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歌剧呈现“白鹿原”上的悲剧人物

　　6月22日、23日，歌剧《白鹿原》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这也是首次将陈忠实先生创作的现实主义著作《白鹿原》以歌剧的形式搬上舞台。该剧今年5月曾在西安人民剧院首演，获得热烈反响，业界评论该剧“是中国原创歌剧领域具有思想深度与情感浓度的一部力作”。

　　作为一部在思想界与文化界掀起巨浪的作品，陈忠实先生的小说《白鹿原》因其深厚的民族内涵，波澜壮阔的史诗风格和丰富细腻的人物刻画，赋予了影视、话剧等多种艺术形式再创作的源泉，但在原创歌剧领域尚为“空白”。要将陈忠实先生洋洋洒洒五十万字的“民族秘史”浓缩成一部歌剧，歌剧《白鹿原》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避免“流水账”式的铺陈。导演易立明表示：“我们最终选择了去捕捉这部小说的核心精神——二十世纪头五十年间白鹿原上围绕着人和土地这一根本关系而生发出的、却又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白鹿精魂’。这一精神既非家族争斗或革命运动，《白鹿原》的故事是一个乡土中国转型的故事，更是一个我们如何成为现代意义上的中国人的故事。”

　　导演易立明曾是当年北京人艺话剧版《白鹿原》的舞美设计，他跟随陈忠实先生两度寻访白鹿原，体验原上生活，激发了无尽创作灵感。因此此次歌剧版《白鹿原》在舞美设计上也极具特色，建筑布景与环形投影幕布的有机融合，将白鹿原一年四季的天空变换随着剧情的发展呈现在多媒体中，运用写实与写意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希望唤起每位观众对白鹿原深处精神归属的感悟。

　　由于歌剧以音乐为主的叙事结构无法承载过于复杂的剧情，因此改编者必须要在情节的把握和人物的选择上作出大刀阔斧的修改，才能在短短两三个小时的舞台呈现上讲好白鹿原上的故事，同时提炼出原著中强有力的精神力量。为此，歌剧《白鹿原》的剧本改编者把小说中错综复杂的家族社会关系浓缩为田小娥和黑娃的爱情与宗法传统的冲突，同时强化了鹿三这一人物的重要性。剧情的焦点也随之从白嘉轩、鹿子霖转移到鹿三一家。鹿三——“白鹿原上最好的长工”，他的身上凝结了人和土地最直接的关系，同时他也代表了宗法制度的一切价值观和行为规范，坚定地捍卫着自己的信念。他一方面坚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伦理观，另一方面又亲手杀死了身怀六甲的儿媳，最终疯癫，孤独地漂泊在白鹿原上。这种人物悲剧性蕴含的强烈情感尤为适合以歌剧音乐的方式呈现。

　　作曲家程大兆满怀对原著的真挚情感，首次将编剧与作曲揽于一身，这样的创作方式得以有效规避因艺术理想与审美情趣的差异而出现“两层皮”的现象。歌剧《白鹿原》的音乐在整体的音乐布局与乐队写法上，作曲家程大兆将西方音乐技法、中国传统音乐技法与陕西民间音乐的元素有机结合，力求将原汁原味的原上文化植根于歌剧音乐语言中。同时剧中融入陕西地区被纳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碗碗腔，以“戏中戏”的方式呈现，既突出关中地域的鲜明特色，又讲求推陈出新的独特意韵。用兼备戏剧性与抒情性的音乐，讲述故事、塑造人物。

　　实力雄厚的男中音歌唱家孙砾饰演的鹿三张力十足博得满堂彩，“金钟奖”金奖得主、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周晓琳饰演小娥声色俱佳，“金钟奖”、“青歌赛”金奖、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歌剧银奖得主王传越饰演黑娃动情动容，两届“金钟奖”银奖得主王泽南饰演白孝文亦正亦邪。同时歌剧《白鹿原》由陕西指挥家侯颉执棒，来自西安音乐学院的青年教师担纲主要角色演唱。

　　王祥摄 J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