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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彪原本是诗人(韩梅村)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5月14日09:38 来源:中国作家网 韩梅村

  张俊彪从事文学活动40余年,近日出版了20卷本的《张俊彪文集》。他的创作涉及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传记文学、儿童文学、电影文学、文艺理论批评等多个领域。但从根本上说,他是个诗人,所以在他的文学创作中,始终都充溢着一种鲜活的诗思、诗情和诗意。

  张俊彪发表的第一篇作品就是诗。他的诗歌语言通俗质朴,句子排列基本整齐、有韵,符合民族审美习惯;通过比喻、象征等修辞方法构建诗的形象,传达感情,坚持面向生活,从日常生活中寻找诗意、诗材。面对小草,他吟咏道:“既不葱绿,也不鲜嫩,更无人将它移进庭院;然而,生命力格外旺盛,以绿色生命装点戈壁的春天。”(《小草》)从飞机上俯视群山时,他吟诵道:“乘着东去的银鹰,鸟瞰翼下的陇原;虽有不尽快意,却留有深深遗憾!可与云海争雄,敢同黄河比势,但毕竟是没有草木的秃岭荒山;我敢对苍天起誓:终有一日,人民会用绿色将你的青春装点!”(《峰岭》)即使面对宏大题材,也能表现得十分得体,如《延安遐思:延河》:“从天上来,从地下来,滴滴涓涓心中来?!流过黄山,流过黄川,流过多少干涸的田寨?!/前浪滔滔东流去,后浪滚滚涌上来!愿借延水净面涤心洗征尘,流遍山川汇入海!”

  2013年10月,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父亲在千里之外的老家谢世,张俊彪格外伤心,坐在父亲睡过的炕头上,提笔写下了15节、173句《我的父亲是农民》的长诗。诗以历时性叙事方式,通过典型细节的铺陈,浓墨重彩地描述了父亲经历“九死一生”,终生“离不开土地”的传奇经历。在作者看来,父亲是“一个恒久不朽的农民”。这首诗在语言上冲淡质朴,明白如话,诵读起来朗朗上口。其中,每节末尾“我的父亲是农民,一个……的农民”句式的反复出现,营造出回旋往复、韵味无穷的艺术效果。在这种艺术表达中,“父亲”那刚正不屈、无私无欲、心地宽广、仁厚善良的形象挺立在我们面前。

  张俊彪创作散文,常常情不自禁地将其诗思、诗情、诗意融入其中,从而使文章显得诗意葱茏。只要读读《润物细无声》《碧口桂花树》《鼎湖的天光地色》《想起了那片洁白的雪》《绿焰》《出浴》《醉氧》这些文章的题目,即可深切体味到一种浓浓的诗意。

  从事纪实文学创作时,每当写到可以自由驰骋想象的地方,他便表现出一种诗人情怀。《最后一枪》中写红五军团董振堂在高台县城陷落后,带领数名战士突围,只见他“双手朝天一举,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仿佛要大声向着宇宙喊些什么……”这显然是一个深含寓意的定格,如同一首意味深长的诗,需要人们反复索解、思味。《鏖兵西北》中许多章节都充满了诗意,如围绕攻占兰州南山敌军阵地,既有细节描述,又有场面渲染,还有气氛烘托和充满激情的赞颂,称得上一首雄壮豪放的诗篇。

  在进行小说创作时,张俊彪也情不自禁地将其诗意情感融入其中。如儿童小说《苜蓿篮子》中写道:“山羊胡子老头依旧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截没有生命的枯树桩,纹丝不动,只有那双闪着泪光的和善慈祥的黄眼睛,像东方天空升上来的启明星一样明亮。”真是一种诗意的表达。在《幻化》三部曲中,这种表达完全成为了一种心理和行为的自觉。小说中,何人杰与华馨薇经历了由阶下囚到一介平民的人生历程。被关押后,华馨薇由于名著、名曲、手抄名言本的相陪伴,加上远处寺庙钟声的暗示,始终保持着恬淡、静谧、平和的心态,顺利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期。下台省委书记何人杰在狱中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从心灵到肉体都重新回到了普通老百姓之中。在《现实与梦幻》中,东方慧的灵魂时而登天,时而入地;其肉体与灵魂即使身处现实世界,也是时而理智、清醒,时而又堕入梦幻之中。小说中充满了山水的着意点染、名曲的适时烘托,让人物始终生活在一种美妙的诗意之中,给人以一种如歌如诉、诗意绵绵的审美感受。

  40年来,张俊彪的诗心始终强有力地跃动着,其诗思、诗情总是运行于各种形式的文学作品创作中。他的诗人天性,使其在进行散文、小说、纪实文学等创作时,总是不自觉地将其诗思、诗意、诗情融入其中,使这些类型作品表现出了新的特色,给人以新的审美感受,为这些作品注入诗性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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