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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层的下边——煤矿作家老九访谈录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6年05月02日15:30 来源:河北新闻网

  老九,本名杨佑田,男,1958年4月出生,汉族,河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现供职大型煤企,教授级高工,荣获第六届冰心散文奖等各类文学奖15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作家协会副主席。曾在国家级、省级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若干,出版小说集《连环劫》等9种。

  史修永,男,汉族,中国矿业大学文学与法政学院、中国煤矿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副教授,中文系主任,文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文艺理论、当代煤矿文学和文化研究,发表学术论文40多篇,出版专著1部。

  史修永:您说自己是文坛老兵中的新人。能不能谈谈自己是怎样喜欢上文学创作的?为什么很早就从事文学创作,而中间停止十几年?是什么原因让您又回到文学创作上来的?

  老九:1976年6月,我到邢台煤矿当开拓工人,1981年秋,被调到矿上洗煤厂,主要从事仓下放煤的工作,偶尔也跑“花”班。由于一直喜欢读书,在这六年的煤矿工作中,工作之余也从来没有间断读书,并且坚持写点东西。正因为如此,我很幸运被调到煤矿职工学校工作。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在各类报刊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后来,经过不断努力,考上了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进行专业学习。毕业后让我到邢台煤矿中学当语文教师。由于自己具备一定的写作能力,后来被借调到石家庄某杂志社当编辑记者。在编辑工作岗位上,我学到了很多与创作相关的东西,也对当时的文坛创作情况有了了解。1989年,我又调回了邢台煤矿,在宣传部当宣传干事,一干就是九年,1998年3月调入邢矿集团宣传部。2001年被任命为邢矿集团公司宣传部副部长,主持宣传部的全面工作。在这段工作期间,我在某些文学刊物上继续发表小说、散文,同时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工人日报、中国煤炭报、河北日报等国家、省级报纸上,发表新闻作品260多篇,写作内容不断扩大,创作能力得到提升。从一名煤矿工人,到职校教师,再到编辑记者,后来还做过七八年的业余辩护律师,出庭辩护19次。这些生活经历和工作经历,为我的文学创作奠定了坚实的生活基础,也不断激发我的创作灵感。

  1979年,我就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写一些诗歌和小说。创作中,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经常被编辑部退稿。当时家境贫穷,写作用的纸张也比较随意,用过多种纸的反面,在井下经常用放炮的炮泥将作家的名字写在罐笼上。由于自己对文学怀有浓厚的兴趣,在创作中能感觉到一种快乐感和满足感。从1982年陆续发表《在地层的上面和下面》《老小孩》《老矿工和他的儿子》《走出老巷》等小说,持续创作了26万字的文学作品。直到2001年秋卖了很多自己的很多藏书之后,我就不再搞文学创作了。2013年秋,我发表了散文《卖书记》,这篇散文道出了生活的无奈、挣扎和心酸,也说明了我暂停文学创作的一个原因。直到2013年创作《连环劫》之前的这十几年,我都把精力放在了集团公司工作上,担任宣传部长、新闻发言人、信访办主任等职务。在这期间,企业的内外宣工作还不错,感到很欣慰。我今年都58岁了,2014年56岁,可能随着年龄的增加,心里也渴望找回曾经失去的东西,想实现自己年轻时无法实现的梦想。2013年我推出了网络小说《连环劫》。其实,《连环劫》在这之前早写好了,但是一直不断修改和完善,有些内容甚至推倒重写。写作过程中也曾停止了一段时间,比较焦虑。但是,我的阅读始终没有中断,并且阅读量还可以,阅读面也比较广泛吧。除了自己的文学阅读兴趣之外,这也是宣传部长的工作需要。停了那么多年,创作总需要感觉,需要更深处的东西,人性的解放,心灵的嵌入和生活阅历之上想象的飞腾,这十几年与以往不一样。我认为,我们正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世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复杂、多变、纠结、吊诡,水中含有火的湿润,火中含有水的燃烧,今天的我们我们的今天,都当珍重前行,甚至一步都不能走错。面对“四个全面”“五大发展理念”,面对快速发展的信息社会,面对结构调整、转型升级,面对思想多元、利益重构,面对娱死至上、鸡汤泛滥,面对技术伦理主义、解构介质碎片,面对“超限战”及列强的围堵打压,面对企业的不断改革,“三去一补”,等等,我也感觉到自己创作上陷入了矛盾和冲突的状态。同时,这种生活境遇,诱发了我的创作冲动,我对世界、生活和生命有了更新的认识,我想用小说的形式把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审美和心灵的东西表现出来,并且渴望用“雪中开花”和“反转现实”的精神表现出来。我在创作上没有什么瓶颈,倒是被紧张的时间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再次回归到文学创作上来,也意味着更加热爱煤矿。

