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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小说”三题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6年04月22日13:31 来源:文艺争鸣 孙民乐

一、痕小的幽灵

文革后的政治、文化境中,痕小以其文革痕的展示引发了异乎常的巨大的社会共振,围绕它所展的激烈争以及它的合法身份的最确立,都生了事件性的影响[1]程不有助于激活的文学想象力,也确曾后文革的精神秩序重建起到了重要的促动作用。与其它是迎合了政治实、社会心理、文艺模式等多方面的以命名的中国新代性的”[2],毋宁它参与构建了史想象机制。保纳顿所有头都包含回因素。一个社会群体齐心力地始另起炉灶,尤其如此。”“在新端和暴政之间建立屏障,就是回忆旧暴政。”[3]“痕小文革暴政的回,它所搭建的史灾难纪念碑,既另起炉灶提供了合法明,也之输入了至重要的情感动力。

痕小文革创伤记忆书写史主体,它的意义生的意运作存在着相互呼系,《班主任》中一声救救孩子喊曾被认为对鲁迅世喊的回,是在为现代启蒙统叫魂。史性的联想不仅维系了痕小的文学地位,而且也反过来在思想文化史上的崇高地位。两者之间的种密切系在高歌猛乃至八十年代的想象中,堪是文学与政治合作的范例,然也不免令日后的回感到疑窦丛生。随着渐远痕小也陷入了持的文学身份危机。入九十年代之后,人已经发动一的《班主任》竟是如此不堪卒,并且探察到了它与文革话语的某种联,认为仍是一篇文革模式的小,只不用了文革的叙事模式出了一个反文革的故事而已[4]

,上述发并非有根据,痕小试图结束一段史的努力中恰恰卷入史本身的纠缠之中,但加入斗的不限于“‘文革的叙事模式,它涉及到了文学代性的话语结构及其实践历史,不妨一种法,痕小的症从根本上就根植于代性叙事的逻辑间的隔是构的关键,在之间,在之间,安放的是一个史目的线程。吊的是,代性的划常常并不能兑现,因而,它所发的史危机就会使参与其划实失掉确定的间属性,而成史长廊的幽灵。从某种意义上生于新、旧历史交割期的痕小就是样的一个幽灵,它所遭遇的身份危机从根本上并非于其的缺陷,甚至也与其所处代的种种局限无,它是二十世中国文学代性困境的投射,之后日崛起的代主义文学机制使一困境得到了一步的放大。

幽灵是一个表征着史危机的形象,它使间的流动失去了定的方向。痕小之后的文学身份危机,从本正是史意危机的文化体,它暴露了痕小所分享的史想象构的不确定性。按照英国社会学家艾弗里戈登的法,幽灵不仅仅是一个死去的人或一个失踪的人,而且是一个社会形象个扰构的社会形象会把我们带史与主体性造社会生活的稠密地” [5],也正因如此,于幽灵的考察有可能一种有变革能力的确”[6]德里达也认为谈论幽灵,实际上是幽灵说话,是和幽灵交是必要的。”[7]要接近痕小的幽灵,要和个幽灵说话然无法回避二十世不休的文学与政治的问题

了不重复老生常 借助法国学者朗西埃于文学与政治议题的重置来调整一下问题的视角,朗西埃在文学的政治时说道,代世界的文学先天就是政治性的,文学的政治非作家的政治,它不涉及作家代的社会政治问题和社会斗争的介入,它也与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再政治事件或社会构以及社会斗争的方式无涉。文学的政治法意指文学以自己的方式从事政治——在作特定的行方式的政治与作特定的间的文学之间存在一种明确的联系。”[8]从表面上看,朗西埃文学的政治的限定,似乎正好避了二十世中国文学与政治的联方式,但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他绕开了文本以外文学与实政治的复杂关系,而注于文学从事政治的形式。从一个特定的面提供了一种有效地察和谈论这问题的方式。也就是,假定在文学的政治与政治本身存在一种对应关系,有必要去考作家或文学应该卷入政治,而只需考文学自身的政治表达机制。在朗西埃看在一些感官据中,在一个具体的经验领域,政治首先是一种织方式。它是可感物、可见物与可之物的分割(partition),它允(或不允)某些具体据的出;它允或不允某些特定主体去指明它谈论。它是存在方式、行方式和言方式的特定交织。”“因此,文学的政治意指文学以自己的方式介入种可见与可的分割,介入种构成争性的公共世界的存在、行动与言纠缠”[9]

