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塑造一个真实的人

上海越剧院排演《燃灯者》现场邀来邹碧华妻子

　　李莉(右二)向唐海琳(中)介绍近期演出，并邀请其来观看。　张潮 摄

　　为弘扬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副院长邹碧华的先进事迹和人格精神，上海戏曲艺术中心委约创作剧本，并由旗下上海越剧院排演大型现代越剧《燃灯者》。日前，上海越剧院启动《燃灯者》建组。为进一步打磨剧本，给剧本找到生活依托，上海越剧院邀请了邹碧华家属唐海琳前来交流。

　　为真实请教原型人物

　　“邹碧华是什么血型？”

　　“A型。”

　　唐海琳本人也是剧中角色之一。看到原型人物坐在自己身边，主创人员忍不住将创作时的种种疑惑倾倒而出。编剧张裕问：“据说邹碧华在外面做了得意的事情，在家里就会表现得很孩子气？”唐海琳回答说：“他的确性格很活泼，高兴的时候，还会模仿一些电影明星，但总不能在舞台上真这样演吧？”不过，讲到邹碧华走后，她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我对他很依赖，他走之后，遇到事情时，我都会想该怎么告诉他，或者问问他该怎么办。他在美国呆过很久，前不久我去美国散心，到了他曾经去过的地方，突然感觉好像他一直在我身边。”

　　上海越剧院院长李莉介绍，其实剧本刚开始创作时就想要采访唐海琳，但由于时间离得太近，担心她更伤心，干脆先写好后再请她来看。没有生活原型的参考，李莉带领黄嬿、张裕两个编剧大量翻阅资料、观看相关录像，从中寻找创作灵感。她们还几次跑到上海市高院去请教司法改革的问题：“写完这个剧，我都变成半个司改专家了。”

　　唐海琳坦言，自己对阅读以邹碧华为原型的创作心理上有点“抵触”，剧本也是很晚才去看，但她对剧本整体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剧本里写到我织毛衣，认识我的人肯定觉得这不是我，因为我不会干家务活。其实，我工作上是比较强的，在生活中就比较弱智，不要把我塑造成特别能干的妻子形象。”李莉表示，会按照唐海琳的建议，把“织毛衣”改成“披上毛衣”以更加贴近人物原型。

　　在塑造人物时，除了台词唱腔外，还需要依赖形体手段。近年来的越剧很少演现代戏，使得形体成为本次表演中的一大难点。以前在越剧中塑造周恩来的形象时，由于他有一只手受过伤，所以会有一个固定的手势，被称作“周氏动作”。那邹碧华在生活中有什么样特点的动作，能够给演员作为表演支点呢？饰演邹碧华的齐春雷发现，邹碧华有一个经典的“邹氏微笑”，这一笑容很微妙，不温不火。但很难学习模仿，要找到感觉并不容易。李莉询问邹碧华的血型，也是想借此多了解邹碧华更加丰富的性格特征，“邹碧华在生活中是个非常有情趣且聪明的人，我们希望把他塑造成一个真真实实的人，而不是把他抬到神坛上。”

　　大胆虚构人物心理空间

　　《燃灯者》以“燃灯者”为主题，分为几块重头戏：邹碧华与妻子唐海琳的夫妻情深；深入民间，解开老信访户赵锦花因火灾丧母失宅的心结；　妥善处理法官与律师之间关系；　突破阻力推进司法改革……除邹碧华、唐海琳是真实人物、真实姓名外，其他都在原型人物的基础上加以提炼和虚构。李莉表示，之前，大家对这样宣传典型人物的作品也有一些抵触情绪，“我们看过很多戏，宣传正面人物的时候往往最亮的是反面角色，正面角色写得过于高大全，让观众很难理解。但我们要做艺术品，虽然是带有宣传作用的艺术品，但绝不是一个纯粹的宣传品。”

　　剧本中，邹碧华着手解决的两个案子都源自真实案例，但材料比较简单。为了把事件艺术化，编剧们动足了脑筋。比如，在赵锦花案件中，为了凸显邹碧华的智慧、风趣，以及对老百姓的关爱，剧本中设计邹碧华捡起老上访户的脸盆和棒槌说：“大妈，你喊，我帮你敲！”李莉解释，在创作中大量虚构了事件的解决过程和邹碧华的心理活动过程，他们之所以敢进行这样的艺术想象，是源于看了七八十万字的材料后，对邹碧华的人格估量出一个水准线，再在这个水准线上塑造人物的心理和情感空间。

　　李莉表示，创作中没有刻意强调邹碧华的形象多么“感人”，“我们要为邹碧华感动，是感动他的精神，落泪来自于边上的人物。”《燃灯者》邀请著名导演杨小青执导。某天晚上11时多，杨小青突然给李莉打电话，激动地说，这部剧让她看得掉眼泪。李莉清楚，她落泪的地方是邹碧华解决身患白血病的孩子林小美抚养问题的那场戏，“泪点”在林小美身上。其实，这一案子原材料中牵涉到邹碧华的部分只有一句话，但通过越剧的艺术加工，让整件事变得鲜活感人。

　　该剧同时排出了A、B两组阵容，其中A  组由刚获得第25届“白玉兰戏剧配角提名奖”的国家一级演员许杰，带领优秀青年演员齐春雷、樊婷婷、王清、徐标新等共同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