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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鸰:“婚恋小说第一人”(上官云)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11月21日11:01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上官云






  在中国,“王海鸰”是一个中年人乃至五六十岁的老人都非常熟悉的名字,当年,一部红遍大江南北的《牵手》将她带到观众眼前,《中国式离婚》、《新结婚时代》又让年轻人对她熟悉起来。在这些作品中,王海鸰真实而又残酷地把婚姻中的种种生存状态狠叨叨地揭开来,描摹之深切,以至于得到“中国婚恋小说第一人”的称呼。相对于硕果累累的创作成果,这位专擅婚恋题材的作家、编剧,自身的婚姻却谈不上幸福。她说,婚姻最重要的是“选对”,而自己在这点上,可能是犯过一些错误的。

  婚姻的关键在于“选对”

  相较笔下主人公或充满波折或富有浪漫色彩的婚恋之路,王海鸰自己的生活和婚姻经历并不丰富:她的恋爱、婚姻生活前后加起来都没到一年。16岁从军的王海鸰似乎直到30岁才发现自己应该恋爱,那个时候,“着急”成了她对待此事的心态,据说,最高纪录一周见了5个相亲对象。

  终于,在《当代》杂志举办的一次笔会上,王海鸰认识了前夫。那次见面接触并不多,但相互感觉不错,随后各奔东西。王海鸰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人与自己家庭、职业相差无几,问题应该不大。就这样,他们就在连通信、电话都不多的情况下结婚了,那年王海鸰35岁,距离他们相识不过两个月时间。

  遗憾的是,这段婚姻维持了不久便以失败告终,而婚姻终结的原因,王海鸰跟前夫并未有过交流。她说,“我们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可能在一起了之后才发现,这俩人,不大行。而结婚之后,我们又分开在了两个城市。年轻些还能互相磨合,但当时我们性格都已经定型,弹性很小。”

  “好婚姻的关键在于‘选对’。面对生活,爱情的作用其实非常短暂,婚后真正起作用的,是相看两不厌的亲情。”王海鸰觉得,时下一些有关婚姻的价值观并无高下之分,大多数人对待感情还是郑重的,“过去我们那个年代,离婚代价很大,但因为这些强制的外在因素而维持婚姻则意味着痛苦,又何必呢。”

  擅长写婚姻家庭题材

  对女人来说,失败的婚姻固然意味着不幸,但在另外一个层面上,也为王海鸰的写作提供了一种可能。女性视角与作家的双重身份,赋予王海鸰良好的洞察力与表现力,而客观公正的态度,则为其作品的出色增加了另外的砝码。王海鸰的一部小说最初在《当代》杂志发表的时候,便让责编感到诧异:历来女性作者一般在描写失败婚姻之时常常是“怨妇”式的,王海鸰流露出的批判态度着实少见。

  “作品发表后,有一些女性读者觉得,何必对女主人公这样刻薄。”理由在王海鸰看来则十分简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一味任由她去当怨妇,事情根本得不到解决,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正因抱有一个自省的立场,王海鸰的作品获得巨大成功,并逐渐拿到“婚姻家庭题材第一写手”的美誉。王海鸰自己倒是很淡然:“给我这个头衔大概是宣传需要,我占了,别人就不好意思抢啦。”

  王海鸰并未否认失败的婚姻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她一直说,如果没有结过婚,恐怕写不出婚后生活,因为凡事只有“进入”才能够“了解”,否则难以把握其本质:“不过我书里大量细枝末节的东西,是在这个了解之后进行的片段组合移花接木合理想象,是运用了一些写作技巧的。”

  “走入婚姻,为我的书写提供了一种可能;而从其中跳出来,则让我对婚姻有一个更清晰的判断。”王海鸰如是说。

  写作既是兴趣也是工作

  20年来,王海鸰推出多部优秀作品。提到自己的作品,这位既是作协会员又是总政话剧团编剧的女作家,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幸运”:“写作对我来说是兴趣也是工作,这样我便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所有娱乐活动,比如旅行、读书,关注些八卦。”

  生活和工作的高度契合赋予王海鸰别样的力量,但在创作过程中仍会遭遇“卡壳”:结婚生子后琐事增多,几乎有3年的时间无法集中精力写作。不过王海鸰说,困难总与创作相伴而生,就像过年,天天过年,年味会变淡,正是与平时的日子有反差,才会感到某种愉悦。

  将作品完美融入生活,王海鸰小说在市场一路高歌,迄今为止,她创作的多部作品都极受读者欢迎。只是,可能很少有人想到,王海鸰却从未过多关注“流行”二字,在她的眼中,如果这样做了,很可能会丧失自我。

  “作家写出的东西不适合市场自然会被淘汰。创作有两条路,一是写自己擅长的,一是‘写市场’。如果擅长的正好是市场欢迎的,那是作者运气好。我的作品受欢迎大概是因为比较有这种运气。”王海鸰调侃道。

  每部作品都要体验生活

  历数王海鸰的作品,从《中国式离婚》到《大校的女儿》,再到《新结婚时代》,王海鸰只在情感题材的领域里耕耘,这倒并非出自刻意设计。王海鸰说,熟悉这个领域自然会不断开掘,平时的关注点也在于此,好比打井:深挖就好,又何须东挖一口西挖一口,“假设邀我写本政治小说,临时去体验生活,得来也只是皮毛而非本质,又何苦扬短避长呢?”

  王海鸰这样说也这样做,她不断在小说、编剧工作中实践着自己的理念:从《牵手》到《大校的女儿》,几乎每一部作品,都要亲身去体验生活、实地采访。尤其在写《成长》的时候,涉及飞行员生活,王海鸰干脆跑到飞行团呆了一个月:住宿舍、吃食堂,去天上飞,甚至随同去了西藏。

  “心有点儿慌。”王海鸰这么形容在西藏的感觉,“体验飞行的时候,12分钟就是一个起落,没完没了,多难受?那我也得跟着去。所幸没有生病。”尽管辛苦,但让王海鸰高兴的是,飞行员们很愿意跟她聊起自己的生活,这便为创作提供了丰富素材,“挺多人都愿意说不愿意听,恰恰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这或许是源自作家天生的好奇心吧。”

  提到近年来层出不穷的“雷剧”,王海鸰则叹了一口气。她认为,好的影视剧是戏剧性与文学性的结合,在一大批“雷剧”中,说到底是只重视了戏剧性:“设定戏剧的高度比较容易,但要真正打动人则要靠文学去抵达那个高度,这是对编剧多年来积累的考验,拼到最后是细节而非故事。”

  “未来,我会专门为我的儿子写一部作品。”采访的最后,王海鸰提到了自己的孩子,声音明显轻快起来,这个现年26岁的年轻人占据了她生活的很大一部分,“角度还没想好,可能会写相对真实一点的散文体。”

  “别人说儿子帅不帅不知道,反正我看着好。”王海鸰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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