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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栋:作家要有大视野大胸襟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3月11日16:26 来源:山东商报

  简介

  刘玉栋,1971年出生。山东庆云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任职于山东省作家协会文学院。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发表小说,已在全国各地文学期刊发 表作品二百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年日如草》,小说集《我们分到了土地》《公鸡的寓言》等八部。小说曾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新华文摘》《中篇小说 选刊》《长篇小说选刊》等选刊转载,并入选多种选本。小说曾多次获奖。

  从1999年在《人民文学》发表《我们分到了土地》引发强烈反响,到︽年日如草︾,他一直坚持对乡土文学的探索与发掘。他坦言:“只要保持真诚 的良好的创作态度,只要坚持用自己的心灵和审美去创作,就会得到尊重。这一代作家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当然,更需要有大的视野、胸襟和野心。”

  柔软的力量能更持久

  从1999年在《人民文学》发表《我们分到了土地》开始,刘玉栋一直坚持对乡土文学题材的写作。他的语言风格为读者称道,老到、简练、精准、富有质感,对语言的运用近乎苛刻。

  后来的作品如《芝麻开门》、《乡村夜》、《火色马》、《早春图》、《给你说说话》中,他的写作意图也于焉浮现。虽然他已经充分证明自己是个出色的乡情风俗画的描绘者。

  山东商报:有评价说您的作品“温情写作的背后带给读者的是一种中规中矩的力量”,同意这个评价吗?以后怎么突破?

  刘玉栋:温情在我的写作中只是一小部分,但我知道,一些读者喜欢的正是我这一小部分的温情。我觉得,柔软的力量更能持久。比如钢和水,你说哪个 更有力量?汪曾祺在《与友人谈沈从文》中认为,文学如果没有温情,总有些问题。任何事物有利就有弊。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我写作的一种困境。也许,这与一个人 的艺术追求有关。

  山东商报:如何寻求灵感,现在的办公室生活,创作的灵感来源哪里来?如何体验生活?

  刘玉栋:灵感这东西挺有意思,就如同在你身边翩翩起舞的漂亮的蝴蝶,想抓住它的确不容易,但不经意间,它有可能就会落在你的指尖上。我曾经说过,一个作家一定要有原创意识,要时刻准备捕捉那瞬间产生的灵感和激情。

  当然,体验生活非常重要,直接面对生活,会学习到好多你不知道或不了解的东西。但要用于创作之中,你必须得在体验中感受生活,用心去感受。

  山东商报:最近在读的书有哪几本,好在哪里?

  刘玉栋:《谎言的年代——萨拉马戈杂文选》,伊莱因·范斯坦的《俄罗斯的安娜——安娜·阿赫玛托娃传》,以赛亚·柏林的《苏联的心灵》,孙郁的《革命时代的士大夫:汪曾祺闲录》。

  山东商报:您刚刚完成三万字的儿童小说《泥孩子》。怎么会想到创作这部作品?

  刘玉栋:最近刚完成一部三万字的儿童小说《泥孩子》,写一个六七岁的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在河边的葡萄园里发生的故事。泥孩子快乐、勇敢,同 时又有些脆弱和忧伤。儿童文学很难写,写好更是不容易。对我自己来说,写这样一部小说,既是一个挑战,又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我原来没专门写过儿童小说, 所以说是个自我挑战。想想能为孩子们写篇东西,就觉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孩子们在追求梦想的路上,如果得到文学的滋养,感受到生活中的爱和美,是一件很 有意义的事。但愿,文学能成为梦想的翅膀,伴随着孩子越飞越高。

  山东商报:下一部长篇小说是怎样的作品?

  刘玉栋:我确实一直在为下一部长篇小说做准备,写的是一家三代人和一个村庄的命运。请原谅,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

  写作环境大的格局没有变

  刘玉栋自谦说,对自己的创作从来没有满意过,直到现在,几乎没有过成功的感觉。这种缠绕他的“失败感”并非坏事。“可能有成功的作品,但肯定不会有成功的作家。这句话我很认同。作家的内心与现实永远不要达成和解,否则你还有什么可写的呢?”

