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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与拯救(徐鲁)

——读翌平科幻新作《燃烧的星球2·流浪的方舟》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6月03日10:54 来源:文学报 徐 鲁

  优秀和深刻的科幻小说,都蕴含着对人类未来命运的忧患、预言与警醒。莎士比亚早就在他的戏剧里揭示过:人类的天赋心灵,使得他们对未来的危机总是忧心忡忡。翌平的科幻作品里,也总是贯穿着对人类后天的命运、对未来的宇宙空间的瞻望、忧虑和不安。

  在《燃烧的星球》里,我们领略了那场关乎人类命运的地月大战:熊熊战火蔓延在整个空天,各路大军在茫茫的空天云集。一场有如“特洛伊”式的悲壮战争,在燕墨子、枭云龙、慕容诡、炽焰、巨灵神、千雄、梅子馨、闪电、艾莲斯等战争主宰者和参与者之间展开。这场空天之战让我们看到,任何伟大、正义和骄傲的民族,宁可去面对战争带来的任何灾难,也不会在牺牲其尊严的前提下屈辱偷生。小说最后也隐隐透露出一个消息:地球还在燃烧,月球上同样战火纷飞,就算人类智慧能够驾驭任何高科技,能够拥有聚集了最高智能的“云模块”,然而最终却仍然难以掌控自己的命运,谁也无法阻挡新的浩劫降临……

  果然,《流浪的方舟》 续接着《燃烧的星球》的故事线索和人物命运,拉开了新一轮星球大战的帷幕。第一次地月大战之后,地球上满目疮痍,暂时进入了一段萧条期。不仅地球上的很多基础设施都被破坏了,更糟的是,月球开始限制对地球的能源供应,地球上的能源眼看着就要消耗殆尽。“战争迟早会开始的……这个星球已经膨胀到极限,无法负担这么多的人口,如果我们不能获得能源,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这就是地月大战之后人类面临的现实。此时,在战后开始执政的人类新总统慕容诡,别出心裁地把地球划分为 A、B、C 三个行政区域,分别容纳了先进的电子人、一般的机器人、正常的生物人三种人群。新总统的计划在悄悄地实施,但是其中隐藏着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暂时隐藏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一个事关基因改良试验的秘密基地里。

  简言之,这个“基因改良试验”的计划是:从生物学的角度对人类进行改良,将更先进的生物遗传信息移植到人类身上,从而产生一种新的人类物种———智人,他们将反超机器的智能,保证人类能在这个拥挤、贫瘠的星球上生存下去,并且成为地球上的新主人,整个地球也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但是此时,曾经参加过地月空天大战的外星族先遣特战队首领艾莲斯,早已潜回地球,正在参与和地球政府的秘密合作。而“鹰”(千雄),这位抗击过外星人入侵的空战勇士,也作为基因改良试验的候选人,同时还身负间谍的使命,也被派往了这个秘密基地。这将是一场怎样的较量?其中的基因改良试验,究竟真相如何?新总统慕容诡面临的又将是怎样的劲敌?他将把人类命运的方舟送往何处?经过了数百万年自然演化而成的人类基因,是否将面临着遗传学上的灭顶之灾?月神炽焰在地球军和艾莲族新一轮开战之际,又将做出怎样的选择?《流浪的方舟》围绕着这些情节,抽茧剥笋一般,继续向我们呈现了人类的“后天”,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后人类”时代的生存与命运的景象。

  吴岩先生在这部小说的序言《燃烧的疆界———明日战争》中说得好:“当基因炸弹、3D打印技术制造的武器装备、碟状战争飞行器、多种机械人式兵器等成为战争的主角时,当电脑网络与人类神经系统融为一体,决定未来战争的将是什么?”翌平在小说里为我们做出了明确的回答:决定未来战争的,依然是“人”,是一个个的生命个体。“如果地球失守,我们一定会复仇!”这是风靡全球、所向无敌的MARVEL英雄们的正义宣言。这个声音在翌平小说里也如雷贯耳。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我们也确信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即使在遥远的未来年代里,战争,仍然是一种无可回避的生物法则,也是人类命运和文明进程中难以绕开的荆棘之路。

  那么,是道德的还是反人类的,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是忠诚还是背叛,是拯救这个贫瘠的星球还是贪婪的野心的扩张,最终导致自食其果……这也是翌平在小说中所要追问的战争本质。也就是吴岩所说的,生命个体在这样的生死对抗中切身的感受和人格的异化,未来人的行为和价值取向,以及他们必须在极端复杂的情况下为自己的世界做出抉择,才是作家真正的“预测和评判”。当然,它们也将直接决定着小说中所描写的新一轮星球大战的走向。

  小说结尾处,我们又看到了令人忧心忡忡的一幕:“月球的平原上,机器士兵开始忙碌起来,导弹发射架一个个竖立起来,巨大的核弹火箭被吊装到发射架上,远处的星空,那个星球上大火正在燃烧,在黑暗的太空中依稀可见。横亘在地球和月球之间,是一座进退难料的母体飞碟,身旁停泊着那颗布满太空武器的小行星。”而随着月神炽焰的一声号令,从未真正停止过战火的星球,是生存,还是陨落?是毁灭,还是重生?一个新的谜团,又摆在了我们面前。

  (《燃烧的星球2·流浪的方舟》,翌平/著,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2014年4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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