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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院十年:难忘的岁月(王怀宇)(2)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10月31日15:34 来源:吉林日报 王怀宇

  同年8月,由于我刊的一位作者在文章中虚构了某派出所,我不得不到重庆为杂志社打官司。这是我第二次打官司,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鲁院上学时我就经常喝巴一的酒,这一次更不能例外。穷困过的巴一为人一向大气,是个经商做文两不误的才子,我们之间好像天生投缘,直来直往,从不扭捏造作。我住在巴一的酒店、吃在巴一的饭店,巴一还派专车把我一路护送去万州打官司,一路上穿越无数条冗长的隧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像那是巴一的隧道。

  一路总的感受是:世风日下,人情淡薄,官司可恶,同学情深。

  2006年6月,全国书刊会在新疆召开,我终于首次来到乌鲁木齐,来前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会会董立勃同学。正赶上时任作协主席的董立勃和文友们喝酒,我就成了众多酒友中的一员“虎将”……酒后和以董立勃、刘亮程为首的作家们到当地最有名气的球迷俱乐部一起看德国世界杯揭幕战。记得我被主人安排坐在头排贵宾规格的沙发椅里,由于酒喝得太多,身为足球迷的我竟睡过了那样一场难得的好球。坐在我身边的俱乐部总经理一定认为我亵渎了那把椅子和他们特意为我发放的白色球迷衫,一定会在内心深处大骂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伪球迷,立勃兄肯定也为我背了巨大黑锅,因为我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同学而大丢面子,好在他的面子在当地足够大。

  从新疆回来,我选择了乘坐火车,目的有二:一来我想见见西北其他城市的几位鲁院同学,二来我想切身感受一下大西北浩瀚无边的荒漠戈壁。通过车窗,我终于知道了早就该知道的道理:水是万物之源。有那么一大段路途,无水、无草、无树、无风、无生命迹象……困乏的人们东倒西歪,而我却双目通明,直至深夜,也毫无睡意,可惜此时没有我已错过的那场精彩无比的世界杯揭幕战可看。一路上,我充分感受到了大漠的博大、神秘、空旷甚至还有虚无……

  路过张掖时,我体会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惊喜,对,是久别重逢的惊喜,是再次见到从前司空见惯、普普通通树木时的绿色惊喜!我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急切地想见到我的那些老同学们,他们在我心中好像也一下子就演化成了张掖街头那可爱的绿树……

  在兰州,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马青山、任向春、张春燕,晚上张春燕还拉着我们兜风,看夜色中的母亲河。这时的我已经对水有了更本质、更真实、更透彻的认识。

  在西宁,单纯的唐涓误会了与我同行的一位中年妇女,以为那是我的什么人,客气地请我吃过午饭就决定把大块时光交给我们两个人了,好在更精明的合作书商没有再误会我们,他拉着我们去看了我梦想已久的青海湖和塔尔寺……

  在西安,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我打发走了同行的那位中年妇女,面对形单影只的我,张艳茜、杨莹同学明显比青海的唐涓同学热情多了,还让我认识了久仰的著名作家吴克敬先生。

  2007年11月,我到北京参加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时,又由巴一做东和鲁院同学们小范围地聚了一回,同学们感情依旧,白酒还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干,就算年龄越来越大的我们都已经很注重身体健康也无济于事。想想可真怪呀,这帮四五十岁的成年人难道真的已经彻底疯掉了吗?

  2008年,我本是到泉州为杂志社讨要陈欠多年的书款,路过福州时我不得不稍作停留,因为这里有个人我必须得见上一面,他就是我们的副班长、曾经的《福建文学》副主编、彼时的福建大学教授施晓宇先生。不仅要喝酒,我还要向他挑战乒乓球。告别鲁院五年来,可以说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今又有“长胶”在手,有何惧哉?想必够一向轻视我的晓宇兄喝上一壶了。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打了一局竟打到十比十,结果晓宇兄高呼我进步太快可喜可贺佯败。没想到飘飘然的我是最终的失败者——愚蠢地被晓宇兄请来的陪酒人给灌醉了。我差一点误了下午的火车,晚上到达泉州时我还在吐,根本无法再和晓宇兄安排好的朋友们进行晚宴了。真的彻底败了。那天胃是苦的,心是甜的……

