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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作家黎紫书:作家不一定要形成自己的风格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4月22日09:57 来源: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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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菩萨》  新星出版社  2013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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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的年代》  新星出版社  201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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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马来西亚女作家黎紫书携新作《野菩萨》亮相广州方所书店,与读者共同分享自己创作《野菩萨》、《告别的年代》等代表作创作历程的故事,并介绍了对大陆读者而言相对陌生的马来西亚华语文学圈鲜为人知的状况。

  新作《野菩萨》是自长篇小说《告别的年代》后,黎紫书在大陆出版的第二部作品,该书收录了黎紫书自2001年至2012年间创作的13篇短篇小说。作品贯穿家族、国族的历史,描述大时代环境里个体渺小以及女性对世界感知发生的奇妙变迁。

  在文学相对寂寞的马来西亚华语文坛,黎紫书自微型小说、短篇小说出道以来屡屡获奖。此次选文是她目前为止最珍爱的短篇小说。评论家王德威为《野 菩萨》作序评论黎紫书的写作,称她“善于营造一种秾腻阴森的气氛,用以投射生命无明的角落,尤其是她的拿手好戏”。在《告别的年代》、《野菩萨》里,黎紫 书以自己的老家怡保作为小说背景,创作出一个个独具热带地域特色的文字和故事,这种被学者止庵称为“潮湿感”的印象也成了全书重要的特色。

  小说人物绝望的孤独感也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无论是《无雨的乡镇·独角戏》写一个人孤独地去寻找父亲,还是《疾》里的女主人公和父亲那种既是一 种忧安又一种巨大的空虚渴望的复杂关系,还是《我们一起看饭岛爱》里女主人公在虚拟和现实世界穿梭来回的寂寞,都在不同程度上折射了现代人生活的无助。黎 紫书坦言,“寻找”这个主题确实常常出现在她的作品中,虽然她自己并不十分清楚为什么要“寻找”。

  有趣的是,黎紫书认为一个作家不一定要形成自己的风格,也不认可“阴郁”“潮湿”就是自己的风格。她说,“尽管我相信每个作家最后都会形成自己的风格,可是我从来不认为这个事情有多重要,没有必要一眼看出来这是黎紫书的作品”,应根据具体素材和故事决定作品的风格。

  黎紫书身处的马来西亚华语文学圈对中国大陆读者而言相对陌生,也是令人感兴趣的话题。黎紫书这次来到广州,除了介绍作品及创作历程外,也介绍了 马华文学和作家。相对于中国大陆、港台等以中文为主流语言及文化的地方,同样以华语为写作语言的马华作家在创作上有边缘的心态,“在马华如果能出两千本书 卖完的话就已经恭喜你了”,但”没有市场就没有所谓的迎合市场”,因为一开始就明白不可能成为畅销作家,让他们在创作上保持了更多的纯粹和独立。

  黎紫书

  本名林宝玲,1971年生于马来西亚怡保市。1995年以一篇《把她写进小说里》获马来西亚花踪文学奖马华小说首奖,此后连续多届获奖。在中国大陆、台湾、香港亦屡获奖,如冰心世界文学奖,台湾《联合报》文学奖、《时报》文学奖,香港《亚洲周刊》中文十大小说。

  访谈

  保持马华文学独特性才有可能被发现

  信息时报:因为地域和文化的关系,感觉你的写作方式跟台湾或香港作家比较像,你的作品是不是更受南方比如广东读者的欢迎?

  黎紫书:当我知道我的小说会在大陆出版的时候,我怀疑大陆的读者对我的语言、写作情境的接收度到哪。之前也接触过上海的读者,反映还不错。后来 我得到的各种反映,发现广东这一带或者香港的读者读我的作品,基本上看着很亲切,完全没有障碍,就是广府的那种文化,粤语,在我小说里面的那种氛围,对他 们来说,完全没有障碍。但是我当时没有想到这块,因为文化的相同让这里的读者比较容易接受吧。

  信息时报:在你的作品里,最想展露自己内心什么样的观念或思考?

  黎紫书:我在意的是写一种人性,写一种人存在的困境,这是我比较想要表达的。在我的长篇、我的微型小说里,用“寻找”这个手法带出主题的写法经 常出现,可是在写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只是写完会发现,我又不自觉用了寻找。至于我在寻找什么,这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很多时候我觉得是在“病人”的 状态里面,在纸上涂鸦,心理医生会告诉我这些反映了什么,今天做心理医生角色的就是所有的读者,读者每个人的解答是不一样的。

  信息时报:在多年的书写里面,你觉得自己的风格有什么样的变化吗?

  黎紫书:以前学院的一些学者或学生,说比较难做我的研究,因为我没有一个很明确的风格。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要有风格,尽管我相信每个作家最后都 会形成自己的风格,可是我不认为这个事情有多重要。因为对我来说,我喜欢写小说,我喜欢创作,我觉得素材、故事本身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觉得这个作品应该这 样写,它应该用这种语言,用这种方式写,我就用它吧,我没有考虑自己的风格要怎么样。

  有人会说黎紫书就是那种阴郁的、潮湿的、阴暗的调子,其实这种调子很多作家都有的,不能说这种调子是我的风格。我觉得微型小说需要语言的简洁, 我就可以放弃掉那种华丽的用词,对我来说是不需要质疑的事情。让人家看出来这个作品是黎紫书的,我从来不认为它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信息时报:你比较喜欢大陆哪位作家的作品?会常看谁的作品?

