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蕴雅才情——《南国高原》的醒世成分(陈桂芝)

　　用了快十天的时间把《南国高原》这本书阅读了。这中间有同学给我抢着阅读，我都拒绝。其他事情我可以让着，读书，读好书，读一本有感觉的书，我当仁不让。认识《南国高原》的作者刘迪生是在鲁院二十二届高研班，刚开始两个月的同班学习，相互很少来往。也许是人以群分，慢慢的就有了文学上的交流与探讨，然后相处之间就犹如兄弟姐妹了。从报告文学这个题材走向歌功颂德路线，我便不再关注。可能是这样的偏激心理作怪的原因，刚开始阅读这本书，的确有点难为我，另一方面我又认定“文如其人”这个道理。刘迪生是个性情中人，他的性格里几乎没有所谓的“市侩”或者“文痞”的气味。在我看来，一切文字皆于作者的才情有关。没有真情实感的文字就不会是好文字。

　　作者用充满激情的笔触描写了这个充满悲天悯人之心的人物——徐克成。这个人物表面上看不算新鲜，是学者也是商人，——可以说是一位儒商而且是救死扶伤的医者；不是简单的医者而且是与癌症病魔较量的医圣。医者，这是一个欲说还休的职业，也是一个抒写不尽的文学话题。有些大事情，到了一定时候，注定要有个人物出现，这个人可以力挽狂澜，可以救民出水深火热。徐克成就是这样一个应运而生应的中国医学界的领军人物。这部报告文学作品，用非常缜密的表达，从徐克成的童年片段巧妙的展开，并在十几万字中，先是讲述徐克成的亲人被癌魔夺走生命，到徐克成自我的身体抗癌历程，再到尊敬的师长和身边的好友被癌症一个个击倒，到他立志创建中国第一个民营肿瘤医院，这之间，他排除种种困难最后取得显著成绩。用那些一连串的专业术语以及数据解析说明，在徐克成带领之下的是什么样的不屈不挠的抗癌斗士。俗话说，医生手里有两把刀，一把杀人，一把救人，病人的生死就在手术台上的一瞬间。

　　“医生悬壶济世，就是要为病人最方便最有效地解决病痛。”

　　正是“那个神奇的时代，那片神奇的土地，才给了 徐克成神奇的命运。”作者很大篇幅叙述了徐克成创办广州复大肿瘤医院的经过，又穿插“象面人”等几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患者。“作为从中国特有体制缝隙中走出来的成功者，徐克成的人生是不可复制的。 然而我们对他的仰止并不局限于此，在生活中，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者。”这些叙述中，都是从一个现实的角度接入了徐克成这个人物的生活和精神追求，从而使这个特定的人物从形象到慈善的内心的错综交替，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出来的事。这样的表述，如果没有同样的悲悯心实难准确把握。围绕徐克成在创办复大肿瘤医院的过程解析可以说是条理分明，其中某些高尖端的理解甚至接近专业水准了，对于探析医者与患者那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医患关系有很大作用。但是，必须指出，对于报告文学之中主要人物的描述，任何的品评都要真实可信，决不能简单夸大或者用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某些功利心去神话人物。更不可以以政治色彩来亵渎一个真正高尚的动机。即使是因了特殊情况下出现的某些瑕疵，也是可以真实描述出来的，俗话又说“瑕不掩瑜”，好就是好，污点就是污点。正是抱着这样的阅读态度，我对刘迪生的这部《南国高原》给予肯定。

　　《南国高原》在题材和语言表达的成功，使之成为医疗方面很富有思想性和时代感的写实作品。这样的作品是作者在不辞辛苦的采访奔波中，明显有难度的情况下创作出来的。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反而激发了作者的信心和才情，结果是让徐克成这个人物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崇高精神，跃然纸上。读了感人至深。这样的报告文学，自然与如今不少为一些高官歌功颂德，致力于虚无的英雄甚至是榜样的写作完全不同。所以，刘迪生的作品以及他写作时的激情，还有他自己的思想追求和文字表达方面都是很好的表现。我为他充满才情的文笔而欣慰，也为如今有作者敢于去追踪一种慈善而喜悦！

　　说作者怀着记录一个时代的医改和医者的历史也不过分。附着在徐克成这个人物身上，还有他创办的广州复大肿瘤医院这个实体上，还有更加深刻的医疗以外的反思。比如，关于体制、贫穷，关于迷信、是是非非的城乡关系和海外关系，关于官场，关于城市文明，关于人类进步中的文明等等；还有所有的那些不尽人意的。作者在饱含激情的字里行间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虽然在几个小情节上，差一点就让读者泪流满面。“每一个患者面对病魔都是弱者，他们需要医者来救治。”“最难缠的不是患者，而是这么患者的病痛。”这些话太实在！

　　最后，说说作为本书一位读者的意见，主要是徐克成这个人物的塑造上有一些单一，不丰满，那些患者的出场也有点像是应景点缀。还存在把徐克成迎合某些不正之风的无奈阐述不透彻。也就是说，私营企业必须要通关一些关口才能达到预期目的，与今天市场经济时代与个人的不由自主的欲望，可以含蓄不可以含糊，这些并非是一种要求，是必然。如果进一步苛求作者，报告文学真正的宗旨是震撼而煽情的，是呼吁。不然的话，那些深受病魔折磨的患者，就不会对徐克成这样大慈大悲的医者抱着求生的希望，而徐克成也不会为患者的康复而快乐。对于人类，需要忍受的都是一种疾病，都需要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