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无果花》：没有结果没有答案

话剧《无果花》剧照 王雨晨 摄

　　戏剧人平常是怎么做戏的？话剧《无果花》一开场就呈现了这一场景，窗外是雨声，屋内一张长桌，编剧、导演和制作人相对而坐，一起构思故事。当然，作为一部戏剧，相比生活本身，这个空间里有更尖锐的矛盾冲突：新戏就要开演，但故事构思还未完成；编剧和导演是一对相恋多年的情侣，刚刚分手，两人再次面对时尴尬、沉默，内心彼此怨恨；导演放弃了做戏剧的梦想，如今成为一个电视剧制片人，在剧本构思过程中心猿意马。

　　剧中几场戏，打乱了时空，通过对现在、未来、过去的片段展现，勾勒出几个主人公在几十年中的生活和命运轨迹。并用戏中戏的手法，揭示人物之间的情感关系。三人在大学时即成立胡同剧社，当时的他们，青春逼人、意气风发，毕业之后，现实的残酷扑面而来，在欲望和诱惑面前，有人还在坚持戏剧梦想，有人正在放弃。

　　“我们做戏剧的，工作状态经常就是讨论剧本。每个人对剧本中的人物、主题的理解会不一样，很难达成统一。经常在开会时，我就发现这个现象很有意思，有时候，台词里的一个词，你想用这个，我想用那个，互相不同意，会生气、拍桌子，真的是要打起来了。 ” 《无果花》的编剧王甦说，直到最后演出完成了，每个参与者都很有成就感，会觉得当初的争执都是值得的。基于这样的经历，她写了这部以戏剧人为主人公的戏。12月9日至12日， 《无果花》登陆北京国话先锋剧场，并于12月15日至19日在北京鼓楼西剧场继续上演。

　　《无果花》邀请了著名表演艺术家蓝天野任艺术顾问。供职于北京人艺的王甦平时就发现，蓝天野对年轻戏剧人很关爱，很愿意给年轻人提供意见和帮助。所以要做这部戏时，她心情很忐忑地给当时正在上海演出话剧《吴王金戈越王剑》的蓝天野发短信，问他是否愿意帮助这个年轻的团队。“没过多久，他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仔细询问一番后，说要先看看剧本。等他回到北京看了剧本后，就说没问题，愿意帮忙。我们排练时，他也来到排练厅，对剧本和演员的表演提意见，真的对我们很有帮助。 ”

　　很多人会把这部剧的剧名错看成“无花果” 。王甦介绍，当初定剧名时，整个团队坐在一起，想了二三十个名字，都不满意。“后来我去卫生间，回来的路上，下楼梯时就突然想到了《无果花》这个名字，导演也觉得挺有趣，就定了这个。 ”“这个戏讲述的是年轻人的梦想和爱情。其实每个人都是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你没开花之前，你不知道自己是一朵什么样的花，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果实，但不管怎样，你都要努力生长，破土、长出枝丫、开花，最后结不结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努力生长的过程。 ”她说，“深埋在泥土里破土的过程，很漫长、很黑暗、很痛苦，但是你一旦破土发芽了，就能看到阳光，看到大自然，在雨水的滋润下，就能慢慢生长，这是一个非常美的过程。 ”

　　剧中的导演是否会回归初心、重拾戏剧梦想，男女主人公是否会复合，三个人做的剧是否如期上演，这些在《无果花》中都没有给出答案，它以开放式结局结束。“有人也曾对我说，这个故事还是得有个结果和答案，如果没有，对观众来说，是不是有点伤感。我想了很久，发现给不了答案，因为给了观众也不会信，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 ”王甦觉得，她想说的，已经在剧中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