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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文艺气象·戏剧篇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12月29日13:19 来源:人民日报 任艺萍


《 人民日报 》( 2015年12月29日   24 版)

 标题书法:梁永琳

  版式设计:李姿阅

  打进传统,汇入当代(年度话题)

  任艺萍

  今夏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支持戏曲传承发展的若干政策》,将近年来政府对传统戏曲艺术的大力扶持推向新的阶段。戏曲在当代乃至未来能否再焕生机的关键,不仅在于政府的扶持力度,更在于释放戏曲本身就蕴含着的与当代审美相契合的特性,推动戏曲走进当代生活。

  以传统戏曲讲述尚未走远的故事,可被视为戏曲主动走进当代生活的表层涵义,如今年首演的抗日战争题材评剧《母亲》、京剧《西安事变》。

  悠久的历史为中华戏曲积累了丰富的剧目资源,以今人的价值观与人文视野对传统题材进行当代解读,是让戏曲为今天的观众所喜爱的重要手段。在今年举行的“上海戏曲艺术中心北京新剧目展演”中,昆剧《景阳钟》、京剧《春秋二胥》皆脱胎于传统戏,同时具有鲜明的当代指向。前者在再塑了崇祯的人物悲剧性,突出历史辩证性、批判性之外,强调了今人对民族历史的文化心理认同;后者在尊重千百年来人们对伍子胥、申包胥“全忠孝”的价值判断基础上,对二胥进行了超越传统忠孝的解读,赋予这一传统题材以“复仇—宽恕”“个人忠义—大道至上”这一道德伦理层面的反思,让春秋二胥在当今社会具有了现实意义。这两部作品既尊重前人对传统剧目的经典解读,又或辩证或反思地在此基础上拓展原作的精神向度,使古老的人物获得新生,进而让传统戏曲与当下生活接上了气口,可为借鉴。

  如果说用传统戏曲手法讲述现代故事、用今人眼光解读传统剧目,是戏曲得以与当代人的生活相契的外部手段,从艺术本体出发、深入发掘戏曲原本就具备的超越时空的先锋性艺术精神,戏曲将在当代因为被理解、被尊重而被激发并释放出它内在的生命力,进而为其自身乃至其他艺术门类的发展开拓出更多的可能性。

  比如,挖掘戏曲演员表演多重性的当代价值。以统领了中国话剧表演近半个世纪的苏联斯坦尼表演体系来说,这一体系注重演员放弃“第一自我”,深入到对角色的体验,强调“我就是(角色)”。在今年举办的首届上海小剧场戏曲节中,戏曲名家曾静萍在《御碑亭》中细腻呈现女主人公微妙的心理变化,化身为角色本身,可又跳出角色,客观审度自己的一招一式是否符合“十八步科母”严苛的程式要求,以在表演上葆有梨园戏的古早味道。传统戏曲演员的表演从来都在“既是(角色)又不是(角色)”中自由切换,演员身份的多样性带来表演空间的丰富性,这一点胜于古典的西方写实主义,对于打破中国当下话剧表演的虚假与僵化不无启发。

  再如发扬“用最少的笔触表现最深刻的艺术真实”的戏曲美学精神。如梅兰芳所说,戏曲的景都在演员身上。《秋江》的舞台上不必有船有橹,仅凭两个演员的表演就可以铺展出有惊无险的水上泛舟;《夜奔》也不必有月有风,一个演员的唱念做打就是工笔与写意兼具的英雄末路图。《伐木》《惊奇的山谷》《酒神狄奥尼索斯》《哈姆雷特》,四位当今国际一流戏剧家的代表作今年相继走进中国,在极度风格化的同时都体现了对深刻真实的准确表现,其中两位戏剧家明确表示受到了中国戏曲的影响。