  史修永:2013年,小说《连环劫》在网上爆红,国内外500多家门户网站上线,约8000多万次的点击量。您能说说是什么诱因引发创作《连环劫》这样的小说?

  老九:《连环劫》能在网上爆红,出乎我的意料。许多朋友也跟我说,纯文学小说出现这么强烈的社会反响,这在文坛上是一件很突然的事件。之所以写这部小说,一是我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煤矿题材。二是想在小说创作上进行试验和探索,能不能以小说“反小说”,以形式打破“形式”。巴塞尔姆《白雪公主》是碎片化的,胡利奥·科诺萨尔的《跳房子》是片段构成的,本雅明是碎片写作的维护者,弗里德里希·施莱格尔是碎片写作的大家。小说的规制不是死的,因为人是活的,思想是活的,咱一个业余作者完全可以“野性”一把,在“同质化”的桎梏下冲开一个口子。我甚至认为“经典”是用来破坏的,不是用来复制的。当然,学习、模仿、研究是应该的。因此,我在创作中试图在叙事手法上突破以往许多小说的叙事模式。所以,有人认为,这部小说有“反小说”的嫌疑。三是受西方现代派小说的影响。在阅读上,我个人特别偏好和挑战有阅读难度的文学作品,比如卡夫卡、福克纳、乔伊斯、普鲁斯特、马尔克斯等大家的作品,日本小说家芥川龙之介的作品,比如《罗生门》、《竹林中》和《报恩记》,等等,特别欣赏他们的创作理论和叙述方式。在认真阅读和研究众多作家的众多作品之后,那种极具先锋性、陌生性和复杂性的叙事魅力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创作起码是有自己的思考作支撑的。四是《连环劫》文本贴近现实生活,贴近大众,叙述节奏较快,适合网络阅读。不过,实事求是的说,它不是网络小说,而是纯文学。创作源泉来源于我的生活,矿井下的人物是我的模特,我并不是单纯依靠回忆和经历来创作,更多的是依靠想象,将自己对生活本质的思考用小说的形式表达出来,生活、想象力和虚构以及叙事策略与现实交融在一起形成自己的原创文本。这样的一种叙事文本,主要考虑想得到精英文化阶层的认同,还要得到普通大众的认可。我能够感觉到,这样的小说创作,似乎可实现小说艺术形式上的“杂糅”,同时也能够接地气,贴近大众的文学阅读需要,提供一种快感阅读。“风险”肯定有,可写小说的“风险”比我井下面对死亡的“风险”差多了。也有批评家说它是“奇葩”小说,还有读者骂它是“杂糅”的虚构。因此,《连环劫》既有推理小说/侦探小说的外壳与味道,也具有现代派小说的先锋性品格。但是其审美价值,倾向于对现实的洞悉批判和人性的沉重思考。

  史修永:《连环劫》作为“复兴煤矿”系列小说,在网络上走红,获得百万次的评论,传统媒体投入了很高的热情,也引起了热评。在当前网络媒介时代,您是如何看待小说(文学)创作与不同媒体之间关系的?

