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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历史角落的光亮(陈剑晖)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2月11日10:09 来源:文学报 陈剑晖

  王国平的人物传记 《纵使负累也轻盈———文化长者谈人生》是一部及时且有特点的书。作者有意放慢脚步,搬个小板凳,坐到文化老人的身边,静静地听,静静地记,静静地想。于是,他触摸到了一段段尘封的历史,揭开了13位文化长者的心路历程,让读者真切感知一代文化人的足音。比如,“百年风雨近却‘无’”,“但留绿意在人间”的百岁老人吴宗济;一生愿做敦煌人的“敦煌之花”常沙娜;为红色历史影像“站岗”的顾棣;直到退休仍是副教授,却在鲁迅的世界里“得到了自由释放”的画家裘沙……王国平以从容畅达的文字,娓娓讲述13位传主的人生经历,他们的理想追求、磨难痛苦、才情智慧,以及文化学术上的成就,尤其是展示了他们高贵的人格和“心存光明,得大自大”的内心世界。正是拥有一份来自内心深处的纯粹、旷达与阳光,还有面对苦难时的云淡风轻,使得这些文化老人虽经历风雨而精神依然强大,依然对人生、学术和真理孜孜以求。

  以心会心,以亲近、放低的姿态介入传主的生活和心灵,是这部人物传记打动人心的秘密。比如在《裘沙、王伟君:迎着鲁迅的目光》中,王国平认为裘沙夫妇写鲁迅、画鲁迅,将鲁迅作为一辈子的知音和精神寄托,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唯一的“资本”就是坎坷的人生经历。由于始终处于逆境之中,这让他们对鲁迅思想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也使“他们活在鲁迅的世界里,游刃有余,云卷云舒,恬静自如”。

  注重细节的描写,并通过细节来再现历史和历史人物的精神境界,这是该书另一个值得称道的地方。记得钱钟书说过:“许多严密周全的哲学系统经不起历史的推排消蚀,在整体上都已垮塌了,但是它们的一些个别见解还为后世所采取而流传。”实际上,很多时候,读者读历史,往往对那些“宏大叙事”不甚了了,倒是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常让人回味再三。王国平深谙个中道理,整部作品点缀了大量“不失为可利用”的“木石砖瓦”(钱钟书语),这样他笔下的13位文化老人,浑身都是故事,这“故事一串串,像挂在树尖梢上的冬天凋零的干果”(黄永玉语),将这些故事打捞起来,本身便足够动人,偏偏作者又是一个爱讲故事的有心人。于是,当“不到三十”的“我”遇到“时年一百”,最小也超过八旬的文化老人,不管他“秀”出的是哪一面,讲述的是哪一个年代的故事,都会令人心动,暖人心怀,引人长思。

  (《纵使负累也轻盈———文化长者谈人生》,王国平/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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