  戏曲假定性,更是可在当代乃至未来大放异彩的有待开掘的艺术特性。戏曲不仅不以在舞台上如假包换为目标,而且从来都是主动凸显舞台与观众间的界限。从“三五步走遍天下,七八人百万雄兵”,到检场人登台更换道具、主演当众饮场,戏曲观众不得不带着自己活跃的想象力入场,和演员共同填满舞台上的留白,也让观众自觉地对舞台上的故事有所审度和思考——由是,创建出多重、积极的观演关系。今年口碑上佳的原创话剧《北京法源寺》,其艺术特质之一,就是对戏曲假定性的密集化用。20世纪的戏剧家布莱希特用间离手段创造史诗戏剧,推动观众思考,同时代另一位戏剧家梅耶荷德创造戏剧假定性理论与诗性戏剧,也莫不源于中国戏曲的启发。

  事物原初的模样往往已蕴含未来发展的诸多可能。戏曲绵延千百年,因后人传承,也因其“最传统最先锋”的生命力使然。今人赋予古老戏曲以当代生命,不是要“京剧话剧化”“地方戏京剧化”,而是要“打进”传统深处,对它古老的艺术理念、美学精神进行创造性的转化——在深入传统、学习传统的过程中,实现文化上的自我认同;在此基础上,为人类当代乃至未来的精神家园贡献力量。对待戏曲如此,对待以戏曲为代表的中华传统文化亦如是。

  原创(年度关键词)

  赓续华

  今年是戏剧大年。7月,支持戏曲繁荣发展的文件《关于支持戏曲传承发展的若干政策》由国务院办公厅颁发。与国家对戏曲发展的高度重视相呼应,今年的戏剧艺术生产力倍增,原创作品的数量与质量令人鼓舞。

  原创能力终不减

  哲学家黑格尔说,“哪个民族有戏剧,就标志着这个民族走向成熟……戏剧是一个民族开化的民族生活的产物。”回眸历史,中华民族从不缺乏戏剧,所谓“锣鼓响,脚底痒”,形象地描绘了老百姓对戏剧的喜爱。

  2015年,文艺评奖得到整饬规范,评奖数量大大减少。诸多艺术节、戏剧节将重心由评奖转向评论,一戏一评,专家畅所欲言,主创人员受益匪浅。不过,这一变革丝毫没有影响各地戏剧院团参加艺术节的热情。以中国戏剧节为例,全国各地申报参加戏剧节的剧目近150台,经过筛选30台入围,在申报院团的强烈要求下,又增加了9台。

  各地积极参加戏剧节展演的剧目,让我们得以集中看到了戏剧人的原创能力。中国儿童艺术节集纳了24台剧目,优秀作品亮点迭出。第七届中国黄梅戏艺术节,23台原创剧目依次亮相。《大清名相》《小乔初嫁》《妹娃要过河》《活字毕昇》《寂寞汉卿》等作品,思想性、艺术性都达到较高水平,关注时代,为民讴歌。

  其中,黄新德、熊辰龙、王琴主演的《大清名相》格外引人瞩目。该剧从大清礼部尚书张英的一首打油诗切入,“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表现出当让则让的旷达态度。该剧主角张英之子张廷玉,一生为官清廉,曾辅佐多位清朝帝王,在整治吏治、完善军机制度等方面立下功劳。该剧通过讲述张廷玉在朝堂上、生活中的三次主动退让,表现出他严于律己、严于治家、甘于牺牲的精神与情怀。同时,他坚守原则和底线,宅地可以让三尺,惩腐肃贪没商量,这一点在当今具有鲜明的现实意义。第六届中国昆剧艺术节则集中了17台优秀剧目,北方昆剧院的《李清照》、浙江昆剧院的《大将军韩信》、上海昆剧院的《墙头马上》尤为出彩。  

  直面历史和现实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一批抗日题材的原创剧目纷纷涌现。抗日战争是永恒的题材,可以说,这其中的优秀作品并非“应景之作”,而是以艺术家的良知直面民族的苦难与涅槃。