  黎紫书:我曾经常读苏童的作品,深受影响,可是那一次集中阅读以后就没有再读过了。一直有兴趣读的是莫言跟王安忆。莫言得诺贝尔奖之前,他大部 分作品我都读过了。他们让我感觉到是不断自我追求的作家,追求更高或者自我超越,不管他成功与否,可是他们有这个心志,这让我非常尊敬,而且想知道他们做 什么样的尝试。

  信息时报:目前在马来西亚华语文学是怎么样的状况?

  黎紫书:我们都说大陆是中原,还有港台,都是以中文为主流语言的地方,我们马来西亚本土的马华作家,在创作上边缘的心境就更远一些。在马华就只 有那么少的小众文学阅读者,甚至我常常说那些读者其实都是创作者,我们在互相阅读彼此的作品,新的年轻人刚上来,他们很喜欢文学,他们是读者,过了几年他 们也写作了,他们也是创作者,我们就是这样的一批人。

  早期的马华老作家们是把自己当成中国人看待的,他们的作品里面有一个时段充满了中国符号,我们称为祖国情结,因为在情感上他们认为自己是中国 人,所以他们能够这样写,只是我们这一代读的时候觉得很怪。到了我们这一代,其实已经在情感上没有把自己当中国人看待,对于自己的马华主体性、独特性是非 常在意的,因为我们这一代的思想跟情感已经跟祖辈不一样了。

  进入中国大陆的阅读市场,我觉得如果马华作为边缘的书写族群,没有办法通过倾向于大陆化的书写就能获得大陆的认可,我觉得相反,事实上是要保持 我们马华的独立性、独特性,才有可能被发现,才有可能被尊重,因为今天的读者特别年轻一代,对马华也是有一定的期待,他觉得黎紫书为什么写的东西没有马华 色彩,他们可能会有一点失望,其实是抱着去看马华文学的心态和期待去读。采写 信息时报记者 陈川

  传奇

  对每个独一无二的个体而言,成长是一生都不曾止息的战争,是自我的搏斗,当我们拒绝成长失去自我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也会停滞。

  当自己和自己相遇

  李小丢

  对我们的固有意识而言,老年的生活似乎是一段静止的时光,因为其接近死亡而没有更多改变的可能性。随着人类平均寿命的延长和健康状况的显著提 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拒绝把老年与行将就木划上等号,作家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中老年人的生活。马克·李维的《伊斯坦布尔假期》告诉我们,他们的爱情相比年轻 人毫不逊色,依旧充满了激情,更因阅历而增添了一份醇厚;赫布兰德·巴克的《上面很安静》则告诉我们,即使你已经55岁了,你也不应该放弃你的理想,现在 找到真正的自己也不算晚。和本书一样,他们都在文字里传达着这样的信息:成长是人类生存永恒不变的母题,并不囿于我们的年龄而存在。

  对每个独一无二的个体而言,成长是一生都不曾止息的战争,是自我的搏斗,当我们拒绝成长失去自我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也会停滞。对守塔人巴尔萨泽 来说,他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他和妻子赫碧四十多岁才老来得子,自然是视若珍宝,可是上天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可爱的孩子迈洛在6岁的时候因为心脏病离开 了人世,从那一天起,他的世界崩塌了,整整八年,他不愿走入孩子的房间,也不愿意和妻子谈论孩子的事情,还养成了收集雨水的怪癖。“我无法原谅的是,他甚 至从未哭过。”赫碧以为巴尔萨泽不爱孩子,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离家出走了。

  巨大的悲伤让巴尔萨泽封闭了自己,以至于无法和至亲的人分享他内心的真实情感,虽然在漫长的没有孩子的二十多年中,他和妻子都深深地相爱,并不 觉得少了什么,可是当他把全部生活的重心都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时候,他无法承受这个失去,他的生活脱轨了,直到把照顾他国元首送给女王陛下的珍贵动物的重任 交给他的时候,才出现了改变的契机。看到这里,你不要以为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事实是,这是一部弥漫着纯正英式幽默的作品,无论是以前的巴尔萨泽、还是背 地里用女性笔名写情色小说的牧师,都是很擅长讲故事的人,一个个英式吐槽体短故事顺着倒叙和插叙的河流慢慢漂来,令人忍俊不禁,那些故事的风格让人联想起 《坎特伯雷故事集》,也许只有通过这些故事,我们才能看到在刻板保守外表下的英国人,是如何表达自己感情的。

  巴尔萨泽回忆起以前给迈洛讲故事的情形,他说美洲豹身上的斑点是美丽的象征,迈洛问:“那为什么妈妈脸上长了斑的时候,总是发脾气呢?”巴尔萨 泽笑着解释:“因为斑点在美洲豹身上是美,但在女士身上就不是啦。”看到这里,谁能怀疑巴尔萨泽对妻儿的爱呢?他只是将它埋了起来。

  当巴尔萨泽和动物相处之后,越狱成功的须猪和凭空冒出的四只长颈鹿等各种不可思议的事件挤进了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中,逼迫他沉睡的心灵开始恢复 感受力。性格各异的动物们像是一面面镜子,让他可以照见到另一个自己,那个他丢失了很久,懂得幽默和爱的自己。当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相遇的时候,他才 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当我们为我们失去的东西追悔不已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失去更多。而巴尔萨泽终于通过他者找到了自己,获得了一次艰难的成长,当然,对 生活来说,成长永远不嫌晚。

  和巴尔萨泽一样,我们也是平凡的普通人,也许难以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那么奇幻色彩十足的状况,但是我们也经常陷入到相似的困境之中。当巴尔萨泽和动物们擦出火花的时候,我们也会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和自己相遇时所擦出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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