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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的隧道中摸索前行(孙枫淞)

——史琦和他的《走过》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3月12日09:45 来源:吉林日报 孙枫淞

  过完十八岁生日,算是刚刚从少年迈进成人行列。不知还有多少孩子尚在父母的宠爱中撒娇贪耍,而史玥琦却以思考和笔耕的方式,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执着,并捧出这本虽不厚重却绝对精彩的诗集——《走过》。

  我不知道史玥琦从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除了他自己能说清楚,就连跟他一起生活的母亲也无从考证他的写作历史。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写作必然发端于他少年时的勤奋好学,源于他少年时勃发进取的敏锐心思,以及他天赋的少年才情。除此,便是他累年不辍的思考和追问。这种思考和追问,几乎贯穿了他诗作的全部,虽然有些未必成熟,却已初显一个志在高处、行在足下的少年的成长原色,也成为他的诗作中最为炫目的一缕光彩。

  在我看来,这些思考和追问应该源于他的青春叛逆期,而这一时期的孩子,往往打破一切对事物的原有认知,开始审视自己、审视身边的人和物。虽然这种观察和审视有些稚嫩,却满怀着好奇把思考的触角向诗歌里延伸。“大熔炉/当我学会妈妈的语言/你掉在我面前/大熔炉/你是能化掉一切的怪物/我不敢靠近你。大熔炉/我开始试探地认识你/草丛里冰冷的赞美语/因你化成我爱之人。大熔炉/大熔炉/打扮成哲学家的是海水/会说话的木偶是山峰/他们和花草住在一起/靠在形状和好奇心的背上/告诉人们眼睛的秘密。大熔炉/大熔炉/你是让人生活的风/你装着历史和热气的生命/熔成我们的观止和读懂”(《大熔炉》)。这种诗意思考,有对自己初涉入世的新奇和憧憬,也有面对青春时代的期待和感怀。他在《岁月,放马过来》中这样表白:“岁月,放马过来/我的泪已远去/面向你,不再悲哀/岁月,放马过来/疯玩不回家的孩子/正在河畔徘徊。岁月,放马过来/就是你勒紧缰绳/不过白发和新胎。”

  这些充满思考着的灵动的文字,就如一个个顽皮在屋子里的孩童,舔破窗纸,用自己独特的目光和舒展的方式,一窥外面世界的精彩。

  史玥琦是个喜欢读书并且读了很多书的孩子,我曾与他面对面的交流,他的侃侃而谈,他的旁征博引,他的独到见识,已然超越了许多同龄人承载的负重。他嗜书如命,每每得来好书,便手不释卷,直至啃得只剩下“骨头”。一次,他的母亲从我这里借了两本书,不须几天,便反馈消息“读完了”。我一惊,问:“孩子读书这么快,是不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她回答:“读书虽快,大部分装进了脑袋里,他还跟我讨论书里的观点呢。”这更使我感到后生可畏。

  诗人从那些更为宏大广阔的事物中,探索着属于他的诗意世界,用诗的语言和意象,表达对历史、对世界、对人类的思考和关怀,并用诗的语言表达得如此干净利落,又不乏精彩和精致,不能不说,史玥琦骨子里有着先天的诗歌基因,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的骨子里对诗歌、对文学,乃至对文化有一种天然的敏锐感知。在《华夏信义》里,他对中华文化的独特理解尤其出色:“是夜空下的篝火环绕/大地不会衰老/你乘着那匹叫《尚书》的马/悬在树梢/等待/胡须发白的管仲采撷/系为“天下之结”/你流入了我们的血/中华的血。”“我的父亲见过你/我的祖父见过你/你有绵延千年的遇见/听祖辈说/你是五常之本/百行之源/你用厚实的双手捂住我的伤口/有目光擦拭/沾着恶意的长剑/我的伤口不再痛/鲜血里有你的影子/引着我心脏的跳动。”每每读至此,便禁不住热血沸腾,我仿佛看到一个青年,在历史的隧道中前行,面对残文断章,一会低头思索,一会掩面长泣。他对文化对历史的思考,已不再仅仅是“见过”“遇过”,而是带着“伤口”、流着“鲜血”,这样的认知,已经从感性的思考中走出来,迈向理性的文化体验。

  归究而论,史玥琦的诗,起于他的青春叛逆,行于他的思考及深,而成于他理想、情感和精神世界的垒构。他在诗歌中所筑起的精神架构,正是他虽年少却颇显诗文老道的原因所在:“黑色的太阳/给我如夜的光/我在世上活着/但不在世上”(《真相》)。“夜是一束黑暗的光/在太阳睡着的时候/把世界照亮”(《夜》)。

  我曾跟史玥琦探讨过一些社会问题,虽然并不完全赞同他的想法和主张,甚至可以说,他的思考里还包含着一些“偏执”的成分,但正是这些“偏执”,塑造了这个年轻诗人以朝气和抱负,也注定他必将在未来的文学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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