良善与真诚,在她的文字世界里,也毫不犹豫地守护心中所爱。

  这也是我喜爱小山作品的原因。

  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小山新作《燃烧的岩石》收录了她的长篇童话《达哈苏》与短篇童话《燃烧的岩石》和《虎》。其中,短篇童话《虎》曾获得冰心儿童文学奖大奖。小山笔下的虎,是野性的猛兽,是山林之王,更是充满人性温情的王者。

  作品中处处弥漫着温情。虎王达哈苏的母亲,有着人类母亲般的温柔与坚韧,但在达哈苏长大后,她也有着毅然放手让孩子独立的果断与决绝。她成为达哈苏思念终生的温暖与爱。而达哈苏,在经历与母亲的分别、对爱的执著守候、对孤独的清醒认识后,逐渐成长起来,不仅有着王者的威严与力量,同时也具备一颗对弱小生灵的怜悯温柔之心。外表刚毅威严,内心谦卑温柔——这是小山心目中真正的王者形象。王者之牺牲,亦是温柔而深情的。且看小山笔下王者的牺牲——林中之王达哈苏为了守卫山林,而以柔弱肉身对抗熔岩与火山,“身体正在静悄悄地熔化……当然,我不是什么巨石,我与一朵花、一棵树、一小块泥土一样,是万物中渺小的一员,与万物共呼吸,与所有生命共同构成山岭大地上的一切生机,使造化无限的和谐。”如此诗意温情的牺牲,比轰轰烈烈的英雄之死拥有着更震撼人心的力量,足以胜过死亡与黑暗。

  小山作品中温情的力量,总是如此于不动声色、潜移默化中,感动着读者,让读者的心也柔软起来。

  小山是位诗人,她的作品是温情的,而展示温情的语言,则如诗般灵动而富有张力。小山在创作谈中说,这些虎故事,是王者的诗篇。的确如此,在阅读林中之王的心灵成长中,读者会在不自觉中被作品所构筑的诗意世界所吸引,被弥漫于文字间的浪漫情怀所触动。在诗人小山的笔下,林中之王的成长之路,就是一首悲欣交集、浪漫而又豪迈的成长之诗。在那个世界里,母亲“香甜得像一个成熟的果园”,而爱是永恒的,“如果你爱她,即使她凋谢了,她的香气还在……她一定在一个地方等着我,死亡是隔不开爱的”。在那个世界里,“生,是一年四季的枯荣,死,只是山上的一点点尘土”,“伟大的生灵,为后代指引道路”。在那个世界里,“七星瓢虫,燃亮了她斗篷上的七星。远处的蜗牛,右触角直指向恒定的北极星。远处的天鹅在起舞,排列出天空上最庄严的图像”。在那个世界里,“我宁静的心在消失的一刻,交给了主宰大帝的神明”。

  小山所写的,何尝不是我们心中所深藏着的完美诗意世界。在我们的心中,不也都或深或浅地藏着一个关于英雄、关于梦想、关于爱与奉献的理想世界?那个世界,执著地散发着爱与光明,抚慰着我们被俗世研磨得软弱而长满硬茧的心,让我们变得更加坚强,更有勇气与力量行走在并不完美的现实世界里。

  在俗世与喧嚣中局促生存的我们,和那个世界里,有着自己领地与使命的自由自在的王者,哪个才是更本真的我们?

  小山在创作谈中提到:“达哈苏的妈妈其实是我母亲的化身。不知不觉地,我经年写虎,居然是和一个心愿有关,解读王者之路灵魂升华之路,也是我献给故乡山岭抚养我长大的感恩,也是我表达对母亲的深情。”

  小山用笔,为自己,也为所有读者圆了一个梦,她在用文字构筑的虚实世界里,引导着自己和读者,一同经历着王者灵魂的升华之路。王者体验到了爱——由最初的甘美享受而至隐忍与深情的付出,由此体验到成熟的爱所带来的甜蜜与隐隐的忧伤;体验到尊荣——由最初的无羁、为所欲为而至心怀悲悯温柔,谦卑地身负使命与责任;体验到生命的真谛——由“有我”而至“无我”,由最初的孤单独行而至与草木、与万物共生,融为一体。王者是达哈苏,也是我们每一个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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