朗西埃的点首先想到的是二十世中国文学中的问题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政治表达的典型机制。痕小中的相部分作品都可以被系。[10]念上问题说导源于代性的史想象构,它是以文明与社会尺度来对社会和文化诊断的,并由此而公共世界的问题予以隔和处理。问题也几乎与同期的主流意保持着一种平行的系。它的叙事构建立在某种特定的念性构之上,其目的在于实政治代性于人的规训。从改造国民性培育社会主义新人管其间的实政治情境迥然不同,但中国二十世纪问题的政治表达机制实上并无太大的变化。《班主任》中曾提到前苏联儿童文学作家班台耶夫《表》,它的主是改造社会留下的流浪儿童,在一定意义上透露了问题说对自我功能的设定和期,只不每一个期所面的社会流浪儿有所不同了。

管在新文学的启蒙主义问题赵树理的俗式的问题百花文学生活问题以及代激主义期的问题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甚至是有本性的差异,但就它文学的政治表达机制一性而言,是具有共同性的。它们对公共世界的感受、察和言也都在一定程度上恪守着某些既定的规则史人物、社会象、文化价值等都被以新与、先与落后、步与反动等准加以分类和隔。在个意义上,《班主任》用的是文革的叙事模式,然忽略了文革对现统的承性。

分割是文学代性政治表达的重要机制,它不被用于间和度,也被用于空间度,构成了与度相匹配的社会想象。种与人类学中被称为社会生学类似的想象机制,在中国代文学中有着延的统,[11]《班主任》中文革的想象方式以及其改造拯救青少年的主表达始清毒相联系。种架构在社会有机体想象之上的空间政治学与线性的间政治学,始是中国现当代文学政治表达的最敏感的神经。从一点上心武是中国代作家中最富于种空间敏感的一位,在他到上世80年代中期的实小说为止的一系列作品中,最集中地体了文学政治表达机制的空间分类学,它以题维持着空间的政治控制。

乾坤的儿,痕小曾以其与代政治相对称的文学政治的表达而得殊荣,如今,它的文学生命已死,但它所启用的文学的政治表达机制的分析与清算却并未完成,一任务涉及到文学代性做出一种有变革能力的史确

二、痕小叙事空间的转换

就总体而言,痕小基本上承了中国2050-70年代问题的模式,它以清晰的意理念捕捉文革留下问题,并围绕一个念性的构展叙事。种叙事模式一直延反思小改革小。所以,洪子先生在反思小些作品的艺价值并不表在流行于当时的近似的念框架上,候,反而存在于一叙事构的里,或游离于构的部分:恰恰是在里,可以发作家特的感性经史的思考深度。”[12]“痕小一方面倒未必达到同样的思考深度,但循着同样的思路,我似乎也可以在它的文学表达机制中发到一些含着变化的因子,些因素未必完全受到当时流行的念性构所控制,它在某种程度上示着文学的政治表达的一种新的可能性,示着一种新的文学政治机制的生。

在经了二十世的一系列史危机之后,尤其是在经代激主义的意与文学实之后,被重新启用的问题模式不但在能量上受到了极大耗,而且也面着自身的合法性危机。要去处理发生了灾覆的史景象,那种向为历史运行调节机制的问题,也不可避免地要陷于逻辑瘫痪的境地。管在拨乱反正的意态话语的支持之下,痕小依然可以继续维护其问题视野的效力,却也有必要在叙事模式和叙事形上做出相整,借用朗西埃的话来说,它必须对可感物、可见物与可之物行重新分割。

心武的《情的位置》然不见于一般的痕小,但它与《班主任》等作品一样,不但揭示了文革文化制主义所留下的精神症候,也提供了一个具有本意义的痕小叙事范例。 在小中,青年女工孟小羽上了一个发向上的小伙子,却因缺乏丰富多彩而富有教益的精神食粮,而被样一个问题所困扰:优秀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的生 活中应该情的位置?,在优秀的革命者姨家中的屏风背后,在位革命者所珍藏的一段记忆中得到了的滋”——“问题也因个被打的空间而在刻间化解。

中那个被一架高大的紫木屏风的空间是一个个人的私密空间,是未经意态过滤化的空间,在前此的中国代文学统中,个空间是危险的。但在《情的位置》中,它却藏着疗饥精神的食粮。从个意义上里所打个屏风无疑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它意味着文学的政治表达机制出了某种新的整。如果反思小改革小总算通其处于隙中的非主要的叙事元素保持了起的艺术质量的,那么,扇被打的屏风则标志着痕小叙事空间的一次重要转换

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观痕小次叙事空间转换 一是它私人性世界的敞与借重;一是它对书籍等知与文化符号的利用。从最初的叙事动机来说痕小所布施的新的叙事空间自然与其新的政治主,它旨在以个体世界的注和尊重来对抗毁秩序和无视个体生命的史暴力,呼人性的回;以异性的知和文化()符号突破文革的思想制,拓展出的新的文化空间。