  辽宁人民艺术剧院的话剧《祖传秘方》,展现了东北人民在国难之际的道义担当,不神化、不矮化、不娱乐化。故事紧凑,人物性格鲜明,演员个个精彩,台词铿锵有力。国家话剧院的《中华士兵》,则是一部立志高远的民族史诗,正面反映抗日主战场中华儿女浴血奋战的壮举。中国评剧院的《母亲》,以魔幻现实主义的风格,将一个真实的故事艺术化地再现于舞台,让今天的观众为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中遭遇的苦难哀伤,也对战争做出反思。京剧《杨靖宇》、锡剧《林徽因的抗战》、评剧《安娥》、音乐剧《犹太人在上海》等多部原创作品,也都以饱满的热情、独特的角度,展现了戏剧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爱和平,开创未来”的责任担当。

  当前反腐倡廉的题材难写难演难突破,但作为戏剧创作者,不仅不能回避现实,而且应当深入开掘现实。豫剧《全家福》独辟蹊径,选择贪官之举是对自身家庭的毁灭这一主题,在观众中产生共鸣。话剧《镜中人》是剧作家孟冰又一部现实主义作品,表现反腐,直面人性。创作者不回避矛盾,不藏不掖,直指人心幽暗处,同时实现对人性的叩问与救赎。

  百花争艳领风骚 

  回望这一年集中亮相的原创作品,我们看到主创者的创作心态大多回归了艺术创作本身,注重爱护自身与团队的口碑。在这一创作心态的影响下,今年出现了多部有望“叫得响、传得开、留得住”的原创佳作。

  比如,河南豫剧《风雨故园》。这部剧并非创作于今年,但经过打磨后在今年第十四届中国戏剧节甫一亮相,就为观众与专家交相称赞:原来印象中粗犷、豪放、张扬的河南梆子可以如此细腻、婉约、内敛。剧作家陈涌泉写出了一个躲在历史角落里的小脚女人的心思与绝望。剧中以鲁迅的原配夫人朱安女士为主人公,朱安对大先生高山仰止,自喻小蜗牛,再努力攀爬也只能抵其人生的高度——小矮墙。人物的悲剧是制度的、社会的,更是性格的。在大先生和朱安的情感世界里,没有赢家。在《风雨故园》中,鲁迅的形象未受到损毁,相反,让观众得以走进他的内心世界,进而更深刻地理解他的作品。主演汪荃珍塑造的朱安十分生动,她忍着盼着憧憬着失望着绝望着,一汪清泉蒸发成枯井。汪荃珍善用唱念身段刻画人物,出嫁时如闺门旦,莺声燕语;中年时似青衣,端庄大气;老年时若老旦,深沉蕴藉。唱得饱满,收放自由,张弛有道。她的圆场,不踩跷但小脚步态轻盈,每一步都透出功力与内涵。

  陕西商洛花鼓戏《带灯》根据贾平凹同名小说改编,剑指当前中国基层现实,尖锐震撼,但充满善意。主人公用自己微弱的“萤光”照亮黑夜、照亮人心、照亮希望。与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作品相比,《带灯》以真诚的创造意识实现了一次精神上的突围。杭州越剧院的《鹿鼎记》在题材上“剑走偏锋”,首次让韦小宝这个金庸笔下的人物走上越剧舞台,凸显了武侠世界里蕴藏的中国传统文化神韵。

  戏剧“原创年”百花争艳,各领风骚。为观众而作、为艺术而作、为时代而作,正逐渐成为戏剧艺术工作者的共识。辞旧迎新之际,让我们共同期待戏剧人新的创造,期待生活中的中国精神、中国故事在舞台上得到精彩演绎。

  晋剧 《于成龙》

  太原市晋剧艺术研究院

  让现实照进历史(年度推荐)

