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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浑金真淳在 巧匠能工开掘深(高树海)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5月30日10:39 来源:中国作家网 高树海

  李朝全长篇报告文学《梦想照亮生活》

  璞玉浑金真淳在 巧匠能工开掘深

  好的文学作品中,作家总是“在场”的,无论“潜在”还是“显在”。潜在状态的作家隐藏在作品的叙事中,显在状态的作家则直接出现在作品的话语 中。能够把潜在和显在二者轻松融合在一起,而让读者不觉得割裂的作品体裁莫过于报告文学。作家李朝全的长篇报告文学《梦想照亮生活——盲人穆孟杰和他的特 教学校》就是这样一本文学作品。好的文学作品又必然是丰满地塑造了主人公的立体形象,《梦想照亮生活》主要是通过描写主人公不断圣洁的心灵和层级累进的梦 想而水到渠成地达到这一目标的。

  首先,《梦想照亮生活》成功描写了穆孟杰不断圣洁的心路历程。不幸的苦难生活成就了穆孟杰自强抗争的性格,丰富的人生阅历成就了穆孟杰应对社会 的淡定,遍尝的炎凉世态成就了穆孟杰待人处事的宽容,传奇般的爱情经历又成就了穆孟杰感恩的心灵。随着主人公经历的不断发展,穆孟杰的人物性格逐渐丰满。 不甘受别人的歧视而要成为有用的人,不愿做家里的累赘而去闯天下,为了生存而去拜师学艺,为了自立而去说书治病,为了自强而去赚钱致富,为了尊严而去为父 母翻盖新房,为自己建起全县头一份砖瓦房。如果说到此穆孟杰的成功还属于自我奋斗、自立自强,一切的作为还是以自我为中心,这对残疾的他来说已属不易;那 么,成为百万富翁之后回到家乡,要用自己的力量不设门槛地去为盲人办学,帮盲人自立,避免盲人被轻视、被侮辱和被虐待,就脱离了为自我着想,善念由此落地 生根、茁壮成长,思想境界得到不断升华。穆孟杰要倾尽自己的家财救盲人于困厄,脱盲人于苦难,全免盲人的生活费用和学习费用,为家庭与社会减轻负担,甚至 不惜由“百万富翁”变为“百万负翁”,至此穆孟杰完成了不断圣洁、最后臻于超凡入圣境界的心路历程。

  其次,《梦想照亮生活》真实描写了穆孟杰层阶累进的梦想。穆孟杰经历了炼狱般的苦难生活,所以他梦想的出发点和中心点,就是要避免像他这样的盲 人重遭苦难。他坚信教育能够改变命运,他之所以要建盲人学校,是要圆他那个曾经被拒之门外的盲校梦,是要推己及人,是要拯救苦难。穆孟杰有着孔子“幼吾幼 以及人之幼”般的情愫,有着复活的基督般的胸怀,有着佛陀般的慈悲。正是因为穆孟杰有着这样圣人般的心灵境界,才使他具备了富有磁性的人格魅力。在可以休 假返家的时候,许多盲人学生都不愿离开校园,是因为在盲校活得有尊严、有快乐,盲校是他们的桃花源。一些盲人教师之所以选择到这所处于乡村的学校任教,是 受到了穆孟杰人格魅力的吸引,是受到了穆孟杰办学梦的感召,决心加入这个团队,同穆孟杰一起去成就这个能改变千万盲人命运的梦想。不仅创办了全国第一所农 村特教学校,还要把它办成全国最大的盲人学校;不仅要实现服务盲人教育的办学梦,更要进一步实现服务盲人生活的养老梦。穆孟杰最近表示,他的下一个梦想就 是要为盲人的养老服务,健康人需要养老院,盲人更需要养老院。可见,穆孟杰的梦想是不会终止的,成就了一个梦想,就会再去实现下一个梦想。穆孟杰的梦想是 层阶累进式的,是贴近生活的老百姓的梦想,是接地气的梦想。

  最后,《梦想照亮生活》通过潜隐和显露的方式树立起作家的风神。李朝全叙述穆孟杰的故事,刻画穆孟杰的性格,娓娓道来的文字中似乎没有任何作家 的主观评价,于不显山不露水中塑造了盲人穆孟杰的丰满而立体的形象,他的形象已经属于老黑格尔说的“这一个”,而在这主人公形象的塑造过程中又让人时时感 受到作家的存在。作家又是显在的,主要体现在每一章的“采访手记”中。在叙述故事中绝少主观描写的作家,在采访手记中情感得到释放,议论得到生发,思想得 到开掘。采访手记中所显露的作家风神——平等的观照视角,尊重的叙事态度,感发的文学语言,汩汩的奔放情感,正是作家直接出现在作品话语中的具体例证。也 许,作家直接出现在作品中,直接参与故事情节,直接抒发感慨和议论,正是报告文学相较于其他文学体裁的优长之处。无疑,李朝全是很好地抓住并利用了这样一 个优长,在塑造穆孟杰形象的同时也塑造了自己。

  (《梦想照亮生活》,李朝全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14年3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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