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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歌怎样讲“票儿”的故事 (苏虹)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6月13日10:29 来源:河北日报 苏 虹

  《票儿》是谈歌参与“全国30省作协主席小说擂台赛”的参赛作品。小说本质上是一种通俗读物,如何让小说通俗好看是作者思考的重要问题。“票儿”是小说《票儿》中的男一号,且看作者如何讲“票儿”的故事。

  首先,谈歌在故事内容上做足文章。其一,故事生动、情节跌宕、人物极富传奇色彩。“票儿”:一个被土匪绑票、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一个文质彬彬一身好功夫的“响马王子”、十二太保,一个威震匪帮、勇武机智、仁义洒脱、桀骜不驯的江湖枭雄,一个杀人越货又参与反扫荡的“鬼头刀”,一个日本鬼子的头号“克星”,一个国民党的军团长,一个共产党员、新中国的局长,一个共和国的功臣、烈士。“票儿”是一个传奇、一部历史。“票儿”的人生曲折复杂同时串联了时代的风云变幻,既展现了迷幻命运、悲壮人生,又体现了苍凉时代、厚重历史,读者被曲折的故事情节吸引,欲罢不能、拍案叫绝、荡气回肠。其二,作者采用“两山对峙”和“烘云托月”法来凸显“票儿”的魅力。谈歌塑造了同样智勇双全、美貌绝世、豪气冲天的女匪首肖桂英,他们既是旗鼓相当的冤家对手,又有惺惺相惜并肩作战的生死情谊,同时还夹杂了阴差阳错、因缘际会、千丝万缕、扯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在“店铺谈判”一节中,肖桂英机智有眼光,“票儿”更聪明、识时务,以拙破巧、以正破奇,令肖桂英叹服,既体现了肖桂英的水准也反衬了“票儿”的魅力。“神秘人物”(“票儿”的师傅)传授“票儿”绝艺“天女散花”和“百步穿杨”,并贯穿小说始末。此人武功绝顶,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总在关键时刻救“票儿”于水火,貌似“萍水相逢、聚散皆缘”,实则是“票儿”以自己的能力和魅力赢得了师傅的关爱、赏识,甚至敬意。小人物甘二河冒死雪夜送羊救“票儿”部队于饥寒交迫中、为“票儿”采药医伤于生命垂危之时,是因为“票儿”有恩于他,甘二河的知恩图报反衬了“票儿”的仗义和宽厚。另外,与牛桂花的针锋相对、与赵振江的周旋、与丰田秀男和加藤的斗智斗勇以及“精彩连环套白手赚两家”的徐水“买马”和兵不血刃涿州抢粮行都显现了“票儿”的绝顶聪明,让人忍俊不禁、击节赞叹,在叙事上都有一种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效果。其三,强调“纪实性”。谈歌将故事和历史融为一体,制造一种确有其人、真有其事的效果。为此,谈歌大量援引史书、文献资料,至少有《保定志》《保定文史资料》《保定抗战纪事》《保定民间故事选》《晋察冀抗战史》《保定民国史料》《日军侵华暴行录——保定卷》《保定抗战大事记》《保定党史人物》和保定各县县志等24部。同时,故事时间相当精确,不仅日期,而且天气是刮风下雨谈歌都找到了“史料”的记载,或者用“某某时间谈歌曾到某地采访某某人的故事”,目的就是为了证明“此言不虚”,将读者带到他设置的历史语境中。其实,不必在意这些史料的真假,实际有的真、有的假,而且“史料”本身可能也是杜撰,但制造了一种真实的效果。“事是真的、人是假的”,把不同的事安放在同一个人身上,即鲁迅所谓“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展现了保定历史上浩气长存、慷慨悲歌、厚重深沉的历史精魂。

  其次,谈歌会讲故事、有多种叙事技巧。善于从传统文学尤其是话本、传奇中吸取营养,讲一个环环相扣、有头有尾的故事。其一,强调叙述者“谈歌”的主体地位,而读者往往把这个叙述者和隐含作者(或作者)混同,小说中经常用“下面谈歌就讲一个……的故事”这样的叙事方法,为读者设立一个静下心来听故事的情境。谈歌“讲故事”主次清楚、线索分明、有条不紊,并且对读者给予充分提示如“谈歌暂且放下票儿与肖桂英的故事,先讲述一下保定民国年间的土匪情况”、“暂且打住,且说肖桂英。谈歌行文匆忙,已经将肖桂英搁置太久了”、“写到这里,谈歌要讲述一下肖桂英和她的丈夫骆凤玉的故事了”等,“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清楚明白。同时,充分利用预设、包袱、悬念等,调动读者兴趣,不断满足又打破读者的阅读期待,有极强的吸引力。其二,善于穿插(即小括号中的内容),是一种有效的杂文手法,或发表议论或顺手牵羊或援引时事或对相关材料进行补充,旁征博引,侃侃而谈,使小说丰富、立体、姿态横生、摇曳多姿。作家以此调整叙事节奏,就是让读者停一下、喘口气、引人思索之意。《票儿》可以一气读完但不让人感到疲惫,小说知识丰富、信息量大,有杂家风范但无凌乱之感。其三,适时插入一些时髦的流行词汇,如“万人迷”、“超女”、“走穴”、“跳楼价”、“粉丝”、“首席”、“脑残”等,使小说带上时尚气息和幽默色彩,即使年轻读者也不感到隔膜。

  最后,谈歌故事有“雄风”。“话须通俗方传远、语必关风始动人”,小说故事和语言尽量“俗”,但不庸俗、低俗,传达出来的精神和格调是严肃、崇高的,即使小人物也是如此!张之际,一介文人,忍辱做日军翻译,是为了“尽孝”,母亲离世无所牵挂,牺牲自我救出“票儿”,大是大非面前舍生取义,理智而从容,尽显英雄本色。肖桂英家的奶妈李春花本来可以选择逃走,但坚决“请死”,“宁做飞灰、不做浮尘”,普通妇女此举更让人热血沸腾。《票儿》是写历史,但其着眼点仍是现实,是“新现实主义”手法,借历史评说今事。与近些年流行的“新历史主义”有些不同,后者的主要目的是重新评价历史、颠覆对历史旧有的评判,而谈歌小说虽也写历史题材,但不以重评或颠覆历史为主旨,而是为了和现实对照,是现实的一个参照对比,写历史就是写现实,主要针对当代人文精神的缺失和道德的滑坡,他认为历史中的优秀文化和传统美德应是重塑民族精神的重要支柱和源泉,应该得到弘扬和再发掘,为此,小说塑造了热血意气、一生豪情、重仁义道德和民族气节的另类英雄群像,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浩然正气和“雄风”,读后让人叹服、动容、落泪、震撼,使读者心灵陶冶、精神净化,享受浓郁的精神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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