  他关注文学新鲁军,关注当代文坛。对于文学边缘化的不争事实,他依然表达了自己的信心——文学不会死亡。

  山东商报:“文学新鲁军”的提法对于作家而言是种莫大的肯定。

  刘玉栋:确实是对我们这一代写作者的期待和肯定,是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鲁军的辉煌。当然,那时的灿烂风景,只有让我们致敬和向往的份儿。时 过境迁,时代已不是那个时代。但横向地比较一下,从总体上来说,这一代山东作家做得还不错。在去年北京召开的“齐鲁文学再创辉煌”研讨会上,李敬泽先生讲 过:“自上世纪90年代至今,山东涌现出了一大批非常有才华的中青年作家,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认识和评价,但已经表现出了夺目的才华,还需要 我们耐心地把他们放到聚光灯下去注视。”

  山东商报:相比第一批签约作家时的状态,这两年自己写作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刘玉栋:最大的改变是心里轻松了一些。因为签约时你得惦记着完成任务,任务完不成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所以就要多写多发呀。相对来说,读书和思考 的时间就少了。如今咱们的签约机制越来越完善,越来越精细,考虑到文学创作的特殊性,推出一些鼓励精品创作的灵活的举措,对签约作家是很有利的。

  山东商报:作为签约作家,感受到对创作有哪些帮助?

  刘玉栋:哈,温暖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咱们省作协的签约作家,创作津贴和奖励,在全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对于签约作家来说,这是最实惠的,是实打实的,是对创作最大的帮助。尤其是几位没有固定收入的签约作家,经济上有了保障,绝对能够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写作了。

  山东商报:当代文坛浮躁吗?

  刘玉栋:现在的写作环境挺好的。大的格局并没变,比如文学期刊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并且,展示文学梦想的途径却比原来多了。但文学作品的影响力 确实是弱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一个物质时代,更需要精神上的坚守,更需要耐心和努力。无论怎么样,文坛的现实就摆在这里,我们更应该做的是写出好的 作品。

  他写

  马全的身子越飘越高,真是飞起来了,于是,他干脆便做成鸟状,两手上下忽闪着,像鸟的翅膀。变成一只会飞的鸟儿,这可是他小时候的梦想。

  ……

  马全终于飞到了小马庄的上空。那炊烟的味道太熟悉了,就连那些牛马鸡鸭的叫声也让他觉得亲切。终于,他在自家的屋脊上停下来。让他高兴的是,他 那辆三马子果然呆在院子里。这样,他就放下心来。但让他奇怪的是,他家的院子里非常热闹,孩子们玩着闹着;大人们进进出出,表情严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儿?马全心里一急,便从屋脊上跳下来。他的身子还是那么轻,落地时,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马全往屋里一瞅,心便抖了一下。果然出事了,他看到老婆和儿子正跪在地上哭,他们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很伤心。在他们面前,是一张门板,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但被黑布子盖着,他看不清楚。他走进屋来。老婆和儿子只管低着头哭,根本就没看到他。

  马全觉得奇怪。他在门板前站了会儿,便蹲下身子。他伸出手,轻轻的揭开黑布。让他吃惊的是,黑布下面躺着的是自己。他看到躺在门板上的自己,也是干干净净的,头发剪了,胡子刮了,穿的衣服竟然跟自己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突然,马全感到很累,从来没有过的累。他想扭头看一眼老婆和儿子,但就连这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他一头栽倒在门板上。接着,他觉得身体就有了重量。(短篇小说《幸福的一天》节选)

  “评”说

  进城青年 心灵成长史

  《年日如草》所呈现的那个乡土气质的青年曹大屯在城市中成长,尤其是成长中的困惑、心灵所遇到的问题,是九十年代以来大多数中国人所遇到精神问 题的纠结所在。对比《平凡的世界》那种精神性的追求,《年日如草》 呈现的是另一种平凡人物的城市生活探索史、被动适应史。整个小说就是一个乡土中国进城 青年的心灵成长蜕变史。——张丽军(评论家)

  诗性之外的疼痛

  刘玉栋的乡土小说多用儿童叙事,用天真去体会繁难的世事,在保持孩童明快懵懂的叙述口吻的同时,又隐含着疼痛,而正是这种疼痛让他这类小说在人 们称颂的诗性之外葆有着悲悯的底色。……这种疼痛在他晚近的乡土题材作品如《芝麻开门》、《乡村夜》、《火色马》、《早春图》、《给你说说话》等中有更鲜 明的呈现,且愈益沉重,刘玉栋的写作意图也于焉浮现:虽然已经充分证明自己是个出色的乡情风俗画的描绘者,但他还是勇于对被灵光和诗性笼罩的乡土进行了祛 魅,从而裸露出现代化进程的威压之下,乡土之美、乡土道德必然遭逢崩散的残酷命运。——马兵(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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