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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呼兰看萧红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2年12月31日09:32 来源:天津日报 王振羽

  今年是第二次来到哈尔滨,最大的愿望是想到呼兰看萧红。

  民国时代的女作家,“二张”双峰并峙,令人瞩目,一位是萧红,另一位就是张爱玲。据说关于张爱玲的传记就有几十部,真是洋洋大观,颇为“繁荣”啊!寂寞的则是萧红,短暂的人生苦旅,《呼兰河传》、《生死场》等不多的纸上经营,即使再字字珠玑,价值连城,但毕竟还是写得少啊!可这样的结果岂是萧红愿意看到的?萧红的短命凄凉、漂泊无依,萧红的颠沛流离、屡屡受伤,是个人的悲剧,又何尝不是时代的悲剧?

  十多年前,曾到黑龙江,也算有很充裕的时间,去了伊春、大庆、鹤岗,还出境到哈巴罗夫斯克走马观花一番,倍感外兴安岭的浩渺苍茫,绵绵林海的幽深神秘,但自己感到很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到呼兰,没有去看望萧红。当时,在哈尔滨的中央大街上,闲逛了两家书店,买了一些闲书,似乎是迟子建和阿成的。萧红这个近乎幽灵的天才的敏感的女子,在1941年的香港,已经永远闭上了她那清澈得令人痛惜的眼睛。萧红辞别这个世界的时候,年仅30岁,今年正好是她的百年诞辰。

  住在和平村宾馆,似乎也是一个很有点历史的所在,有一栋小楼,据称是现代意义上的哈尔滨第一任市长的公馆,很有点俄罗斯建筑的味道。公馆的主人,据说到了上世纪60年代初才去世,此人不仅与张作霖父子周旋,还与俄罗斯人、日本人、朝鲜人打交道,很有点办外交的经验,当年,伊藤博文不就是在哈尔滨被朝鲜人刺杀身亡的吗?把繁杂的事情了掉,由易水寒兄拜托的唤作炳哥的朋友引导,便跨过松花江,一直往北,奔呼兰而来。不知何故,过松花江不久,车快靠近呼兰河的时候,闷热烦躁的天空,电闪雷鸣,陡然间,暴雨如注,天空全灰暗下来,莫非上苍也在为萧红所经历的坎坷、所受尽的委屈、所饱尝的辛酸而捶胸顿足、号啕大哭?

  非常熟悉的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北方庭院,就这样默默地静卧在呼兰河畔的松北平原上,倾盆大雨变成了潇潇细雨,我站在正应着大门的萧红塑像前,注目着这位悄然静坐书册在手凝望远方的女子,思绪飞扬,哀伤莫名,萧红在眺望什么?是哈尔滨滚滚的红尘?是京华令人怦然心动的繁华?是沪上让人倍感安全温馨的绍兴口音?是武汉三镇负心伤心的滚滚长江水?是香港求告无门山穷水尽的最后时光?我不知道,上苍既然赋予你如此绝世的才华,却为何如此吝啬你对真情的执著?

  庭院的布局,弄不清楚是否都为原有的陈设,有古朴的引人遐思的水井,有绿意盎然的菜圃,有摆放着北方各种农家家具的物件。当然还有看上去相当寒酸的关于萧红的各种图片、研究著作。没有看到林贤治的《萧红传》,也没有看到丁言昭、季红真的《萧红传》。萧红与鲁迅的照片,当然是置放在很突出的位置,有一张是萧红在鲁迅故去一年后静坐在鲁迅故居台阶上的照片,忧伤的眼神,痛失精神导师后的茫然无助,尽情袒露,令人心碎。

  走出萧红故居,再次回望安详静坐的萧红,雨水和泪水悄然在脸颊滑落。回到哈尔滨市区,雨过天晴,很久不见的彩虹横空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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