  傅谨

  晋剧《于成龙》的主人公于成龙被康熙皇帝誉为“天下廉吏第一”,但该剧没有表面化地停留在主人公的清正廉明,而是通过主人公毅然承担起平息民变之责的艰难经历,揭示了一个真理:执政者风清气正,清正廉明,才能获得百姓的信任和拥戴,才能实现国泰民安的目标。可以说,主人公最大的贡献不仅是肃贪,更是维护稳定。于成龙个人的清廉固然值得充分肯定,但官员清廉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是社会稳定的重要政治基础。

  晋剧《于成龙》融历史观照与现实关怀于一体,融思想于人物和故事的自然进程之中,摆脱了急功近利和观念先行的陋习,内容的深刻与表现的完美相得益彰。郑怀兴的剧本结构精巧,人物鲜明;曹其敬的导演处理简洁明快,流畅生动;谢涛和太原市晋剧艺术研究院众多演员的表演,既体现了传统戏曲的深厚积淀,更有新的演绎和追求。尤其是谢涛潇洒飘逸的表演和荡气回肠的唱腔,具有很强的现场感染力,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提升了晋剧的文化地位,也有效地丰富了剧目的情感内涵、深化了剧目的主题思想。

  晋剧《于成龙》在一定程度上堪称当代戏曲创作的代表性作品,期待它在不断的舞台演出中更趋成熟,成为叫得响、传得开、留得下的舞台艺术精品。

  京剧 《西安事变》

  国家京剧院

  现代戏突围之作(年度推荐)

  彭维

  京剧《西安事变》以传统戏曲直接表现现代题材“西安事变”。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曾多次在电影、电视、话剧等艺术形式中再现,登上京剧舞台尚属首次。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主创者充分认识到中国共产党在抗战中的决定性作用,周恩来成为剧中重点,与张学良、杨虎城,以及蒋介石建起三方力量,共同推动剧情向前发展。

  在艺术呈现上,《西安事变》突破流派和行当限制,充分发挥剧种优势,进而塑造出血肉丰满、情感细腻的人物群像。周恩来、张学良虽同由须生演绎,但流派不同,前者为马派须生朱强,后者为杨派须生于魁智。剧中杨虎城、蒋介石则归由花脸行当,前者是偏重做工的架子花脸胡斌,后者是偏重唱功的铜锤花脸王越。梅派青衣李胜素的挎刀配演也为此剧增加了不少光彩。全剧既挖掘人物的思想与情感,又给予不同行当、流派的唱腔与表演以充分发挥的平台,从而让全剧可观可听。

  历经“戏曲改革”和“样板戏”的探索,观众对戏曲现代戏的艺术标准要求颇高,戏曲自身在表现今人生活时也有颇多掣肘之处。在此背景下,《西安事变》不仅勇于继续戏曲现代戏的探索,而且直接表现重大历史题材,其创作精神值得肯定。当然,作为一出新戏,还需要在演出实践中继续打磨。

  话剧 《北京法源寺》

  国家话剧院、天桥盛世投资集团

  当代戏剧勇担当(年度推荐)

  张之薇

  《北京法源寺》撼动人心,首先因为剧中人的崇高和家国情怀。剧中人近乎献祭般的问道精神与传统中国文化情怀,曾经在我们古代精英士子的身上绵延不绝,而今难得。创作者触探到戊戌变法前后十天每个人物的心灵,是与非碰撞出的结局被审视、被撕开、被重构,剧中的康有为、谭嗣同、袁世凯、慈禧、梁启超等人物显现出骨骼与血肉。导演田沁鑫抛出一个多棱镜,将对历史与人物的判断、思考交由观众。