痕小从一始就非常明地表出倚重个体情感经和私人性记录向。新华的《痕》全程展示 了个人情感受、煎熬的程,以个体的际遇折射史的创伤冯骥才的《花的歧路》、孔捷生的《在小河那边》等作品也都大量地使用了信、日言、家庭照片等等形式的私人记录些新的元素在大多情况下是服务于作品中既定的构,但它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小的叙事形,表出了文学的政治表达机制的敏感域的变化。叙事空间移所放出的私人世界的情感能量,有效地承痕小意欲表达的政治主,其形式价值甚至超出了新期逐流行的空泛的人道主义呼

沿着私人生活的路痕小的空间拓展也触及到了包括两性情感、物条件等日常生活(心武《情的位置》、冯骥才的《啊!》)域,但在域,痕小出一种特有的政治警,常常暴露出其自身比逻辑多少反映出文学的政治表达机制部尚存的障碍,比如在《情的位置》中,亚梅个形象身上就折射出有的文学政治表达机制质领域的空间分配。在里,生活的追求似乎与社会上的不正之风天然地在了一起。

痕小的叙事空间转换中,与私人世界和日常生活系统的符号一起被放出的,有以籍、电影、戏剧构成的文化系统的符号,其中,尤以籍的形象比醒目。痕小中都有或各类中外文学名著的出,有的小(如《班主任》、 情的位置》)甚至还开出了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书单籍的形象的大量涌入志着文化本的等级进行重新厘定。小中人物的位置因其与特定系、特定籍的立度而被划入不同的群落和等痕小行使其政治力的方式。在《花的歧路》中,因一本《热爱生命》的不同价而定出了男女主人公精神境界的高下,并且也志着女主人公白慧思想折的始。在《情的位置》中,管孟小羽已经认识到,只有古今中外的文艺名著能够深入地回答我一些无法在的地方提出的问题,能够人生起到启发的作用。但她的人生困惑却直接与文化本、精神滋乏有乏的政治寓意然是文化制的控。在小《班主任》中,围绕《青春之歌》和《牛虻》的所展的叙述更是成念性演关键部分。

些小中,所引入的籍的形象差不多都是具有异性的,它代的黑暗构成了一种沉默的抗,它代表的是文明的力量,是照亮主人公心世界的光。籍形象所示的个沉默的空间个体与史暴力的抗援入了一支不在的巨大力量,才是痕小作者政治意指的初衷。

籍的出有可能把小的叙事空间引向复和深微,有可能使文学的政治表达机制的走向化和深耕,在籍的文化本大中拓展出文学的政治表达的更为开阔的空间。但是,痕小然并未能借助一叙事空间的拓展完成它对当统真正超越,它然列出了如《青春之歌》、《牛虻》、《热爱生命》以及契夫的、莫泊桑的亨利的,乃至李准的《李双双小》、王汶石的《春夜》、犁的《山地回》等一长串的书单,但并不意味着它真正掌握了些文化本的价值或者意欲打开这个沉默的空间,在它的设视域里,某些籍的列而出,只不是一次知与文化精神秩序的拨乱反正而已,它针对的是文革期的知与文化力秩序的混倒。在个意义上痕小有激发出叙事空间转换的潜在能量。

三、痕小代史的创伤记忆

痕小以及随其后的反思小改革小都是文革亲历述的创伤记忆,或以记忆为背景[13]所构建的文革创伤记忆记忆共同体的形成起到了至重要的作用,同开创书写中国代史创伤记忆的先河。子东曾从叙事模式的角度着眼,构建代史记忆文革 叙述四种类型:契合大众美趣味的故事、体分子-干部国情怀的史反省、先派文学文革的叙述红卫-知青视角的文革记忆[14]然,除了其中的叙述之外,痕小囊括了其他三种模式。管其中确实存在着所叙事模式的差异,但从记忆的角度来说些作品都受制于的社会情境和史想象构,也因而具有相似的记忆结构。

社会情境与群体的氛个人提供了他 其中定位记忆的框架,记忆是通一种映射定位的。”[15]“”“拨乱反正的社会政治痕小文革记忆书写提供了框架,因此,它所展示的创伤基本是在代政治意所框定的范的,是中国代政治史的文革史的创伤是从外部社会性地予个体的,而不是灾难亲历者的个体记忆。但在境中,创伤记忆却成了社会共享的记忆记忆共同体的的形成大概基于样的一种判:个体的灾后创伤是完全可以通史空间转换来疗愈的。因此,痕小中的大多的作品都是将对这记忆架构在善与、光明与黑暗、文明与野的二元抗的模式之上的,而在很多情况下,光明终将战胜黑暗的的信念更使史灾中的受者在悲英雄式的受想象中自我圣化。因而,所谓创伤记忆史理性之手所书写的一个情曲折故事而已。即使如金河的《重逢》那样相记忆结构也始是处在理性思考的掌控之中。

