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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君子杨新雨(徐建宏)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4月03日11:02 来源:生活晨报 徐建宏
刘伟/图

  杨新雨,太原文学院常务副院长,太原市文联副主席。2003年当选为太原市作家协会主席;2008年为太原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2009年当选为山西省散文学会会长。2010年,被省作协聘为山西省散文专业委员会副主任。

  写作以散文为主,作品入选多种散文选集。其中《养母》一文入选北师大版初中一年级语文课本。获过的文学奖有“全国首届冰心散文奖”“赵树理文学奖散文奖”首奖、“第六届北京杂文奖”“太原市文艺创作特别奖”等。

  文章者,世道人心之尺度也。为文则雅,弃文则俗,此古今相通之至理也。至于以文立世,求道精研之辈,概非必欲以功名而定终生者也。然世道轮换,人心不古,文道中衰,亲和者寥寥;以当今入世之法则而犹有安贫乐道之士挺身介于文事者,诚人中之君子,文坛之脊梁也。夫杨新雨者,五台县松岩口村人也。从事编辑近三十年,扶持新人无计其数。心慕文雅,虽理工出身而犹难自弃;行类古贤,纵经历非常而痴心不改。其人善,其情真,其志坚。以多年置身文界而人皆呼为老杨,实文坛新时期所历变幻之见证者也。现供职于太原文学院任常务副院长,杂务系身,行踪不定。

  初,余与老杨相识于《城市文学》编辑部。以文学而就教,以博弈而手谈,以老乡而情份益重,至今二十五年矣。老杨家道玄秘,颇具背景,然或与相谈,必讳莫如深,恒以编辑自谓;虽识见非常而不轻言世事,唯白身自守聊以慰内心。后聚散频仍,交往不断,老杨之性情愈见坦诚,其为人为文之点滴愈为友众所熟知。

  老杨性散淡,不喜急功近利。处事唯以爱好,交人只重才德,故其行事颇不同于常人。每赴宴,多姗姗来迟,非有要事也,亦非作态也,以为不过多等几分钟而已。能饮酒,逾斤不醉;好漫谈,娓娓道来;擅摄影,无须聚焦。尤以围棋见称于文艺界,知者多以老杨故事纷纷传扬,以为雅趣。老杨棋力不过三段,且无权威定论,然极喜自我肯定,更喜受人吹捧,因此而一度耽搁正事,亦曾为文学爱好者奉为高手。然虽有多种轶事传闻,老杨概不为所动,持之以恒,技艺益精。由此亦足见其悟性非凡,卓雅不群之天性。

  其为文也,以多年经见而积蕴深厚,不轻易成章者,量力而行也。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始,老杨以不惑之年跻身散文创作,虽制形小巧而发人深省,每有所作,频为报刊登载,旋见称于新老作家,好评如潮。其文率情真挚,论旨恢弘,借物喻志,以小见大,颇类先秦诸子散文,实当代不可多得之佳作也。其散文集《孤独仰望》获全国首届冰心散文奖,中有精篇《养母》入选中学语文教材,殊为不易。以此而荣任首届太原市作协主席,后换届,仍为荣誉主席。己丑年,山西省散文学会创立,老杨任会长,至今。凡此种种社会兼职,皆因老杨之德望广为各界认可,非有他故焉。庚辰春,太原市文联举办其作品研讨会,文界精英三十余人往赴,论题多端,精采纷呈,嗣后各报以专版隆重推出,诚文坛盛事耳。老杨谦辞自白,愈见神采焕发也。

  然则老杨虽身介文坛近三十年,心态却一似少年赤子。凡文界才子,初学新人,皆愿忘年而与老杨交,非附庸也,实隐以为可倾心相谈耳。即以余之好友金汝平、宋耀珍、戎建国之辈,皆以老杨为不可多得之良师益友也。设若此域名高而职显之所谓作协闻人之流,会间言谈,满口肉麻,临阵扶持,食言自肥;甚而不顾公义,专事打击新人,党同伐异,几成文坛公敌也。以老杨敬业亲人,砥砺创作,以文事为己任之古道热肠,实大异于此辈也!其言行作态,涵养胸怀,实当代文坛少有之至诚君子也!

史铁生和陈希米在书房史铁生和陈希米在书房
青年史铁生青年史铁生
陈希米新近出版的《让“死”活下去》陈希米新近出版的《让“死”活下去》

  文\本刊特约撰稿  赵瑜

  著名作家史铁生在活着的时候,曾经假定他已经死了。他写了很多篇思考生死的文章,他把活着与死去的边界模糊了。在他的名篇《我与地坛》里,他写道:“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然而,史铁生离世后,他的夫人陈希米,却做了一个梦。梦到史铁生说他并没有死,史铁生对陈希米说,你也知道我没有死,只我们两个一起把他们都骗了。

  最近,陈希米出版了一部献给史铁生的著作《让“死”活下去》,引起广泛关注。

  让“死”活下去

  2010年12月31日,作家史铁生去世的当天,他生前的好友,都在相互转发他的诗歌,以及他们自己珍藏的史铁生生前的照片。比如,在祖国最南端的作家韩少功当天晚上将一首诗转发给何立伟、蒋子丹等好友。那是一张史铁生微笑而安静的照片,那诗的名字叫作《节日》。在诗里,有这样的句子:呵,节日已经来临/听远处那热烈的寂静/我已跳出喧嚣/谣言、谜语和幻影/最后的祈祷/是爱地重逢。

  史铁生在活着的时候,曾经假定他已经死了。他写了很多篇思考生死的文章,他把活着与死去的边界模糊了。在名篇《我与地坛》里,他写道:“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然而,史铁生离世后,他的夫人陈希米,却做了一个梦。梦到史铁生说他并没有死,史铁生对陈希米说,你也知道我没有死,只我们两个一起把他们都骗了。

