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趣谈"身体写作":有体态没心态

　　2003年，著名作家王蒙出席香港一个文学奖的颁奖典礼，同时被邀出席的还有来自港台的余光中、白先勇、董桥等多位著名作家。白先勇有好几篇散 文被收入香港的中学语文课本，他在香港学生中的名气最大。每逢白先勇主讲，讲完后找他签名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很多。有人笑着问王蒙：“您遇到过这么多人 找您签名吗？”王蒙笑答：“我哪有他长得漂亮。”这看似玩笑的一句话，既幽默，又有很大的想象空间，答得真妙。

　　王蒙的文学讲座，更是生动有趣。比如，当讲到如何看待文学的作用时，王蒙说，同样是追求爱情，阿Q见到那个尼姑，只会说“我想跟你困觉”；换成徐志摩，他就会说“我像一片云向你飘来”，这就是文学的语言。

　　王蒙去上海参加中国作协会议。吃饭时，王蒙献言应酬，客气而不失大家风度。王蒙爱听也爱讲小段子。讲到去世的王选教授，王蒙任意发挥，一说过去 没有激光照排系统，用铅字排印《婚姻法》，本来是“实行一夫一妻制”，因为印刷质量不稳定，“夫”字没出头，印成了“一天一妻制”。一番话逗得满座人仰马 翻，王蒙却一个人自得地呷了口玉米汁。

　　还有一次，讲到端正作家的创作心态这一点非常重要，然后他列举了想一举成名的、受过委屈的、有心报复的、鸣不平的、当社会裁判的、探窥隐私的等 十多种不同的创作心态，听了令人觉得很新鲜。会后有人夸他想得这么细致，并问他：“现在有些女作家，公开声称自己是用身体来写作，这又算是什么心态？”王 蒙回答说：“这只有体态，没有心态。”瞧！王蒙就是这么幽默。后来有人问王蒙夫人崔大姐：“王蒙在家里也这样喜欢说笑吗？”崔大姐答：“也这样，所以孩子 们都不怕他。”王蒙已是耄耋老人了，但一点不显老，乐观、风趣，这大概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