随着记忆共同体在之后的文化境中渐趋撕裂,与痕小截然不同的代史的创伤记忆始从文学中奔涌而出。尤其是入上世纪90年代以文革创伤历史的记忆书写出巨大的差异。王朔的《动物凶猛》放出的是阳光灿的日子里的少年野性;王小波《黄金代》中的王二面恐怖和荒境,以遁入性的方式求得逍、保住本真;在王安的《启蒙代》中,文革的狂突至,然改变了几位年主人公的人生迹,却也展了一段特的精神成长……些作品中,那段代史记忆已经完全出离了痕小记忆结构,甚至已很找到创伤的痕迹。刊2015《收》长篇 (秋冬卷)的《一九七九年事》文革创伤的追,但在时过三十余年之后,重新撕捋那段灾后重生的生活经,它所揭示的史真相更加令人胆心惊,它的创伤叙事被敷上了一存在主义的荒感,而有了痕小中的那种基于史理性的悲与激切。

在《一九七九年事》中,主人公的工作位被巧妙地设置在一个濒临精神病院的火葬,他从个面向死亡的所回望灾的发生程,目睹了生与死的追逐:那些史灾中的幸存者之不去的梦,游在精神病院与火葬厂之间,承着生不如死的劫后余生。篇小所展示的创伤已不是可以愈合的,小中的受主体都离了生活常,遭受着创伤影响的持侵入,甚至无法言自己的创伤。《一九七九年事》或更接近于西方近些年创伤”(trauma fiction)个小类型不受到涉及创伤本身的性证词的功能及作用以及创伤与地点之间的创伤的影响,而且在作上也受到了一理的启发。[16]创伤论认为,遭遇创伤意味着间性和年代学的崩统的经验认知模式失效,因此,它在本上是抗拒言表达的,小家只有借助的模仿才可能去接近它。

创伤论来源于代医学。1980年,美国精神病学会创伤激障碍”( PTSD)收入其官方诊断个概念的登认为有助于统一已经透到了发达工业世界的主体性与经验认识之中的创伤范式[17]1990年代 初,创伤这一概念被耶大学的几位文学学者加以理化,并迅速从医学入文学、史等众多域。如今,它已成为现代性史分析中的一种重要的概念工具,并被广泛运用于后的德国、9.11后的美国、后共主义代的东、后殖民代的英国,非裔美国人、南非的种族斗争等的史描述与分析。因于个概念的广泛指向以及它所涉及的诸领域间存在着相互启发与影响的系,以致于有的学者甚至认为有哪一个文类或学科可以创伤问题,或是能够其提供确定的边界。”[18]

研究创伤的重要学者西卡露丝这样描述病理学意义上的创伤验结构:事件在当时没有被充分理解或体,而只是在事后表现为对事件经者的反复折磨之中。准确地,遭受创伤就是被一个形象或事件所控制。”[19]创伤引起了认识论的动,表现为一种深刻的史危机。因此,卡露指出:如果说创伤激障碍(PTSD)被理解一种病理性症候的,那么,与其它是一种无意症候,倒不如是一种史的症候。我可以,遭受创伤者自身部就携一种不可能的史,或者本身已成一段史的症候,他无法完全掌控它。”[20]

其实,创伤症候的医学确是越老兵持的政治抗果,种症候也与多的史事件有着密切的联系,因而,创伤代性的系也越越得到了学界的理创伤通常被认为对现代性的反,并且与代性同构[21]基于认识,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出的那样,代性已始被在创伤的名下加以理解,代主体已经与震惊和创伤的概念无法分[22]在德国学者安德烈斯森看创伤代性实联至二十世突出,整个二十世史都创伤标记[23]一学视野察,史本身就是一部创伤史,或者如史学者多米尼克拉卡普拉所,在代性境之下,书写历史就是书写创伤[24]