  在南京,我没敢去见傅晓红;在天津,我没勇气去约董兆林、王爱英;在南昌,我想梁琴姐还好吧……

  2009年,吉林作家代表团到四川交流学习,有幸和老同学曹雷会面。当地作协的领导了解到我和曹雷是鲁二期同学,就为我们暗中作了主,一个电话,曹雷竟能从南充赶来陪我一路,四川作协和曹雷给了让我意外的感动。我还抽空向他请教了乒乓球,记得曹雷兄原来用右手啊,怎么跟我打用起了左手,怕我认为他在轻视我,曹雷兄不得不轻描淡写地讲到了几年前他曾遭遇了一次车祸。哦,我心一紧,在我们分别的这些日子的某一天,我的曹雷兄经历了那次劫难,只是所有细节已被岁月覆盖而变得忽略不计了……我愈加觉得我们相见的珍贵。

  而这些年,来过长春的鲁院同学只有俊哥、禄琴、老放媳妇、巴一、曹雷、董立勃、红孩、贾兴安、施晓宇、张艳茜、金红兰、张庆国等人,有的只是通了一下电话,说路过长春想起你了,现已在车上或飞机上云云。我想,肯定不是吉林的长春没有吸引力,一定是我这个人太缺乏人气了。所以,作为补救办法,我只好尽可能地对能见到面的他们好一些,好让他们对那些仍不肯来的人做做广告。

  2006年,俊哥、禄琴来长春开会,我拉着他们一起去了吉林市,会见朝鲜族文学月刊《道拉吉》主编金红兰同学。松花江边,金鳞玉鲤,其乐融融……

  2007年,好兄弟老放没来,却把漂亮媳妇派来了。老放媳妇之所以来长春,好像是和长春市政府有个合作办学的项目,请客的长春市领导恰巧又是我大学时代的一个师弟。酒桌上老放媳妇无意中提到我是她丈夫的同学加朋友,我当然会被马上请来陪酒。我窃想,我和老放媳妇可真有缘分啊。记得鲁院上学时老放总夸自己的媳妇漂亮,可就是一直不给看,这次我终于眼见为实了。老放媳妇长得确实漂亮。由于跟老放相比反差过大,总能让我想起关于鲜花和某种有机肥料的美丽传说……

  2008年,巴一来了。由于他一向事务繁忙,我们只是在晚饭后一起喝了茶、叙了一下旧,他就又匆匆地飞走了;2009年,金红兰来长春开全省期刊主编会,我们只是在会场上打了招呼;2010年,红孩、贾兴安、张庆国先后路过长春,均因事务繁忙而无法见面,我们只能满怀遗憾地在电话中短暂叙旧、道别、祝平安……

  2011年,曹雷来了。同样是开会路过长春,同行的还有他的同事加领导蒲杰书记,竟也是个乒乓高手。于是,我也叫来了我的同事,我们酣畅淋漓地打了一下午球,傍晚又在细雨中撑伞吃了长春最流行的路边烧烤。老友相见,把酒迎风,岂不快哉?回头,曹雷还在博客上向全国人民夸奖长春的全民健身活动普及得好……

  2012年,董立勃同全国十几位文学大家受一汽之邀来长春开会。时间有限,我只能拉着首次来东北的董立勃在长春的大街小巷转上一转。走马观花地看了地质宫、八大部、关东军司令部旧址等当年日本人留下的印记,那也是所谓“新京”的中轴线。天公不作美,后来我们只看到了暴雨中的长春城。虽没啥太多内容,但印象极其深刻。

  最可惜的是,2012年末,施晓宇和张艳茜开会路过长春时本有时间和我见面,而我却正在基层搞文化艺术培训无法及时赶回来。没有接待、没有交流、没有醉酒……却无形中有了无尽的失落和歉疚。

  虽然从未来过长春,但电话交流最多的要数《新京报》的小弟刘宏伟了。他是当年一起喝酒最多的兄弟之一。个头不大,声音却很大,当然,酒量更大。每次电话他都像刚刚喝醉了酒,我是醉过酒的人,所以非常理解他连篇累牍的慷慨陈词,有时我没喝酒也能被他讲得迅速进入酒后状态。我想,能够像宏伟这样经常通通电话也不错啊,这不一样也拉近了兄弟间的距离了吗?

  这些年,每当忆起鲁院,忆起鲁二期的同学,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汪峰演唱的那首著名的《春天里》:……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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