  《北京法源寺》给人以惊喜,在于导演通过对戏剧时空的打破、重构、交叉、跳跃等娴熟技巧,将话剧舞台团块式的时空彻底打碎,自如、自信地游走于中国戏曲与西方戏剧观念之间。传统戏曲中司空见惯的“勘破”等做戏原则,为田沁鑫化用。舞台上的人物行动、人物亡魂、人物内心,甚至演员自身,既合而为一又可随时切换。剧中人也如他们自由穿梭的思想一样,在不同的时空中自由跳跃。于是,《北京法源寺》的舞台神奇地发酵,理性思辨的存在也毫不削弱戏剧性的魅力。正所谓“庙堂高耸,人间戏场”。

  自16年前话剧《生死场》横空出世,家国情怀与舞台上的时空自由就是田沁鑫剧场的内在魂魄与艺术特点。此次《北京法源寺》不仅浓墨重彩地突显了这两大特质,而且因其对历史题材、对传统文人风骨的现实观照与思考,体现出了宝贵的文化自觉与担当。

  话剧 《中华士兵》

  国家话剧院

  史诗再现民族魂(年度推荐)

  马也

  2015,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表现战争的戏剧作品不少,真正优秀者不多:我们的艺术家还是缺少驾驭现代重大战争题材的能力。

  然而由查明哲导演的《中华士兵》却给剧坛带来惊喜。《中华士兵》没有拘囿于狭隘的民族主义、肤浅的民族情绪,而是超越了历史、超越了政治、超越了战争。它既发掘了五千年来中华民族向死而生、不惧苦难的英雄气节,又对人性进行反思;杀身报国、舍生雪耻,表达的是我们民族的自省、民族的高贵与尊严。“中华士兵”,是指每个中华民族的子民“到了最危险的时候”,都是士兵、都是战士。这部戏是一部民族史诗,也是一次民族洗礼、一次民族炼狱与涅槃。

  《中华士兵》在叙事方法上的突破和创新,对当代中国话剧有所贡献。全剧采用立体结构、板块结构、交响结构。四段幕间的小板块是正在进行时的故事,编剧冯俐在此过程中巧妙插入四个大板块即故事主体,全剧的外在统一性则由两位中日高级军官形而上的论辩贯穿。导演把整个演出浇筑得天衣无缝。整部戏如同恢宏大气、磅礴奔涌的血色浮雕,在这流动的血色浮雕里刻画着壮怀激烈的形象,讲述着惊天动地的故事。面对这一切,我们有可能已经麻木了的灵魂,被震颤、被激活、被唤醒。

  儿童剧 《木又寸》

  中国儿童艺术剧院

  艺术阐释生命观(年度推荐)

  欧阳逸冰

  《木又寸》是新中国儿童戏剧史上第一部大型独角戏。它以儿童般纯真烂漫的想象和充满挚爱的悲悯情怀,传扬了太阳底下所有的生命都有权快乐成长的信念,或许这是当今人类的伟大良知,是保护地球生态环境、呼唤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初衷与归宿。

  这是一部舞台样式洗练而又丰富新颖的独角戏。在如同打开的大自然百科全书的页面里,在现场多种乐器的拟声和旋律中,自由地演绎着主人公(小银杏树)曲折多变、跌宕迷离的命运。演员巧妙地将台词、表情、肢体动作融为一体,不但细腻刻画了主人公富于变化的内心世界,而且转瞬间即可展现出对手形象的神采,银杏树哥哥、山鹰、婴儿、奶奶、路人、流浪猫……尽在其中,活灵活现。如是,十余个“人物”形成了以小银杏树为中心的情感与情节的繁衍涡旋。在这个涡旋中,无论是玩具火车头,还是画着猫头的皮箱,都被神奇地赋予了生命,它们既是道具又是“人物”,甚至成为女主演的物化延伸,在戏剧动作中“讲述”着令人惊叹的故事。

  近在咫尺的主人公让小观众直接成为她倾诉的对象,也成为可以扶助她的知心同伴。《木又寸》尊重儿童视角,得到小观众们的喜爱。或许,长大后的他们也会反复回想起小银杏树的心声:“终于有人开始懂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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