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网>> 评论 >> 精彩评论 >> 正文

始终在路上的赤子情怀(关山远)

——读《走过》有感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2月25日10:05 来源:天津日报 关山远

  杨维成先生亦友亦兄,细细读完其最近出版的散文集《走过》,掩卷之时,脑海里依然盘旋着斑斓浪漫的印记,宛若能闻到浩然长风带来的海的味道,曾经弥漫在南方雨林中的硝烟,浓郁得挥之不去的乡愁亲情,镌刻在世界大美画卷中多彩的异域风光。这是有生命力的文字的神奇力量,更是作者赤子情怀渗入全书给读者的冲击。

  作者从20多岁开始当记者,即使后来走上领导岗位,也始终在路上,从未停止笔耕。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一种职业能够像记者这样,行万里路,看到不同的风景,邂逅不同的人,完成无数人梦想却始终无法实现的一次次人生壮行。

  从中国南海万顷碧波中的岛礁,到地球另一侧的南美洲广袤大地;从被战火犁过的老山前线,到风情迥异的欧洲、非洲;从热烈深情的西双版纳,到走多远都无法割断牵挂的湘北故乡……这是令人悠然神往的人生壮行长卷。

  《走过》一书,封面上是淡淡的脚印,渐远渐无,但用文字刻下的脚印,却异常清晰。饱蘸情思的笔下,不仅有用脚走过的风景,更有用心感悟的世界。

  作者的文字功力深厚,尤其是随着年岁增长、经历丰富,文字渐入大境界,看似平淡,却如绝顶高手,不事雕琢,简单但直抵人心。譬如早期作品《游龚贤故居》,“我登着石阶缓缓而上,清幽幽的情念浸过来……”已经惊艳,而近期作品《苍凉的风》,更见历练后的人生大智慧:“又是一个呼啸着苍凉北风的夜晚,柳叶湖上风掳浪肆,波诡云异。在人类和大自然中都有自己的法则。江河行地,日月行空,人类的生命历程和人类在大自然中的生命轨迹,分明地被事理规范着,是亦非亦,井然有序……”以一个宏大的视角,来审视与自省。

  驾驭文字的娴熟,是一个好记者必不可少的素质,但仅仅能写一手锦绣文章,还不是一个好记者。

  《走过》一书,字里行间可见作者细腻的观察、深刻的洞悉,他能够深耕一个领域,也能够在时间有限的走马观花之中,以超凡的洞察力,敏锐捕捉与展现出最特别的一面。作者的文字有力量,在于对细节的精确描摹,在于找故事的能力与讲故事的技巧,《在遥远的国土》一文,大写人民海军官兵坚守南沙前线的感人故事,其中这么描写来自东北大兴安岭的技师张雅政:“超强度的劳累使他病倒了。血压低至40-60。大便一次得五六人扶着他,有的端便桶,有的扶门板替他挡风……”艰难的南沙守礁环境,与战友们的深情,跃然纸上。

  《南美掠影》中,对访问智利时参观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聂鲁达故居有这样的描述:“我们到达时黑岛雨后初霁,深蓝色的太平洋上涛声如啸,一排排银色的波浪滚滚不息拍击海岸。聂鲁达的卧室在二楼,床头直接面对大海。故居管理人员玛丽亚告诉我们:诗人睡去和醒来都是枕着太平洋的波涛。白天,辽阔无垠的大海风景如画,夜晚,咆哮的大海让人惊惧!诗人热爱大海又深深地恐惧大海的性格是否与居住的环境有关?我猜想。”诗人特征,血肉丰满。

  还要强调的是,一种炽烈的情感始终贯穿书中,对祖国的爱,对采访对象的爱,对家乡亲人的爱。《南海铸碑人》的结尾,是这样的:“那些碑,很小,只有0.25平方米。很矮,高不足两尺,静静地躺在深深的草丛中;很简单,没有碑文,只书上了‘黄道友烈士之墓’、‘余和衡烈士之墓’……可他们铸造的南海工程之碑,很大,大得相当于南海320平方公里的总面积;很高,高得像西沙的灯塔,像军舰的主桅;很丰富,无处不见。”海防战士的爱国情怀,大海可鉴。

  《版纳风景线》一文中,作者写了在一户傣族人家作客后告别的情景:“当我们留下饭钱时,女主人满脸的不高兴,只好作罢。我从海边来,忽然想起身上有串非常美丽的贝壳链,便送给了女主人。玉丹罕欢悦地捧在手中连连称美。当车缓缓离开傣村时,我打开车窗,玉丹罕正倚在竹楼边,轻轻地扬手与我们道别。细细地端详,她那深潭般美丽的眸子里竟旋满了泪花……”美丽的人性与美丽的自然水乳交融。

  《父亲》的开篇这样写道:“漫长的人生道路中,永远若暗若明着一盏未被泯灭的灯,那便是我的父亲。父亲离开这个世界已三十五个春秋,无论是活着还是逝去的岁月,父亲就是这样的一尊雕塑,永远镌刻在我的生命里。”朴素醇厚的情感似清泉从心底缓缓流出,没有华丽的辞藻和一味的煽情,但读罢,一个儿子对父亲深沉的思念却叩击人心。

  家国情怀,力透纸背,令人动容。

  《走过》,不仅仅是一个记者的足迹,这是漫长岁月中,一个拥有丰富人生经历的男人的赤子情怀,有爱,有深情,有力量。

网友评论

留言板 电话:010-65389115 关闭

专 题

网上期刊社

博 客

网络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