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东：莫言曾自称胆小到连只鸡都不敢杀

章小东

　　近日，《吃饭》作者章小东推出新作《尺素集》，5月底由世纪文景出版与读者见面。章小东是现代文学大家、《收获》杂志创始人靳以的女儿。她的丈 夫孔海立先生是现代著名文学家孔罗荪之子。《尺素集》每一篇文章都是一封“私信”，写给她文学上的先辈、老友，或是虽不得见面却神交已久的故人。其中给莫 言的“信”中，描述了莫言10多年前在美国一所大学演讲时，学生好奇他为何把故事写得如此残酷，莫言称自己实际很胆小，连只鸡也不敢杀。

　　记者 蔡震

　　章小东的家成“文化中心”

　　近年来，章小东发奋著书，出版了两部广受好评、惊艳文坛的长篇小说《火烧经》和《吃饭》，被誉为“最老练的小说新手”。《尺素集》是她出版的首 部散文集，每一篇专栏文章都是一封“私信”，写给她文学上的先辈、老友，或是虽不得见面却神交已久的故人。在文中，章小东力图还原文学史上赫赫有名人物背 后的真实，完成他们个体化的生命记实。她的笔下呈现出许多不为人知、甚至令人瞠目结舌的文坛秘闻。

　　此次结集出版的《尺素集》勾勒出文坛巨匠的人生百态，还原中国文人的精神风骨。巴金、张充和、夏志清、莫言……在章小东的近距离观察中，文化名人和文学大家显出截然不同的亲切样貌。余华评价此书：“文学史上的这些著名人物，在小东的笔下以某种特殊的真实跃然纸上。”

　　章小东从小家学深厚，“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特殊经历使她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和观察那些被普通人高山仰止的文学及文化界大师。80年代后 期，章小东随夫携子移民美国，但并未剪断与自己文学故乡的联系。在美国的家早已成为一个“中国文化中心”，时常有各路文化名人雅集于此。

　　莫言感慨：土地是通人性的

　　在写给莫言的“信”中，章小东回忆起2000年莫言到访她在美国的家时的情境，莫言在饭厅里惋惜，说是这次出国三个多月，少写了一部长篇，可是 一看到土地，他就忘记了一切，“恨不得甩开膀子在我的院子里开荒种地，我似乎又看到了那片种满了红高粱的土地，感觉到了土地的力量。”

　　莫言跟章小东大谈土地种植的经验，说：“土地是通人性的，只要尽力地对待它，它就会尽情地回报……”就好像是一个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土地的老农民，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甚至忘记了这次访问的目的，是要为史瓦兹摩尔学院的学生演讲。

　　章小东记得，莫言在演讲中，年轻的大学生紧紧地把他围绕在中间，问一些质朴的问题。一个女孩子口无遮拦问莫言，怎么会这么残酷，把活剥人的头 皮，生割人的生殖器，描写得如此淋漓尽致？莫言毫不忌讳地回答：“实际上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连只鸡也不敢杀的呢！”大家都笑起来了，一个男孩子问莫言是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会写小说的？莫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在我阅读了福克纳的小说以后，我发现：原来小说可以这样来讲故事的呀？！这样的故事我有一肚子，于是 我就把肚子里的故事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