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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在诱惑中的迷失与成长(顾金生)

——读长篇小说《清明》有感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11月02日10:54 来源:文汇读书周报 顾金生
 《清明》阿惠著  红旗出版社出版  《清明》阿惠著  红旗出版社出版

  老舍先生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文章,一种好看的,一种不好看的。长篇小说《清明》属于前者,至少我这样认为。

  《清明》,十五万字,二十三个章节,薄薄一本,文字清清爽爽,句子轻轻松松,我是断断续续地花了三周时间读完的。读着读着,竟发现自己的魂被勾去一般,只要有空就会情不自禁地打开书本翻阅起来……因我的心已被书中的主人公紧紧牵住,只要一想那位刚满十八岁,漂亮清纯、天真无邪的伊,就会一百个不放心,真怕她又会“遭遇”什么样的诱惑,惹出什么样的祸事。

  一部小说,如能让读者不由自主地为它主人公的命运牵肠挂肚,毋庸置疑,肯定是“好看的”。

  伊,全名王小娟,从小在江南若耶溪边长大,一个低收入农家的牧羊女,靠“得多养几头羊”才勉强读了两年书,却又因为弟弟长大了也要读书而辍学。于是,伊只好每天和家人“守着两间土灰墙的青瓦房”,放羊则“成了她对未来日子的一种寄托”。

  然而,老天却赐给伊“一副伶俐可人的模样———眸子跟若耶溪的溪水一般清澈,脸蛋跟剥了皮的杏仁一般娇嫩”。那年元宵节后,在同村姑娘秀娟的热心介绍下,伊走出了清凌凌的若耶溪,走进了暨阳城滨江路上的“杏花村酒家”,当了一名厨房帮工。天真活泼的伊每天只知闷头苦干,但她从经常出入“金碧辉煌的杏花村酒店”的男女身上彻底领教了“挥金如土”的含义。

  天真美丽也是过错,因为有太多追逐伊的男人。缺乏文化和见识的伊,浑然不知情是需要铺垫的,爱是需要经受考验的。然而,伊始终无法抵挡披着甜蜜外衣的诱惑,来者不拒,甚至囫囵吞下。这无疑是她的悲哀。

  《清明》的主要表现手法是以白描为主,就像书中的插图,不加任何色彩,真实得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情节平淡恬静,故事虽也跌宕起伏,却没有高潮和包袱。但它有强大的磁性,能紧紧抓住读者的心。文字让人十分享受,它用叮咚轻柔的韵律和行云流水的节奏,诱你走近伊、了解伊、喜欢伊,直至关注伊的每一天、每一步,以及伊周围的每件事、每个人。

  尽管作者未能交代小说的时代背景,但从文中不难发现,伊是个80后,是“生个女孩还可再生一个”政策背景下的农家头胎女。缺少文化、天真无邪,对任何人都不设防,这是伊屡遭磨难的根源。真诚感谢作者,没有将伊描绘成悲剧人物,只是站在客观立场上,叙述了一位乡村牧羊女在“农村走向城市”大潮中的命运和遭遇。尽管是个案,但也极具代表性,有一定的警世作用。伊在人生征途中迷失过,但也在不断地成长,从而认识了这个多元的世界。

  《清明》作为书名,乍一看有点牵强,但“清明”毕竟是农家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属于春天,“清明前后,种瓜种豆”。春天是美好的,但它不可避免地要经过“雨纷纷、欲断魂”的磨难,没有它肯定不行,庄稼需要灌溉和滋润;另外,它也有着气清景明的涵义,象征着一个觉醒时代的来临。

  细心的读者或许会发现,书中还藏匿一些“玄机”,如“道坞岭”、“向天岭”、“藏绿山”……均有着较深的含义,代表着人类精神世界的几层境界,需要细细咀嚼和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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