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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纯真的回归(陈曦)

——评卢梓仪双语诗集《像风儿般微笑》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8月07日09:40 来源:中国文化报 陈 曦

  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诗,这个世界会怎样?当大家都奔波于世俗尘埃里,没有那些最饱满、最柔软、最令人心潮澎湃的诗情,用什么来抵御现实的不完美、失落与彷徨?诗不应是奢饰品,而是生活的必需品。诗情与性灵相关,可遇而不可求,但弥足珍贵。读卢梓仪的双语诗集《像风儿般微笑》,便为珍贵的诗情所打动。整部诗集,处处弥漫着少年诗人的纯粹与真情,它是当下诗歌稀缺的一股清泉,它以清新的语言和意象呼唤纯真的回归。

  卢梓仪的名字,几年前便频繁出现于各类报纸杂志,她得到著名诗人金本老师和谭旭东老师的指导,写出了很多可读性强、意蕴丰厚的诗文,是一位优秀的“90后”诗人。《像风儿般微笑》令人“耳目一新”。她用汉语与英语两种语言创作,不但汉语流畅,张力十足,英文也十分精妙,对修辞的使用游刃有余。看得出来,她在打通中西语境,让两种语言在同一首诗歌上“互文演绎”,这很值得我们学习。

  不过,卢梓仪的诗歌最令人动容的,是那份难能可贵的纯粹。

  《像风儿般微笑》共收录诗人35首近作,无一例外都呈现出一种纯粹的特质,没有那些矫揉造作和无病呻吟。这些短小的诗歌就像一阵风,带着少女发梢的香气,吹向读者心底;又像一颗颗闪烁的星辰,照亮着那些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诗歌的纯粹,体现在语言、句式和思想上。而语言与句式上的纯粹,则表明作者对文字天生的敏感。当下不少诗人往往追逐于所谓的“新颖”而把缪斯赋予自己的珍珠磨成鱼目。卢梓仪有着自己的坚持,不去刻意遣词造句,而是信手拈来,让诗句在天然的灵悟中应运而生。比如《空》:“如果我感到难过/我不会向你诉说/走在街道的边角/树叶一片片掉落//你静静地看着我/无言/就像一张白纸/也可以读出许多。”它并未在韵律上费尽心思,但看似随意的词句却在空间上巧妙地构成了一种韵律上的和谐,而“无言”二字单独成行,却让读者在一份留白中找到了语言的停顿感,这就成为了一种“蓄势”,让“就像一张白纸/也可以读出很多”更为深刻地嵌在读者的唇齿之间,值得久久回味。这种“空”,是凝视中的默默无言,又是沉默里的万语千言。再如《蹄铁》的最后一个诗节,也很美:“那时/海/会像风一样汹涌/我们/会如海一般平静。”在对于诗行的控制上,它并没有太多的技巧性修饰,只是凭借着脑海中的场景为诗行画上柔软的分界,且巧妙地与对比的修辞相得益彰。如此等等,在《像风儿般微笑》中尽可觅得,使得整部诗集就像一个天然的水晶矿藏,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卢梓仪的诗歌在思想境界上更是体现出了一种纯粹。

  一首好的诗歌都是与诗人血脉相连的。诗人林莽说:“写诗耗气力,要节制。”好的诗人懂得在自己的思想成长与人生经历的各个阶段“量力而为”。太多的诗人盲目追逐“深刻”而身陷矫揉造作与不知所云的泥潭。卢梓仪的诗歌,让我们看到了一份属于少年的纯粹情怀,她从未在诗歌的创作上“为赋新辞强说愁”,只是笔随心动,把思绪真诚地浸润到诗行中。《拥挤》就让读者在品读的过程中沿着作者的思绪而无限感慨:“这里太挤了/埋头赶路的人群/飞奔着向前/路边的树叶说它/忘记了需要快乐的理由/每个人/都忙碌在自己的小城市里/暴露在一起/所以/这么斑斓的花火/却让我/那么的孤单//在一个星空下照耀的我们/渺小到找不到自己的我们/在为什么而活”。显然,卢梓仪以诗歌的方式叩问生活。究竟是什么让人在拥挤中埋头前行?什么才是快乐?渺小的我们又是为什么而活?这一连串的发问,无不直逼人心,令读者掩面而思。这就是一种纯粹,少年心境往往令成年人喟叹。她用诗歌让我们明白,只有真诚地书写内心,才是深刻。

  卢梓仪的诗歌,也处处流淌着一种可贵的诗情。读一些诗歌刊物,发现一些诗人早已放弃抒情诗的传统,去猎奇和“先声夺人”,使得诗歌在大众心中已经成为了无甚养分甚至可有可无的文字。而她却始终保有诗情与热忱,用诗歌去展现美,去映射诗歌所绽放的活力与光芒。她用笔去描摹“浪子的告白”,去剖析那些街角的倔强与坚强;她用心去体味与世界的拥抱,去安抚那些喧哗与躁动;她用灵魂镌刻那个“初冬的遇见”;她用微笑去耽爱“写诗的男孩子”……《像风儿般微笑》中,诗情已经开出了花朵,那些小小的心事,无关那些伟大的命题,只是在青春年华里稍有不安,于是诗人便把它们种在尺幅之地,让它们成长为一片青春的芳草地,让自己,也让读者歇歇脚。

  《像风儿般微笑》是一部轻盈而曼妙的诗集,卢梓仪用纯粹与诗情为读者编织了一个个青涩而甜美的梦,让大家感受那种寄寓在美好中的遐思,那份难能可贵的灵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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