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正在变成现实——追念张锲(张守仁)

　　张锲先生不仅是个追梦者、寻梦者，更是一位务实者、实干家。如今，既能写作又能为文坛办实事的作家是极少的，但张锲是突出的一位。正因为张锲善于实干，所以他的梦想正在一一变成现实。

　　从一九九四年春天起，张锲建议我到中华文学基金会协助他做点评奖、编书的工作。我欣然前往，因此我与他有了近二十年频繁接触的机会。现据我亲见亲闻，把张锲兄当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常务书记，中华文学基金会常务副会长期间所干的实事、所做的贡献，简要忆述如下。

　　是他创建了中华文学基金会，为当代文学搞了许多极有意义的活动。是他克服困难，在什刹海边，体校西侧创建了“文采阁”——在中国作协大楼十楼会议厅、现代文学馆多功能厅启用之前，那里一直是首都文学活动的重要中心。是他创办了“庄重文文学奖”，今天多位全国各地的著名作家，都是这一奖项的获得者。是他创办了“姚雪垠历史长篇小说奖”，唐浩明的《曾国藩》、王梓夫的《漕运码头》、熊召政的《张居正》，都荣获了此奖。是他和季羡林、王蒙等人一起，倡议用募捐方式创建“育才图书室”工程，至今已向贫困地区学校捐献了数以万计的图书。一九九四年初夏，是他创办了编辑出版“二十一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工程。我在今年初出版的《世界美文观止》“前言”中，特别提到了张锲为这套丛书作出的巨大贡献。我在“前言”中说：“自一九九四年夏天起，中华文学基金会在老作家冯牧、袁鹰、张锲等人的领导下，创办了一套‘二十一世纪文学之星丛书’，为优秀青年作家出他们的第一本书。近二十年来，已出版了一百七十多本，推出了一批文学新人，已成为当代文坛的骨干成员、中坚力量。如获茅盾文学奖的军旅作家徐贵祥，现已荣任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任；如出版了第一本书《秋风庭院》的王跃文，现已升任湖南省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文学界》杂志社社长；如出版了第一本书《美丽奴羊》的红柯，现已成为当代著名小说家、陕西作家协会副主席；如为他出第一本书时正在当中学教师的石舒清，现已成为宁夏作协主席；而胡平、何向阳、彭学明等，后来担任了中国作协创研部的主任、副主任……其中获鲁迅文学奖的人，更是很多。可谓群英荟萃，人才辈出。张锲是这套丛书的首创者，其功至伟。”

　　张锲是个爱才若渴的人。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文学新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张锲和冯牧一样，他写了一批推荐、鼓励年轻作家的评介文章，为他们鸣锣开道。比如河南作协主席李佩甫先生。张锲不止一次对我说，河南作家除张一弓外，李佩甫最有出息、最有潜力。后来佩甫写出了《羊的门》、《城的灯》，充分证实了这一点。张锲有一对伯乐的慧眼。如今的报告文学评论家李朝全，我认为也是他带出来的。他尤其欣赏路遥、史铁生的作品。爱屋及乌，他对路遥和他女儿路茗茗以及对史铁生的日常生活，关怀备至。路遥去世后，张锲的家成了路遥女儿在北京的家，还找到著名的潞河中学让她上学。凡此种种，都使我非常感动。此外，张锲还领导我们举办了“中美文学交流奖”。一九九四年底，我和文学部的同事聘请北京外国语大学校长王佐良先生担任评委会主任，请叶君健、冯亦代、袁可嘉、屠岸等老翻译家当评委，为翻译了《红楼梦》的杨宪益先生颁奖，为翻译了《水浒传》、《创业史》、《林海雪原》、《保卫延安》的沙博理(Sidney Shapiro)先生颁奖，为翻译了惠特曼《草叶集》、艾略特《荒原》的北大教授赵萝蕤女士颁奖，为翻译了斯诺先生《西行漫记》的董乐山颁奖。还设立了“理解与友谊”国际文学奖，为美籍华裔女作家韩素音女士等颁奖。

　　由此可见，张锲除了写出大量作品之外，还干了许多实事。这尤其难能可贵。我们在讨论张锲文学创作六十五年之际，对他把梦想变成现实的种种努力，应有足够的评价。

　　我和张锲同龄，他长我半年，是我兄长。他对我的提携、帮助，我铭记不忘。空话无用，实干兴文。我们要向张锲的实干精神，向他那种脚踏实地、化梦想为现实的切实行动学习。

　　张锲兄，我们怀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