  史铁生自然是不死的。他的文字不死。他的意念不死。

  史铁生死后,我所在的天涯杂志社为他举办一个纪念性质的“铁生之夜”,全国有近三十个省市的作协、杂志社、院校的同仁在同一时间参与。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把他的死办成一个节日。让他永远活下去。

  《让“死”活下去》,最初发表于《天涯》2012年五、六两期。七万余字的篇幅,连载,在《天涯》是史无前例的。还记得初读这篇长文上半部分时的激动。觉得在字里行间看到了史铁生老师的影子,是的,他已经死去两年了,可是,他却又无时无刻不在陈希米的身旁。

  陈希米在文字里依然推着史铁生,是精神的史铁生,也是肉体的。只是少了声音。

  史铁生的目光仍然还停留在陈希米的身体上,意志也是,交流时的语气也在的。愿望呢,愿望也是两个人共同的。

  “死”是什么呢?死是孤独,死是区分“有你”和“独自”,死也许是史铁生的节日,但在现实看来,却是陈希米丢失证物的开始。

  看过许多人回忆史铁生的文字,有一篇作者是陈希米的大学同学,她知道陈希米和史铁生第一次相见时说的话:“你正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多么好的故事开端,没有差一点,也没有多一点,刚刚好。我不由得想到沈从文写信给张兆和的样子。

  关于爱,陈希米写尽了精神的储藏。《让“死”活下去》几乎摊开了她与史铁生的痴情史。前些时日,我无意中读到了署名黄敏兰的一篇回忆文字,才知陈希米是西北大学数学系的学生,无疑,她是一个热爱文学的理科女。史铁生第一次发表作品,便是在西北大学的校园文学刊物上发表的。正是因为看到了史铁生的小说,而开始给史铁生写信的陈希米进入了史铁生的内心生活。不能不说,书信曾是许多爱情的说明书。作为一个史铁生的阅读者,我们都真诚地希望有一天,能读到他们由相知到相爱并相守的那些甜蜜而隐秘的文字。随着时间的流逝,相信,那些私秘的精神融化史,已经可以解禁为文学作品。

  顺水漂来的孩子

  史铁生写诗,阅读者多是自己的妻子陈希米。他在自己的一首《遗物》里这样写道:如果清点我的遗物/请别忘记这片天空/那时我恒久的眺望/我的祈祷/我的痴迷、我的忧伤/我的精神在那儿羽翼丰满/我的鸽子在那儿折断翅膀/我的生命/从那儿来又回那儿去/天上、地下都是我的飞翔。

  在遗物里,他有太多不舍的东西,自然包括他与陈希米天地之间都包纳不了的爱恋。史铁生去世两周年的时候,陈希米终于想要动笔写一下她对史铁生无尽的想念。要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触手抬眼之间都是拥挤而热烈的怀想。第一句写什么呢?

  大约正是在翻读史铁生诗歌的时候,陈希米想到了她和史铁生共同阅读过的《旧约·诗篇》:“除你以外,在天上,我还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无爱慕。” 

  而史铁生在那些诗句里,所要表达的,不正是天地之间,只爱一个陈希米吗?

  史铁生将写给陈希米的情诗发表。那是多么饱满的感情啊,我们都看到了诗句里长出的果实,日常的,超出甜蜜却又停在甜蜜的,誓言。几乎,在情诗里,我们看到了孩子气。

  有这样的段落,值得背诵:

  希米,希米/见你就像见到家乡/所有神情我都熟悉。/看你笑容灿烂/高山平原、风里雨里/还是咱家乡的容仪。//希米,希米/你这顺水漂来的孩子/你这随风传来的欣喜。/听那天地之极/大水浑然、灵行其上/你我就曾在那儿分离。

  这顺水漂来的孩子,把史铁生的生活延伸,不仅仅负责精神的交流,还负责生活的伴随。让史铁生饮有食,衣有暖,惑有答。陈希米,这个史铁生最为近身的阅读者和听众,她融化在史铁生的生活里,成为史铁生的一部分。而同样,史铁生也成为陈希米的组成部分,吃了陈希米做的食物,听了陈希米推荐的音乐,看了陈希米喜欢的书籍,都是对自己视野的延伸。史铁生在诗里说,你就是我的家乡。既有对西北那块乡土的忆念,更有对陈希米数十年如一日承载自己忧伤和愁思的尊敬。

  史铁生的离世,就像一个孩子离开了家乡。作为家乡的陈希米,除了对史铁生的思念,更多的是独自面对选择、审美和疑惑,甚至是日常生活中必须要面对的世故人情。

  史铁生的文字是一眼深井,这些年来,自然有不少饮用过井水甘甜的读者。在史铁生死后,表达哀念。那么,每一个读者的祭奠,都是对陈希米的提醒。

  史铁生的“死”,持续了很久。从一开始不相信他的“死”,到后来反复确认他的“死”,陈希米有过很长时间的手足无措。缺少了生活参照,那么,日子便显得漫长。日常生活的节奏变化,也会出现精神的失落。

  是孤独感吧,当精神的交流对象像个孩子一样离开,那么,倾诉成了一个十分迫切的难题。如何找到妥当的答案呢。

  好吧,只好将所有的不安和疑惑都写下来,于是,便有了这篇直击灵魂的《让“死”活下去》。

  她终于知道:“好好活,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爱,则是唯一的通途。”

  读到这里,我的双眼湿润。

  尘世间,能得一个知心的人,在生前伴随在精神的内质里,共同经历世事,品食甘苦。在死后,深入骨髓地痛念,让感情用文字的形式永远不死。这就是传说中的痴情吧。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我百度了一下陈希米,上面写:陈希米,华夏出版社副编审,史铁生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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