  老九:由于我从事宣传工作,平时接触到的新媒体比较多,能够感觉到网络媒体自身具有的优势和魅力,传播速度快,传播面广,阅读便利,这是传统媒体很难达到的。《连环劫》小说先是在主流网站上热起来的,其次才是商业文学网站,后来才被文学界关注。其实,通过这个事情,我看到,纯文学界与网络媒体的关系并不是很紧密,两者之间的关系还停留在浅表层次上,尽管近几年有所改善,但大多还是各打各的。纯文学圈子较为狭窄,太注重文学的纯粹性、精英性、小众性。上个世纪80年代,因启蒙、因拨乱反正、因受众、因社会气候等,作家与媒体的结合较好,许多作家充分利用杂志和报纸来刊发自己的作品,出现了一大批有广泛影响的优秀文学作品。但是,当下网络媒体时代,我们看到,许多纯文学作家与新媒体的接触总体较少。纯文学与网络媒体之间存在一定的断裂,似乎纯文学不屑于和不情愿与网络媒体走得太近,或者说,还没有冲破自己的圈子,突破自己对文学的认识,与新媒体深度融合的意识不够强烈。相比之下,网络文学是未来文学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它是新媒体自身发展的客观使然。“媒介即信息”。“技术创造历史,技术总是先于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走在历史的前面”。新媒体从业者大都是年轻人,具备较好的文化素质,思想活跃观念新,对新技术跟得快。借助网络媒体平台和互联网技术,文学创作的表现形式和传播方式都发生了深刻变化,网络文学势必改变文学未来的走向和生态。在这样的媒介环境下,我们必须认真思考当下文学发展的问题,特别是传统文学与不同媒体之间的关系。这也是我们无法回避的。

  史修永: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偏好,而这直接影响了作家的创作风格。您能结合自己的创作经历,谈谈心目中的作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从您的创作中,可以看出您敢于尝试和实验,敢于突破固有的创作模式。您是不是也在努力寻找和超越自己?

  老九:我认为,作家应该首先是生命的存在,是与普通大众一样的生命存在。其次,才是精神的存在、心灵的存在、孤独的存在。好的作家一定是心存高远的精神和坚定的理想,才可能创造出具有非凡想象的文学、有深厚生活内容的文学、有力量的美的文学。我不是好作家,我只是一名业余作者,但我有自己对文学的认知,比如在我看来,优秀的长篇小说需要厚重、饱满、真切,有力量、有思想和有精神高度,特别是复杂。作为一个作家就应该把中国的经验、情感、故事与语言文本有机结合起来,创作出具有歧义性、复杂性和多义性的优秀文学作品。我喜欢挑战自己,创作方面尝试着在语言运用和文本构思上要有超越,不能局限于以往的写作模式,要以开放的形式讲述复兴煤矿故事、甚至中国故事。我注意到,当代创作存在同质化、流水化、鸡汤化和娱乐化的现象,很显然这种现象并不是文学的幸事。虽然说创作需要多元化,但是这种多元化的前提是需要作家深入地严谨地超迈地审视我们的生活和我们自己,应该系统性地思考社会存在,应该站在人性、心灵、哲学或宗教的高度进行揭示,应该挖掘生命的本质和存在的意义。当然,对某个作品,可以单兵突进,更不能排斥单兵突进。比如我在小说《永远的迷宫》中试图揭示中国社会的一种“典型”存在。像教条主义、本本主义、个人迷信和神权崇拜,等等。小说在叙述技巧上比较圆润,锋芒深藏不露,但总体上倾向象征和隐喻,是隐秘暗示社会悲剧的象征性小说。

  史修永:您当过矿工,长期在煤矿企业就职。能不能说复兴煤矿系列小说直接来源您的这种工作生活经历以及对这种生活工作经历的理解和思考?当您将小说创作和煤矿世界接通之后,想在艺术上和思想上表达什么观念?

