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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所以诗——读陈耀辉的诗文集《最美的时光》(金仁顺)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5月26日11:02 来源:吉林日报 金仁顺

  认识耀辉10年了。从来没见过他阴着脸的时候,似乎阳光于他,总是明媚的。他还经常跟人强调,我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就好像师大是阳光大学,中文系是明媚系。他的青春因此镀上了金,像他的名字一样。

  实际上,耀辉想强调的是,他跟文学的关系。他跟文学的关系,有脉相承,有络可寻,有渊源有门庭有背景,同时,文学于耀辉而言,又绝对不是概念,不是陪衬,文学对于耀辉,是具体的,感性的,亲近的,有时,文学是邻家女子,眉目若画,皎如玉树,出来进去,一个身影几个眼神儿,让耀辉心如鹿撞,进而思之念之,辗转反侧,惆怅着两小无猜,憧憬着举案齐眉;有时,文学是同学哥们儿,白日青天,登高望远意气风发,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夜半月明星光点点,炒几个小菜,温一壶老酒,搂肩搭背,这啥那啥地说私房话儿。

  耀辉最早跟我说他喜欢写文章时,我深以为然,同时也不以为意,中文系出身的人,喜欢写作,恰似“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这话说说就过去了,倒是年深日久,随着耀辉一本本散文集印出来,才发觉,他当初的轻描淡写,原是举重若轻。文学于他,是某种魂魄,美景、深情、物喜、己悲,在在处处,都是唤醒和生发;从来没有失过,落过,记录着他的生活过程和生命质量。

  最近几年,耀辉集中写诗——我是见了他的书,才知道的——一写就是厚厚一本,着实让人惊叹,也让人惊艳。耀辉的诗,是他所见、所历、所感,萃取出来的精华,这些年他的脚步遍及大江南北,世界各地,走过路过,从未空过,“西风吹雁白云里,是我情深诗一行”(《秋日致李白》);诗集里面,有名山大川,“白日现虹影,飞流作梵声”(《梅里雪山》),“奇峰如水洗,历历见苍青”(《峨眉山雪》);也有乡村小河,寺院楼台,“远磬催归鸟,疏钟稳渡船”(《寒山寺》)、“巷陌黄泥味道,人家几树樱桃。风摇铁马念前朝,狼主当时年少”(《西江月·夏夜雨后黄龙府怀古》),各种风物,枝枝叶叶落在诗行里,裁成细长的水袖,舞摆间,搅起盛唐风气,低吟处,仍旧当下人间——“不减不增流水巷,碧荷仍是古人栽”(《宏村印象》)。

  对诗人而言,诗行即心迹。在一些风景绮丽处,耀辉的诗句总能随景而转,因势生情,“吴歌木桨声柔糯,水月霓虹光陆离”(《周庄》),情至深处,意境顿生,“合看波光静,深蓝纳浅蓝”(《海南玉带滩》),进而达至般若,禅味隐约,“深邃通何处,沁人花木香。”(《过杭州访灵隐寺》)。

  耀辉不拘题材,千山万水,千军万马,千头万绪,都能在格律之内,万法归一,化成诗行。即使格律也不能束缚住耀辉奔涌的想象和激情,在这本诗集里面,古体诗浓墨重彩,是华丽丽的主角,而每首诗作下面,又缀着篇流苏似的散文。把跟诗作有关的细事、情节、妙悟,做进一步的延展,古诗意犹未尽,随笔情致正酣,一张一弛,交相呼应。

  与本书中诗歌随笔相映照的关系一样,耀辉其人,既有恪守格律、规则的一面,亦有放达、随性的一面;热闹和清寂这两种属性在他身上,很矛盾又很熨帖地结合在一起——热闹在外,清寂在内,内外之间,经由思考和文字的催化、发酵、演绎,内外交融,融会贯通。

  耀辉对文学对诗歌的爱,诚恳深挚,他说,“所谓诗意,就是生活中的美意,这美意,是人世间一切美好的聚结、和谐、生长、蔓延。或者退一步说,诗意是心灵所期盼的美味,与其他艺术形式相比,诗歌所包纳的或许更多。”(《“止于至善”的诗意阐释》)。

  每个人,都有无法抗拒的东西,都有不由自主去走近、靠拢、皈依的方向,对于耀辉,可能就是写作,就是诗了,“写作好比是一面镜子,照亮了我的心灵,照亮了我走过的人生道路,照亮了我的感情世界。”(《我对古典诗词的一点儿理解》)。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写作为镜,以诗为镜,可以知美、启智吧?耀辉的这本书,取名为《最美的时光》,这“最美的时光”不只是流年中的吉光片羽,更是他心灵花园中的姹紫嫣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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