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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梦想写一部像《解密》这样的书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4月24日15:34 来源:深圳商报

  上周日,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了“麦家《解密》重新出发”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文学评论家李敬泽和麦家出席了活动并进行了精彩对谈。

  2014年3月18日,面世已12年的《解密》在英美等21个英语国家同步上市,上市后仅仅一个月时间,《解密》成了英美最重要媒体的共同聚焦点,前后有不下三十余家重要媒体对其进行大篇幅报道,《解密》在美国亚马逊网站销售,仅仅几天就突破了中国小说作品网络销售的最好成绩,一度排名亚马逊世界文学第17名,并几乎同时获得《纽约时报》、《经济学人》、《华尔街日报》等超过15家世界主流媒体的长篇报道。

  《华尔街日报》的评论说:“《解密》一书的可读性和文学色彩兼容包并,从一种类似寓言的虚构故事延伸到对谍报和真实的猜测中,暗含诸如切斯特顿、博尔赫斯、意象派诗人、希伯来和基督教经文、纳博科夫和尼采的回声之感。结局是全文最梦幻并令人称奇的一部分,这本书存在一种特有的微妙的奇异气质,并不断设置悬念,从故事的开始一直延伸到故事的结束。”

  麦家的作品算是主流文学中的一个异数,因为它本身具有一切好故事所具有的所有特点——博尔赫斯式的精巧结构、叠套叙述、多重悬念,而因为这种“好读”,《解密》也成为一本曾被长期误读的小说,被打上“谍战”的类型标签。而事实上,它远比这些标签更具文学价值,作品表达出人性中所共通的、超越了文化背景的“人的尊严与光荣”。因此《纽约时报》认为“他书里所写不仅是关于中国的,更是关于今天这个世界的。”

  “梦想着写一部像《解密》的书。”

  当天的活动中,莫言率先以诙谐的口吻说:“我一直梦想着能写一部像《解密》这样的书。”他说自己跟麦家都有过类似的经历,都曾经当过兵,而且在部队里服务的单位都是跟情报工作有关的。莫言说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开始了文学创作,当时特别想把情报工作这样一些素材写成一部作品,但是一直感觉很难写,一直没有找到解密的方法,而麦家找到了解密的方法。

  莫言说:“麦家的《解密》开启了陌生的大家不熟悉的写作领域,然后遵循着文学作品塑造人物的最经典的方法来完成了它,所以他获得了读者的喜爱,并获得批评家的承认和好评。我也知道麦家一直对是否应该坚持写这一类的小说有一点点犹豫,但我认为还是应该写下去,没必要在乎别人评价你写的是不是严肃文学,是不是经典文学,只要你认为是有意思的、是好的、最擅长的东西就可以写,所以我期待麦家在《解密》、《暗算》、《风声》之后有更加精彩的小说出现,完全可以把发生在全世界、发生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密码破译以及类似的斗智斗勇的故事拿过来,经过自己的想象和加工融会贯通成更加精彩的篇章。”

  麦家不遵已有的评判体系

  2002年,《解密》在《当代》杂志发表,评论家李敬泽在《南方周末》发表评论,表达了对《解密》的欣赏,“麦家有力地拓展了中国人的想象力,他把一切世界性的主题带进了中国文学,比如人类智力的荒谬与意志的傲慢,他把中国人所经历的战争与革命、阴谋与暴力化,为了人类境遇的呈现。”

  当天活动中,李敬泽认为,麦家在中国当代文学中的特殊意义还没有特别充分地被认识。“实际上,评价麦家的文学意义有一定的难度,有的时候我们叫做有比较才有鉴别,我们把一个作家放到一个序列里,看他比别人高出多少。有的作家没有多少参照物,所以就不好鉴别。麦家是在中国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中没有多少参照物的一个作家,所以也挺难为我们这些评论家的,但这也证明这个作家的独特性。”他认为,麦家的小说能在欧美读者中得到广泛的呼应,是因为他们的文学传统中,有博尔赫斯这样的对于人类理性的力量、疯狂有着深入的想象和理解的作家。他说麦家作为一个特殊的作家,当他把一些具有世界性的重要的主题在我们的中国经验基础上丰富拓展和进行创造的时候,确实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于人性,对于人的认识、理解和想象力。

  “我的小说没有那么伟大”

  麦家在最后的发言中诚挚感谢莫言和李敬泽的评价:“我觉得我通过写《解密》,充分地体验到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它确实也塑造了我,但它绝对没有海外说得那么好,也没有刚才两位夸的那么好。我甚至在想,它就是我的一个特殊经历或者说是我的命运赋予我的一个特权,我有机会写了一部相对个性的小说。当然这个小说在国内,由于我的大量的小说被改编影视,影视剧宣传,把它说成是谍战文学甚至是通俗小说,我觉得它也没差到是一个通俗小说,只是一个故事。但是海外说它是一部伟大的中文小说,写伟大的小说的作者在我们台下,在我的面前,我的小说绝对不伟大,他们之所以这么夸我,我觉得还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

  他透露了一个细节,一位海外出版公司的主管曾给他写了一封信,第一句话是“我迫不及待地要出版这本书,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如此痴迷于一本小说,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你们可能把这个作者国籍搞错了,他不应该是中国作家,他可能是日本或者是印度的。”麦家说,以此可以想象,海外对我们是不太了解的。“正因为不了解,我们要特别感谢莫言,通过莫言的诺奖,中国文学在海外一下子引爆了一个原子弹,包括我这种作品在海外能够被关注,也是莫言这个原子弹放的余波波及我的身上,我是得利者。”记者 田 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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