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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岩:其实我适合写喜剧 我生活中说话挺逗的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6月13日05:45 来源:燕赵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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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五年,著名作家海岩推出最新作品《长安盗》,这是海岩继《便衣警察》《永不瞑目》《玉观音》等优秀作品之后的又一力作。与海岩以往的“纯爱”题材经典作品不同的是,新作《长安盗》是海岩之前不曾涉及的盗墓题材,且是根据《新闻联播》报道过的一起真实案件改编  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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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真实的案件

  海岩说,新作《长安盗》故事源起《新闻联播》报道过的一则真实案件,也是近年公安部破获的一起特大盗墓案,内部称之为“第一盗墓案”——— 唐敬陵石椁盗案。自己是受公安部的委托将此事件描述出来,但综合考虑了许多,自己又习惯将答应的事情做好,于是有了这部长篇小说作品。“西安有盗墓不奇 怪,这个案件最特别的是墓主的身份和案件的破获结果,”聊起新作故事缘起,做过很多前期调查研究的海岩很有发言权:“被盗的是唐玄宗最爱的女人武惠妃、史 称贞顺皇后的墓,又称‘敬陵’。”唐玄宗开元盛世20年,是中国古代最繁荣昌盛的20年,而这个时期中国最有权势的女人就是武惠妃,也就是贞顺皇后。

  据考证,武惠妃系武则天孙侄女,武则天倒台后被贬为宫女。从宫女到唐朝最有权势的女人,武惠妃的一生不可谓不传奇。唐玄宗更是为武惠妃废皇后、 杀太子,为堵朝野“武则天第二”的悠悠之口,昭告天下“后宫不设皇后,授其惠妃,礼同皇后”。而历史上有名的杨贵妃,据说就因为长得与武惠妃有些相似,武 惠妃去世后,唐玄宗为解思念才将她纳为己妃。用海岩的话说就是:“历史上最浪漫多情的唐玄宗才是最专情的。”不可谓不讽刺。

  海岩坦言,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写大家看惯的“盗墓”,所以尽量避开短板,在擅长的方面狠下工夫:“无论是写古代人物为争宠和争权夺利不惜手段地倾 轧和杀戮,还是写当下两个年轻人单纯的爱情(赵红雨和武惠妃遇到的两件事是完全两个时代、两个阶层的),但对我们来说,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事———为了利 益而结仇、而结盟——— 它是完全一样的、平行的事。我一定要写出当代人的情感、生活和价值观。”《长安盗》中充斥了大量金钱名利对抗道德文化的情节,给人很大的冲击力。海岩认为 现代年轻人从出生到长大,整个社会都是一个逐利状态,也觉得这个状态天经地义,和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是正好相反。面对当下社会现状,海岩颇为无奈:“我们反 感逐利,但是我们不能不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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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有盗墓,也有爱情

  记者:《长安盗》是真实事件改编的,那这本书里真实和虚构的比例是多少?

  海岩:它的大事件全部是真实的,具体的人物和细节有出入,比如说破这个案子立大功的人可能是40岁的人,我写了个20岁的人,可能是男人,但我写她是女人,人物是虚构的;比如说这几个家庭:邵宽城的家庭,万教授的家庭,他们家庭之间的矛盾冲突也是虚构的。

  我写古代的人物,为了争宠,为了争权夺利会不惜用各种手段互相地倾轧和杀戮。而在现实,哪怕我们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面,为了争夺遗产,为了争 夺现实家庭里的地位,也是不惜你整我,我整你。这两件事就是赵红雨和武惠妃遇到的事,两件事是完全两个时代、两个阶层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古今中外,是 一样的事——— 为了利益而结仇,而结盟——— 它是完全一样的、平行的事。让大家看到这个事的时候,我也没把它有机地联系起来,很多人说你应该把它连起来,我唯一连的一点就是通过玉环把它连起来。其实 是可以不连的,那样它更像一个章回小说,连也无所谓。但是不连反而让人家感觉到我们的人性问题好像几千年了都没变。

  和这个故事同步我写了很单纯的两个年轻人的爱情,非常单纯,这段爱情是这个事件之外的。你要我单写这个案子,怎么侦破的,怎么要回来的,没有意思。我单写唐玄宗和武惠妃是咋回事,也没有意思。我一定要写当代人的情感、生活和价值观。

  记者:《长安盗》里面有好多特别现代化的词,比如“oh,mygod”,“我装死行不行啊?”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特别贴近,是自己专门搜过这样的词吗?跟你以前的作品不太一样啊。

  海岩:我写的这些词都是很常用的,我碰到的一些人也会这么说。你跟他说个什么事,他说我装死,这个是很常用的。我以前的作品中也有好多流行词 汇,不过我多数的作品都是20年前的,那个时候也有那个时候的流行语,他们都是年轻人。这些话基本上是万教授不说的,队长也是不说的。就是这样两个年轻 人,他们之间谈恋爱挺难写的,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特别的冲突。比如俩人接个头,互相斗几句,这个时候你说什么呀?接头都接完了,他俩把车拐在胡同里面, 两个人再腻歪一会儿,那就是年轻人在那种氛围说的话。

  记者:你怎么看待《长安盗》里的万教授对金钱、利益和感情的看法?

