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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儒:电视剧《平凡的世界》 点亮生命 燃烧青春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3月30日09:25 来源:中国作家网 肖云儒

  一部作品能够进入实态舆论(街谈巷议)和拟态舆论(微博微信),乃至成为社会文化现象,这本身就是一种评价、一种殊荣。

  谈一本书、一部电视剧有多维标准、多重角度,在各自的语境下都会有各自的道理,我们不好轻易地以青诋白。但是其中有一个共同的十分重要的标准, 则是看作品能不能对人的内心世界和价值走向发生影响,发生多大的影响。网上有年轻人说:“我们要像少安一样去奋斗,像润叶一样去爱。”表明《平凡的世界》 原著和电视剧,在这个根本点上站住了。

  人只有不断改变生存现状,在苦难的磨励中向上向善才有价值,相信生活,相信青春的奋斗,相信精神的引领, 相信爱……这些,就是《平凡的世界》展现给我们的价值观。电视剧以真切的生活场景、人物性格和青春故事,将这种价值观浸润到观众心里,其间有命运的迂回起 落,有性格的复杂变化,有内心的冲撞突围。一块平凡土地上,一群平凡人的人生,就这样感动了我们。它追求平凡,却显示了崇高;追求醇厚,却显示了智慧。

  我看了一些报刊和网络、微信上的反映,有点赞的,从中可以归纳《平凡的世界》所以火的几点原因。

  一是它给每个人、特别是青年人心中潜藏着的改变现状、改变命运的激情烧了一把火。人生的过程不在长短,精彩的瞬间胜过漫长的平庸。

  二是它给每个人、特别是草根阶层追求有精神价值的形而上生活鼓了一把劲。正如一位年轻的朋友说的:我们可以在其中清楚地找到自己的影子,借以寻找我们自己的路。

  三是给当下社会冲破过分追求物欲和娱乐的云霓,注入了新的激情。人永远不能没有理想,不能没有对琐屑人生之上那个意义世界的追求。

  四是在深度改革到来的今天,点燃了一部分人对上世纪80年代农村改革初期激情的回忆和眷恋。新世纪以来,由于现代化进程中出现了文化瓶 颈,“80年代”逐渐被建构为一个充满真实和豪情的时代。《平凡的世界》对平凡的肯定、对苦难的挑战,携带着那个年代的真实诉求,今天都重又有了意义。

  五是以深挚而执著的爱情,给了当下年青人一种略显陌生的、新异的温暖。并不荡气回肠,却有生死相依;没有华丽表白,却给了我们一份爱得浓烈的世界。

  六是路遥的诗性现实主义话语文本与网络时代的语言风格在反差中呼应。路遥的语言隔过受西方文化影响、兼涉的现代语言,在口语化层次与网络语言相通,却又比即兴的网络语言多了一份诗性和质朴。正是在这种悖谬中呼应的张力产生了艺术魅力。

  以父辈故事讲述历久弥新的人生哲理,精神和感情的流脉便这样接通。都是熟悉的黄土地上的种种,都是日常可见可感的亲切。这样的真实与平凡,我们 不能不融入那个世界。冯友兰说,道德文化精神是可以超越时代“抽象继承”的。《平凡的世界》上述种种精神,已经温暖、还会温暖一代代的读者和观众。

  也许像有人指出的,原作以青春励志的光彩给当时农村生活的苦难敷上了过多亮色和诗情;也许由于原作描绘的那一段青春生活本身的局限,还不足以打 开当时社会更深层的症结,而电视剧又基本保留了原著这一面貌,有人感到了遗憾。其实也可以这样认为:也许正是回旋于作品中这种淡淡的诗意,才让我们感受到 了难得的青春魅力。

  是否忠于原著,往往成为名著改编的雷区。从长篇小说到电视剧,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再创造过程,不但艺术样式、结构布局和话语体系的差异,决定了创 造性转换不可避免,不同创作者在不同时代、不同审美对象面前,也必然需要创造性转换。田晓霞牺牲后,孙少平与太空人对话,虽然原著有,但将文字符号引发为 虚构想象,直接转化为影视的真实画面,多少显得突兀和不协调。我还是主张改编要紧紧抓住原著的精魂,然后遵循电视剧的创作规律展开。虽是改编的再创造,心 态也不应是敬畏的,而应该像创作一样自由。

  有人为田晓霞的牺牲惋惜,其实这是路遥最坚持的。他在写小说第三部时,我正好陪老作家丁玲重返延安。晚上我俩为这本书聊到深夜,他说作品一定要 悲壮。他认为青春远不是阳光、春风,而是苦难——奋斗——失败——再奋斗的悲壮。他用田晓霞的死,宣叙了自己悲壮的青春观。其实编导还是作了不少调整和重 构的,较大的变化就是孙少安、孙少平作为第一主角的易位。进城发展的孙少平本是原作着墨最多的主角,这符合路遥以他弟弟王天乐为原型的构思创作实际,也符 合作者自己早在《人生》中就表现出来的改变生存方式的强烈青春追求。现在电视剧将留在农村创业的少安调到第一主角的位子上,似乎是想更典型地反映那个时代 的历史环境,也体现了孙少安作为人物谱系枢纽的特殊位置,暗喻了“土地”是民族生活的精神母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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