创伤代世界是具有普遍性的,它是代性构的馈赠。从个意义上,中国代史的创伤记忆拥有其自身的政治史的度,有一个代性的反思度,对现创伤记忆也必然涉及到对现代性问题。在史背景下,痕小中国代史创伤记忆的构建然未能对这种反思使命有所承担,相反,它本身倒是代性话语逻辑物。它可以声文革的暴政,但对现代性话语的暴政却无所察。它对历创伤的痛切回从根本上了更加切地拥抱那个代性设中的未。正因如此,在新期之后的改革实践过程中,尤其是在代性反思的知与思想背景下,代史的创伤记忆业已启了一个不重构的程,些重构已经越离了痕小记忆框架。

纳顿说过去社会的记忆在何种程度上有分歧,其成就在何种程度上不能共享经或者设想。”[25]从相反的方向来说,一个社会中的的经与设想的分歧也是其记忆重构的动力。随着代史的创伤进记忆代,代性史的记忆已越显现出一种创伤与怀并存的复面貌。[26]

管用今天的眼光看,痕小所构建代性创伤记忆已不再是一种可以分享的公共记忆,但作难亲历者的第一份证词,它已经成为当代史创伤记忆的一个媒介,一个需要去对话辩驳和反思的背景。

[1]参见朱寨主《中国代文学思潮史》痕文学程的叙述,第540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有信息另可参见洪子《中国代文学史》(),第258页注,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2]
法:《痕文学:兴起、演、解构及其意义》,《江汉坛》 1998年第9期。
[3]
纳顿:《社会如何记忆》,第1页、第5页,日碧力戈,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4]
法:《痕文学:兴起、演、解构及其意义》,《江汉坛》 1998年第9期。
[5] A. Gordon, Ghostly Matters:haunting and the sociological imagination, p.8, University of MinnesotaPress,1997.
[6] A. Gordon, Ghostly Matters:haunting and the sociological imagination, p.8, University of MinnesotaPress,1997.
[7] Jacques Derrida
Specters of Marx: The Stateof the Debt, The Work of Mourning & the New Internationalp.xix,Routledge1994.
[8] Jacques Rancière
The Politics of LiteratureSubStance # 103, Vol. 33, no. 1, p.10,2004.
[9] Jacques Rancière
The Politics of LiteratureSubStance # 103, Vol. 33, no. 1, p.10,2004.
[10]
洪子诚对反思小出了样的分析:在叙事方式上,期间反思文革、表社会改革的小,大多可以代中国颇为发达的问题的类 型。参见《中国代文学史》第259-260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痕小中的多作品无疑也完全可以系。早在上世80 代就有批家指出,心武新期的小在某种程度上可问题。参见再复:《他把推向每一片绿叶》,《读书 1985年第9期。
[11]
个概念在二十世中国文学研究中的用,可参考黄子平丁玲小《在医院中》的分析,文见《灰中的叙述》,第153-169页,上海文艺出版 社,2001年版。更详细的概念解析可参见英国人类学家道格拉斯(Mary Douglas)以下二Natural Symbols:Explorations in Cosmologypp.57-71,Routledge2003Purity and Danger: AnAnalysis of Concepts of Pollution and TabooRoutledge1984.
[12]
洪子:《中国代文学史》(),第260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13]
洪子:《中国代文学史》(),第257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14]
参见子东《了忘却的集体记忆》,第168-223页,三联2000年版。
[15]
纳顿:《社会如何记忆》,第37页,日碧力戈,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16] Anne Whitehead
Trauma Fictionp,161,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2004
[17] Roger Luckhurst
The Trauma Questionpp.1-15,Routledge2008.
[18] Dominick LaCapra
Writing History, WritingTraumap.96,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2001.
[19] Cathy Caruth(eds
)Trauma: Explorations inMemorypp.4-5,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95.
[20] Cathy Caruth(eds
)Trauma: Explorations inMemoryp.5,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95.
[21] M. Micale and P. Lerner, TraumaticPast: History, Psychiatry and Trauma in the Modern Age, p.10, CambridgeUniversity, 2001.
[22] M. Seltzer, (1997) ‘Wound culture: Trauma in the PathologicalPublic Sphere’, October 80: p.18.
[23] Andreas Huyssen
Present Pasts: UrbanPalimpsests and the Politics of Memoryp.8StanfordUniversity Press2003.
[24] Dominick LaCapra
Writing History, WritingTrauma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2000.
[25]
·纳顿:《社会如何记忆》,,第3页,日碧力戈,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26]
:《创伤与怀并存的极记忆(http://www.aisixiang.com/data/52387.html)、《五十年后的 创伤记忆(代中国研究》2007年第3)记忆是指史灾幸存者的后及其同代人创伤记忆,他们没亲历历史的灾,他 记忆建立在家庭、社会文化于灾的叙述和播之上。方面的研究可参见Marianne HirschThe Generation of Postmemory: Writing and Visual Culture After theHolocaust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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