  海岩:我们这一代人挺悲剧的,从小受的教育是讲意义的,不讲利益的。现在我们生活的时代是讲利不讲意义的。我们在这个时代里也不得不讲利,但是内心里又不习惯,不快乐,所以说会对这个时代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是又不能不去逐利,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状态。

  现在的年轻人,从出生到长大整个社会是一个逐利的现状,他们没有不习惯,他觉得天经地义,就没有不适应感。

  记者:会期待这本新书获得自己以往小说的震撼性影响吗?

  海岩:我不觉得这部小说读者会有特别强烈的反映。我问过一些看书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有一些不同的反映了。有个读者说,他认为古装那块写得比较吸 引他。还有的人认为那个父亲比较吸引他。亲情的部分有人认为震撼,爱情的部分也有人认为震撼,有人认为古代的这一块震撼。我觉得这个东西中老年人可能比较 喜欢看,我妈看着就喜欢,她说她现在看那些作品都很脏,你吵我骂,你整我,我整你的,从古代到现实,从甄嬛到婆媳,但看这个就特别舒畅干净,看着心里面不 纠结,不堵,让人心里面敞亮。很真实。

  丑的东西总是更吸引人,它的商业性更强。那些纪实节目,说你的家长里短,全是说坏的。我知道社会上这些事都是真的,但是我觉得中国人没有那么 坏。它还是有正的部分,有规则的部分,有温暖的部分。我就多写一点比较温暖的阳光的部分。这本书不一定有很强的商业性,但是人家看了心里不是特别的难受, 还是比较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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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适合写喜剧

  记者:很多读者反映你作品中主人公结局都是悲剧的,感觉有一种被命运捉弄了的感觉。

  海岩:很多出版社跟我打交道的时候不认识我,后来慢慢熟了说:“海岩老师你特别适合写喜剧,你说话特别逗。”我生活中说话挺逗的,跟同事朋友之 间说话特别逗,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一提笔就特正经,就必须奔深情那走。我也知道现在是个娱乐的时代,你不能深情,深情人家会笑,会很反感。现在这个时代 深情就招人讨厌,但是我们还得深情。我这部戏,我觉得也是写得挺深情的,无论是事件的演绎、严肃性和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情感,还是很深情的。

  看我小说动情的都是最善良的人,我写的还是一个善良的情感,如果善良的情感能够打动他,说明他内心是很善良,很单纯的。现在单纯的爱情可能在生 活中找不到,他们说我写得很虚假,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爱人生活中哪能找得到?我说在年轻人中纯爱肯定是有的,这是人的本性。之所以有人会落泪,就说明他生 活中即便找不到,不代表他不向往,不代表他不喜欢这样的爱。

  记者:《长安盗》也是写警察的故事,跟你之前的很多故事一样。

  海岩:这本书一开始是公安部让我写的,因为我现在还挂着全国公安文联副主席的衔。我是一个这样个性的人,一旦觉得对方很为难,或者我会让人不开心,我就能够做就做,多年以来我在企业里也是一样。

  公安部的人很盛情,在这之前我还真没警察情结。写《便衣警察》的时候我还是公安,我老想表达一下我们公安的真实生活,那时候可能还有,现在我都不当公安很久了。但翻来覆去地这么说,就有点像是有这个情结了。

  记者:你为什么那么希望别人忘掉你?

  海岩:我喜欢散淡的生活。可能我曾经刚出名的时候感觉到受人关注、受人尊敬的快乐,但是因为这个时间太长了。在现在这个时代名人翻篇太厉害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过去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现在是各领风骚三五天啊。至少在作家这个圈里头,可以说我是红得时间最长的,是所谓一线作家。这 个一线不是指好坏,是商业价值——— 从1982年《便衣警察》开始到现在快三十年了。所以这个瘾过也就过腻了。

  而且现在你发现很多没有作品,没有水平的人很红,可能炒作一两件事就很红,我们不愿意。我们那个时候多数人是你有水平,你的作品有水平,你就 红。你作品没水平,你个人也没水平,就不红。现在真不是这样的,从作家到演员,你看有时候很红的电视剧,那个剧本很烂很烂,有些宫斗剧,一些抗日剧,大家 公认的烂,但是特别红。所以我觉得不红也罢。

  作家简介

  海岩,著名作家、编剧、收藏家、企业家,1954年生于北京,现任锦江国际集团董事、高级副总裁,北京昆仑饭店有限公司董事长。著有《便衣警察》《永不瞑目》《玉观音》等,《长安盗》为其最新作品。

  《长安盗》简介

  赵红雨在辞掉刑侦工作准备读研的假期里,遇到了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大事。身为知名电视节目《唐史讲坛》主讲人的生父万正纲上门认亲。不料,一起轰 动一时的“贞顺皇后敬陵失窃案”,将逐渐开始接受并适应这份亲情的父女二人拉进了一场名利与财富、道德与法律的争锋交战中。记者 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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