  老九:“复兴煤矿”小说系列是直接源于我的煤矿生活工作经历。当矿工是家庭传下来的,爷爷、爸爸都是煤矿工人,弟兄几个也都在煤矿工作。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看,我不太赞同煤矿写作的“机械化”和单纯化。刘庆邦老师说:煤矿的现实,就是中国的现实。我的小说与煤矿世界的沟通比较执拗,感觉自己能试着写出较为新颖的煤矿题材小说作品,并突破“题材”的限制。这与煤矿行业的特点有关。煤矿大多在城乡结合部,它与城市不同,与乡村又不一样,煤矿区域涵盖了城市与乡村的特点,同时又内生着自己的呼吸、呐喊与生命形态。煤矿井下工作非常艰苦,环境较为恶劣,人的整体文化素质偏低,以前煤矿的技术性并不高,现在许多煤矿只是在补历史欠账……而当下煤矿面临前所未有的转型升级,要去产能,要安全、要环保、要工资、要吃饭、要分流、要稳定,等等。可以说任务繁重,困难重重,压力山大,别无选择,中国五百多万煤矿产业工人,早已进入了一个新困难、新问题、新矛盾、新任务多重叠压的新时期,如何渡危求存,任重道远,煤矿的问题比较难办、难缠、难解决。煤炭行业的渡危求存深深地刺激着我,煤矿人混杂的精神世界让我感觉到煤矿世界的复杂性、丰富性、变革性和紧迫性。我能够从矿工身上,体会到生活的严酷和生命存在的本质。因此,从文学上,我试图探索煤矿群体生命的表达勃发,用自己的文学原则和客观立场揭示煤矿世界的真实存在。在思想观念上,我认为,小说本身就有思想,小说通过语言和故事自然流露出某种思想观念,而这种思想观念归根到底是要揭示人性的解放、生命的坚韧、希望的顽强,要直面真实的人性和社会现实,不能戴着镣铐跳舞,要有精神高度和高远的气象,煤矿工人不容易,但煤矿工人有尊严,煤矿工人要挺住。在小说创作上,我会试图努力朝这个目标靠近。

  史修永:阅读您的小说,感觉有鲜明的现代主义品质,内涵上充满不确定性,超越生活的表象深入到生命本质,侧重突出对人的孤独、荒诞、偶然性的本质思考。在形式上,大胆创新,叙事技巧和手法上体现出先锋的姿态。有评论家认为,你在井下发现了卡夫卡,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煤矿书写和工业题材文学创作的一种突破。在研究卡夫卡的基础上,您自己也写过《心灵是一个孤独者—致卡夫卡》,让我们结识了不一样的卡夫卡。您能不能谈谈自己对卡夫卡等现代派作家的阅读感受?怎么看待自己的写作与卡夫卡等作家之间的关系?

  老九: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我开始读卡夫卡的作品,卡夫卡被译介过来的作品确实看了不少,卡夫卡的作品深刻影响了许多现代派作家。我非常喜欢阅读卡夫卡的中短篇小说,我个人认为,他的长篇不如中短篇好,他作品主要表现的异化、幻灭、荒诞、恐惧和悖论等主题深深吸引着我,激发着我对自己创作的思考和对煤矿世界的重新打量。煤矿世界和现实生活一样,也存在着诸如此类和他类,生活总是不变而又变幻莫测的,特别值得我去反映。在创作的时候,我并不是刻意写得“卡夫卡”,而是立足我自己的煤矿生活体验,但写着写着,就成了那样,“所有的笼子都在寻找鸟儿” “所有的障碍都在粉碎我” ,没有什么办法,写小说也是孤独的。其实,我更喜欢卡夫卡的艺术形式,具有先锋性、叛逆性和实验性,能够突显出主体创作的自由,自然而然,然后然也。我热爱现实主义,也会继续探索其他小说形式,形成一种属于自己的开放和杂糅的小说调性。

  史修永:作为一名煤矿作家,能不能谈谈您对当前煤矿文学创作现状的理解?煤矿世界作为一个特殊的领域,它在文学上的价值和缺陷在哪里?当前一个时期,对煤矿作家而言创作的机遇和制约是什么?

  老九:我个人认为,我们现在的煤矿创作群体没有上个世纪八十、九十年代的煤矿作家群体庞大、整齐、实力强、作品多,后继乏人。煤矿文学创作继续开掘人性和情感的同时,更需要用现代的理念、宽广的视野、历史的高度去观照,需要调整创作形式和技法去寻找突破和突围,需要跨出行业看煤炭看社会看自己,食古要化,食洋要化、食今更要化,关键是要拿得来、化得开、写得通,对准人,对准心灵,对准情感,不断提高学习力、洞察力、想象力和判断力。从目前的创作现状来看,除刘庆邦、荆永鸣老师等外,包括我自己,我们煤矿作家的作品写的太实。一是用力太实,有些将煤矿实实在在的生活搬进文学作品,缺乏洞见灵气和飞升,写得太笨,费力不讨好。二是视野受到限制,对世界文坛、中国文坛缺乏深入了解和分析,对中国的文学刊物也缺乏深入的了解和分析,找不准定位、技术训练不够、自我否定不够,往往单打一,与高高手交流不够。三是时间紧,工作忙,写得少,发表难,热爱程度下降,自我加油有差距。四是作品对生活选取的角度有问题。五是艺术形式上探索不够,精神高度需要进一步提升,等等。我认为,煤矿作家的机遇来自这个充满变革和变数的时代,煤矿转型升级“去产能”引发的长痛与阵痛,是当前煤矿作家创作面临的一个重要机遇。以长克短,障碍会少,“腾笼换脑”,当务之急。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

  史修永:目前文学批评界与网上对您的评论有很多,您怎样看待他们对您的评论?

  老九:非常喜欢别人对我的作品的批评。质疑、肯定和否定,我都认真对待,研究和反思。对小说集《连环劫》《差点以为是他杀》《卖书记》等,网上有不同的声音,讨论、争论甚至爆粗口的也有,结合网友和读者的批评,我自己也在不断检讨、分析和自省。通过对我作品的批评,我能够感觉到我小说的接受面在不断增加和扩大,有多家中学在考试中,分析解剖我的作品。更为重要的是,我可以在各种批评意见中发现一些对我今后创作有益的启发。作为一个业余作者,不能害怕批评,不能担心自己作品被读者“指手画脚”、“误读”和“过度解读”。我想,在接下来的创作中,不断探索更加完善的文学表现形式,以作品说话。

  史修永:复兴煤矿系列是您精心打磨的独立的小说世界,近期是不是还一直创作下去?您对这一系列小说的创作满意吗?如果创作达到一定的临界点,可能会陷入写作的陷阱,您有没有考虑过?目前有没有新的写作计划?还是关于煤矿的吗?

  老九:复兴煤矿题材我会一直创作下去,这是我热爱、熟悉,也一直在不断深入思考的文学世界。对于这一系列的小说作品,我感觉还有许多地方不满意。比如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在语言的打磨上,在想象力的飞升上,在精润的把握上等,人得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我的差距还很大。我以后的创作肯定比现在要好。阅历的增加和沉淀,对生活的分析和思考,对技术的研习和实验,阅读面的提升和深化以及创作心态的调整,都将帮助我进一步提升创作水平,在“杂糅”的道路上不断探索和前行。我感觉,我的创作并没陷入陷阱。创作质量远没有达到我的理想目标。我要完成我的文学实验。“复兴煤矿”是我的写作园地,在这片园地里我将继续深耕和经营“杂糅”文学精神。目前,我有“卖煤的女孩”、“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他的名字与桃花一起飘落”等几个短篇将挤业余时间陆续完成,先干好工作吧,其他尚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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